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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论做什么事都这么慢条斯理的,气定神闲,像是在搞艺术创作,耐心好的不得了。平日里倒也没什么,可眼下情境不同,他的动作这么慢,她觉得倍感煎熬。有点像在切割rou片,一刀一刀下去,痛苦、漫长,又了无尽头。脖颈、锁骨、后背这几个地方都一一涂好了,就剩胸口以下了。晏竟宁的手刚一碰到敏感处,司濛整个人就忍不住瑟缩起来,下意识就想躲开。“别动!”清冷平静的男声自头顶响起,震颤着司濛的耳膜。司濛:“……”心跳鼓动,心绪不宁,觉得羞耻,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你快点!”她禁不住抱怨一句。“难受?”男人的手微微顿住,掀了掀眼皮。“我……冷……”司濛支吾其词,脚指头往里头缩了缩。晏竟宁:“……”晏竟宁埋头闷声笑了起来,笑声听着格外轻快。吊灯的辉光均匀柔和地打在他脸上,他脸上的笑容明显可见。他忍住笑意,嗓音徐徐而温润,“你再忍会儿,马上就好。”司濛:“……”还要忍多久?老天爷,杀了她吧!真特么憋屈!她发誓她再也不敢让晏竟宁给她上药了。“好了!”晏竟宁收拾好药膏,顺手扔到手边的茶几上。人却没走,都没见他去洗手。司濛立马将睡衣披上,嗖的一下从榻榻米上弹起来,如蒙大赦。她埋头扣睡衣的扣子,扣得格外麻溜。有一双大手悄无声息地探过来,解开了门襟处最下端的一颗纽扣。她扣一颗,他就解一颗,存心就是和她作对的。司濛:“…………”司濛气结,板起脸,音色沉冷,略带警告,“晏竟宁!”“晏太太,我在!”他清淡出声,解扣子的动作却没停。司濛:“……”“你到底想干什么?!”司濛真的有些窝火了,索性松开手,不再扣扣子了,冷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很高,居高临下地站着,高出她大半个头。阴影投下,压迫感强烈无比。他面容沉静,可嘴角勾起的笑意泄露了他的好心情。他继续解着扣子,动作一点都不见停下,成功地解完了睡衣所有的纽扣。衣衫半开,风光旖旎,若隐若现,简直不要太勾人。他的手伸过去,捧住她脖子,音色低迷,“晏太太,我们的账还没算!”“什么账?”司濛惊诧极了,她和晏竟宁会有什么账要算?他整个人靠过来,另一只手绕到身后,直接搂住她腰。逼她贴近他,他冲着她耳蜗说话,气息温热,语调却十分平整,咬字也清晰,“刚在小区外,你亲我了,我还没有亲回来。”司濛:“…………”这个不要脸的凑流氓!他低头亲下去,“我这个人心眼儿比针孔还好,睚眦必报,你最好不要撩我。”司濛:“…………”司濛脸一斜,直接避开,眼神慌乱,“你……你还没洗手……”晏竟宁:“……”他哑然失笑,动作却没停下来,轻咬着她的耳垂,“我不碰下面。”司濛:“…………”雨声淅淅沥沥,敲打着车窗玻璃。这场欲下未下的雨终究还是下了。雨水一滴一滴地拍打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还有那些寂寞的人他们的心上。司濛竖起耳朵听了会儿雨声,澜澜雨声,一声盖过一声,像是从她的心底踏过。几下一听,思绪就有些游离了。是男人将她拉回了现实,猛烈的冲击,让她忍不住躬起身体,缩起脚指头,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瑟瑟颤抖。男人漆黑的眸子染上猩红,很像黑夜里见到猎物即将发起猛烈攻势的狼。有多迫不及待,吻就有多温柔。这个男人总是拥有惊人的掌控力,收放自如。人为刀俎,她为鱼rou,只能躺平任宰。他一改往日的温柔,渐渐失控,撞击凶猛,每一记都用了十成力道,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凶残。为的就是要让她刻骨铭心。同床共枕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晏竟宁这么失控。他一直都胸有成竹,收放自如。很照顾她的感受,有润物细无声的温柔。这一次如此失控,实属罕见。“司濛,我还是喜欢你主动撩我,那样我会失控。”他极致地放纵,肆无忌惮,“只有你才能让我失控,唯独只有你。”吻如雨下。司濛想避开,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开。她像往常一样在纵容他。好像从最开始的时候,她就一直在纵容他,纵容他靠近她,走进她的生活,改变她的习性,甚至纵容他亲密无间的亲热。以前她总觉得是晏竟宁太厉害,技术好,她无力反抗。今晚她才倏然惊觉,不是她无法抗拒,而是她一直都在纵容他,更是在放纵自己。承认吧司濛,这个男人一点点化解了你,把你推上了绝路,你无路可退。只能投身他的怀抱。***放纵过度的结果就是生物钟都没让晏竟宁准时醒来。一觉睡到了大中午。起床拉开窗帘,阴云密布。风很大,吹得窗帘左右摇摆。远山青黛,延绵不绝。一排户型一致的小别墅隐在无数翠绿浓淡间,蓝色的房顶时起彼浮,若隐若现。昨晚刚下过一场秋雨,空气里浸润着无数水汽,潮潮的。似乎用力拧一把,水就能渗下来。雨后空气格外清晰。清爽的秋风透过纱窗吹进室内,沁人心脾。晏竟宁深吸了一口,五脏六腑都舒服了。广玉兰迎着风口,枝干健硕,枝叶摇摆。这几株广玉兰种了很多年了,是小区最早开发的时候被种下的。他平时都没怎么注意到它。自从司濛住进来以后,她时常会站在窗户边看这些树,静静的看着它们,眼神迷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慢慢地喝,慢慢地看,一站就是一两个小时。司濛没在卧室,家里转了一圈都没见到他人。奇了怪了,平时死宅的一个人,这会儿跑到哪里去了?桂姨在厨房洗菜,水声澜澜。他踩着拖鞋走到厨房,半倚着门框,问:“桂姨,少夫人呢,哪去了?”听到说话声,桂姨回头,手里拿着一把小白菜,“少夫人一大早就出门了,拿了个行李箱,说是去写生去了。”晏竟宁:“…………”呵,这个女人真是长本事了啊!睡了他直接就跑路了。很好,很厉害了!桂姨眼看着自家少爷脸拉了下来,她疑惑道:“少夫人没跟你说啊?”“说了。”晏竟宁往卧室走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