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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说,全场附声,俱都同声赞好。 蓬丐、秃僧心中高兴,蓬丐道:「盛情难却,我看你就酌情施展一招「柔」劲绝学,以酬今夜大家相逢之缘。」 蓬丐如此一说,大家再度一致赞好。 秃头僧瞇着小眼,高兴得咧嘴直笑。天麟自习上古秘籍无上心法以来,刚劲施展较多,而柔劲就极少精心应用过。这时经黄衫儒士一提,蓬头丐一说,也有意趁机一试。但游目一看,不由剑眉一蹙,一时之间,倒不知如何尝试合适。 正在这时,耳畔骤然响起丽蓉的声音;「恩师秘籍上所载之飞花伤人岂不最适合展露柔字诀的功夫?」 天麟一听,顿时大悟,感激地瞟了丽蓉一眼,立即面向杜冰含笑说;「请冰妹为小兄摘两朵鲜花来。」 说着,举手指了指崖边的一排花树。杜冰粉面微微一红,含笑娇声应是,飞身纵落崖边,伸出纤纤玉手,立即摘下两朵其大如掌的艳丽鲜花来。接着,凝目细看,发现花瓣完整,才纵身飞至天麟身前。杜冰将花交给天麟,顺手将剑取回,飞身纵落丽蓉身侧。 这时,全场一片死寂,所有在场高手俱都以惊异不解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场中的天麟。被点了xue道的疯道人和多臂熊两人,倒在地上虽然不能行动,但耳目灵活,这时也忍不住翘起头来观看究竟。蓬头丐、秃头僧看得面色微变,两人互看一眼,似乎在说:这混蛋小子莫非真的已练到飞花伤人的进境? 排云观主、黄衫儒士,以及六指老人,三人虽然惊异地望着天麟,但目光中却露着不信之色。这时,天麟接花在手,将花平贴掌上,去虑凝神,默诵无上心法,举目看了三丈以外排云观前的两座高大石狮一眼。于是,星目精光一闪,朗声说:「在下再度献丑了。」 了字出口,两掌一翻,柔劲疾吐而出。 两朵掌大鲜花,竟然极平稳地平头并进,分向两座高大石狮的前胸飞去。两朵鲜花的速度,渐渐由慢而快,由缓而疾,喳的一声极轻微的响声,两朵鲜花,分别嵌在两座石狮的前胸上。一阵暴声喝彩中,风声飒然,人影闪动,所有在场高手,同时飞身扑向石狮跟前。 蓬丐、秃僧、丽蓉、杜冰也忍不住飞身掠向石狮。众人凝目一看,俱都心头一震,面色微变,没人能相信这两朵花是经一个后生年轻人的掌力推出的。只见掌大鲜花,入石三分,深浅一致,花瓣毫无一丝裂痕。众人看罢,纷纷转身望向天麟,举目一看,俱都面色大变,惊得不由脱口发出一声轻啊。 ※※※※※※※※※※※※※※※※※※※※※※※※※※※※※※※※※※※※※※ 天麟见众人神色一变,心知身后有异,转身一看,只见崖边疯道人和多臂熊倒身之处,竟多了两个神色惊怒的老人。两个老人年龄俱在七旬以上,苍发银髯,面色红润,两道浓重的霜眉下,闪烁着一双精光眸子。左边老人身材瘦小,穿金黄长衫,束白丝带,正缓缓蹲下身去,检视着疯道人和多臂熊两人被点的xue道。右边老人,中等身材,着葛布长衫,背插长剑,低头看了疯道人一眼,接着满面怒容,举目向众人望来。 天麟看罢,知道崖边的两个老人,必是终南派的高辈人物,想是以攀登的小巧功夫登上断崖,加之自己全神贯注在双掌推花上,是以未曾发觉两人登上崖来。蓦闻排云观主朗声宣了声佛号:「原来是尹掌门暨陈砚田道兄,贫道失迎了。」 说着,单掌微立稽首。 只见瘦小老人在疯道人膝窝间轻拍一阵,依然没将xue道解开,不由老脸一红,倏然立起,强自拱手还礼,沉声问:「玄一道兄请了,不知是哪位高人,以特异手法点了本门弟子的后膝xue?」 蓬丐、秃僧混在众人中,最初瞟了两个老人一眼,继续细视石狮上的鲜花,这时见问,知玄一不便回答,立即分开众人走了出来。终南掌门人和背剑老人陈砚田,一见二老,面色同时一变,赶紧恭声说:「原来两位老前辈驾莅终南,晚辈等不知,请恕失迎之罪。」 说罢,同时躬身施礼。 蓬丐、秃僧,齐声哈哈一笑,说:「尹掌门言重了,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进入贵山区,还未登峰入观拜会你这位掌门人呢。」 终南掌门尹震南赶紧恭声说:「不敢,不敢,本派三观两院弟子,无时不渴望两位老前辈驾临终南,以增寒山光辉。」 说着,觑目瞟了地下的疯道人一眼,继续恭声问:「浑元两人,年轻无知,硫于教诲,不知怎地惹恼了两位老人家,请赐示晚辈,当重责不贷。」 蓬丐、秃僧知尹震南解不开疯道人两人xue道,误认是自己两人所点,因而,蓬丐呵呵一笑说:「贵派两位弟子的xue道被点,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尚无此能耐,请问场中的少年卫天麟便知。」 终南掌门和背剑老人一听卫天麟三字,双目精光一闪,面色微微一变,同时轻「噢」了一声,四目不停地在天麟的身上打量。背剑老人陈砚田,面色一沉,怒声问:「你就是掌毙点苍掌门沈恭顺的卫天麟吗?」 天麟本待向对方和声解释,这时见对方怒目沉声,因而也冷冷地说:「不错,正是在下。」 陈砚田见天麟态度冷傲,顿时大怒,厉声问:「本派与贵帮尚无嫌隙,尔为何重手点伤了本门弟子?」 天麟冷冷一笑,以一种懒得分辨的口吻说,「这要问贵派的弟子了?」 背剑老人陈砚田,个性似乎特别暴躁,霜眉一挑,再度厉声问:「你自己为何不说?」 天麟冷冷一笑,井未回答。 终南掌门尹震南向背剑老人缓缓作了一个阻止手势,目 注天麟沉声问:「听说卫小侠乃昔年腾龙剑客卫振清的唯一公子,这话可真?」 天麟依然冷冷地说:「不错,腾龙剑客正是家父。」 背剑老人一听,目闪凶光,霜眉皱动。 背剑老人陈砚田早已难捺胸中怒火,双目一瞪,蓦然厉声说:「好个无知小辈,狂妄程度,尤胜乃父,昔年老夫所受一剑之辱,今夜就算在你这小辈的身上吧。」 吧字出口,纵身而前,傲然停在天麟面前两丈之处,用手一指天麟,竖眉怒目,继续厉声说:「小辈,快些掣出你腰间的腾龙剑来。」 说着,咬牙切齿,面色铁青,双目中凶光闪闪,右腕一翻,锵的一声龙吟,背后长剑已握在手中。 天麟淡淡一笑,说:「腾龙剑乃家父随身兵刃,在下用的兵刃乃是这柄折扇。」 说着,举手取下肩井上的龙凤折扇,振腕一抖,唰声张开,顿时毫光闪闪,十步生辉。 背剑老人陈砚田看得心中暗惊,神色一愣。立在排云观前的十数高手,俱都静心观看,但任何人看得出背剑老人陈砚田仍不是天麟的敌手。蓬头丐,似乎不愿陈砚田当众出丑,使天麟再树强敌,立即和声说:「过去恩怨,累年已久,应该尽量释嫌修好,即使要争一剑之失,也应去找腾龙剑客……」 陈砚田未待蓬丐说完,勉强恭声说:「老前辈可知父债子还……」 秃头僧小眼一瞪,立即沉声说:「这不是欠银子欠钱。」 陈砚田面色铁青,略微提高声音问:「两位老前辈可是有意偏袒姓卫的小辈?」 蓬头丐微泛怒意地冷然一笑说:「恰巧相反,老要饭的正是为你们终南派的声誉着想。」 终南掌门和陈砚田,两人几乎是同时回答说:「两位老前辈的盛情可感。」 秃头僧不屑地冷然一笑,说:「真是夸父追日,自不量力,点的xue道都解不开,还厚颜强求动手。」 终南掌门和陈砚田两人被说得老脸通红,浑身微抖。 秃头僧继续说:「既然你自信掌剑双绝,就请快些动手吧。」 陈砚田长剑一横,目注天麟,厉声问:「小辈,还不快些动手吗?」 天麟傲然一笑说:「你年事已老,在下不愿僭先,特地让你三招,以示敬老之意。」 陈砚田一听,暴怒如狂,大喝一声:「好狂妄的小辈……」 大喝声中,飞身疾扑,手中长剑,一式「怪蟒出洞」直点天麟小腹,势挟劲风,其快无比,确是不凡。 天麟深知陈砚田不是庸手,折扇轻挥,立演幻影迷踪,亮影一闪,已至对方背后,身形未停,继续闪动。陈砚田果不愧是用剑老手,天麟身形一动,大喝一声,立展「四海欢腾」,前后左右,闪电连刺四剑,顿时幻起如林剑影。 天麟身形疾旋,一连两晃,顿时幻出四个身形。终南掌门看得心头一震,不由面色微变,断定师弟今夜定然战胜无望了。围立观前的十数高手中,除蓬丐、秃僧外,无人见过如此奇诡的幻影身法,但是,他们在老辈人物中却早已听说过了。如今,他们亲眼所睹,无不惊得目瞪口呆。 黄衫儒士缓缓摇了摇头,不由看了一眼一脸愕然神色的六指老人。蓦闻一声暴喝,陈砚田已使出终南绝学,夺命三剑中的「威震八方」。但听风声丝丝,剑气瀰漫,幻成一座剑林光山。而剑山的圆周,却环绕着无数个密集衔接的天麟亮影,令人看来,眼花缭乱,分不清是实是虚。 三招已过,天麟大喝一声,身形腾空而起,所有亮影,顿时消失不见。在场人众仰首上观,无不看得暗自惊叹。只见天麟,身在空中,双臂一展,真气贯注扇身,折扇顺势一挥,光华大盛,耀眼生辉,周围数丈内,顿时如同白昼。继而,一道宽约近丈的刺目光华划空而起,经天而降,宛如银河倒泻,直击地面上的如山剑影。众人一见这等声势,俱都目闪惊急,面色大变。 陈砚田连施三式绝招剑法,俱都奈何天麟不得,自知今夜难逃出丑厄运,于是,心头一横,疾演最后救命绝招「佛献莲花」。顿时,滚滚剑光,耀眼寒芒,倏然变成一朵刺目银莲。天麟飞身下泻,震耳一声大喝:「去吧。」 大喝声中,身形掠地绕飞,手中折扇,疾演旷古凌今的「一元定中」,彩霞过处,金星乱闪,一道寒光直射半空。 陈砚田右手飞舞,双目微闭,神情异常紧急,似乎全神贯注在这招「佛献莲花」上,因而尚不知长剑已然脱手。天麟身形一旋,飘身两丈以外,沙的一声,折扇合好,周围光华立失,顺势挂在肩上,傲然立在当场。十数高手一阵赞叹,终南掌门一声大喝,陈砚田方始惊觉,手中仅握着一截剑柄,精钢剑的剑身,早已不知而飞。 陈砚田一定神,惊、怒、羞、忿,浑身直抖,怒哼一声,奋力将剑柄掷在地上,双臂微圈,十指如钩,面目狞恶地向天麟逼去。同时,双目暴睁,凶光闪射,咬牙恨声地说:「小辈果然有几手,让老夫再试试你的掌法如何。」 说话之间,步子更慢了,脚下过处,立即留下一个深深脚印。 众人一见,面色大变,同时替天麟担起心来。天麟神色自若,嘴哂冷笑,根本没将这种硬功夫放在心上。丽蓉一见,粉面不禁一变,知天麟不知终南内功之厉害,赶紧以传音入密的功夫,警告说:「终南内功,奥妙如神,借力增劲,背承千钧。」 天麟星目一亮,心头猛地一震,赶紧默诵无上心法,迅即功贯双臂,目注陈砚田,蓄势以待。陈砚田自练成终南气功后,所向无敌,尚无敌手,从无一次败迹,这次为了挽回断剑之耻,决心以十成功力,掌毙天麟 。 于是,缓步前进中,右掌逐渐加劲,这时见天麟依然傲不为意,心中又气又怒,冷哼一声,阴沉地说:「狂妄小辈,今夜要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你那仗剑成名的老子痛恨终生,要你们蓝凤帮知道终南派是不可轻视的……」 天麟以轻蔑地目光,上下看了陈砚田一眼,不屑地说:「听你口气,一掌将我击毙似乎极有自信……」 话未说完,陈砚田双目暴睁,寒光如电,厉声大喝:「不信你看。」 声落身动,急上三步,两腿一蹲,掌倏变拳,呼的一声,对正天麟的前胸,猛捣过去。 天麟深知这拳厉害,因而右掌功力又增加了二成,一俟拳到胸前,怒哼一声,直推迎出。彭的一声大响,陈砚田的右拳,猛力击在天麟迎出的掌心上。一声闷哼,蹬蹬连声,陈砚田面色苍白,咬牙攒眉,身形踉跄,急退五步,额角上冷汗顿时流下来。 天麟心弦一震,整个右臂顿时痛如刀割,赶紧默运功力活血,竭力自然将臂下垂,神色间,毫无异状,依然轻哂冷笑。排云观前的十数高手,见天麟一掌将陈砚田震退,俱都毫无一丝惊容,因为他们早已断定天麟会胜。 只有蓬丐、秃僧和丽蓉三人,已看出天麟的右臂受震不轻。终南掌门见天麟神色无异,垂臂自然,依旧傲然立在原地,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寒意。陈砚田拿桩立稳,左手不停地揉搓着右腕,双目炯炯,凶狠怨毒地瞪着天麟,牙齿咬得格格微响。 天麟强忍臂痛,目光淡然地望着陈砚田,冷冷一笑,轻蔑地问:「你可曾一掌将我击毙?」 陈砚田骤变淒厉,大吼一声:「你再接我一掌……」 掌字出口,飞身前扑,右掌同时举起,一式「力劈华山」,势挟劲风,呼的一声,直劈天麟的当头。 天麟右臂仍痛,不敢硬接,身形一晃,尚未移步。陈砚田再度一声大吼,变劈为削,闪电扫向身后。因而,一个后背整个送给天麟。终南掌门知师弟欲想抢制先机,但没想到天麟仍立原地未动,不由惊得大喝一声,飞身就待扑去。 但天麟却不愿暗施杀手,依然蓄势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