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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一时竟气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瑶姬缓步向他行去,应天钧却紧随在旁,她边行边道:“萧掌门,你敢说没有说过,当时你还说,这本贯虹秘笈,是你在十多年前无意中得来,要是我不相信,可以拿给我看看,还相约我前来陆家庄,到时自会知道真假,现在我已经来了,那本贯虹秘笈呢?”说着伸出手来。 萧长风听得脸如金纸,直是怒不可遏,忽地大吼一声:“我跟你拚了!”纵身跃起,疾扑而前。这时瑶姬已将近走到他身前,距离已不到一丈,萧长风这下盛怒扑出,其势可想而知。只见他双手成抓,迳往瑶姬头上抓落。 罗开见萧长风忽然发难,心下一惊,恐他伤及瑶姬,纵身疾飞过去,委实快若流星。只可惜距离瑶姬太远,纵令这门“幻影流光”轻功疾如闪电,还是鞭长莫及,眼见萧长风十指箕张,快要抓到瑶姬的天灵盖。 便在瑶姬命系一线之际,骤见银光暴现,应天钧的长剑已离鞘而出,直点萧长风眉心。 这一剑疾快绝伦,旁人还来不及看清楚,只听得“嗤”的一声,应天钧已一边还剑入鞘,一边左掌递出,直拍向萧长风胸囗,随见一个庞大的身躯凌空飞起,连带一条血线,直越过人圈,远远飞了出去。 场中群雄见着这等情景,无不张口结舌。陆轩更是心头大震,不由自主连退几步,心房兀自跳个不停。而华山派几名同来的弟子,见师父重伤堕地,忙飞身跑了过去。 这时罗开已来到瑶姬身前,而瑶姬毕竟是他恩师的女儿,罗开又怎能不担心。 罗开定睛一看,见瑶姬却完好无伤,不禁放下心来,连忙道:“宫主没有受伤,这就太好了!” 瑶姬乍见罗开那关切的眼神,也是为之愕然,当下朝他微微一笑,道:“多谢罗少侠的关心,幸得我手下及时出手,本宫并没有事。” 罗开早已知道她说的手下,便是笑和尚所说的应天钧,但为求得到证实,遂向瑶姬道:“宫主,这位前辈剑术超群,不知能否引见?” 瑶姬徐徐道:“他叫做应天钧,外号”一滴血“,是敝宫的贴身护卫。” 罗开抱拳一礼:“原来是应前辈,久仰,久仰!” 应天钧含笑不语,回了一礼。 只听瑶姬道:“你去把萧掌门拿来这里。”应天钧令命,直朝萧长风堕地之处走去。 这时几名华山弟子已将萧长风扶坐起来,但见他双目圆睁,眉心之处,不住涌出鲜血,状甚恐布,显然已经死去。 众华山弟子见应天钧走过来,连忙长身而起,顿时锵鸣四起,齐齐抽出长剑,剑尖直指应天钧。 应天钧像没看见般,依然神态自若,缓步朝他们走去。 只听一名华山弟子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还要怎地?” 应天钧目光闪动,冷哼一声:“快给我走开,待咱们把事情弄清楚,自会把他还给你们。”说话间脚下不停,直走过来。 众华山弟子想起刚才的情景,本就对这个师父的为人心存怀疑,现见应天钧大步走上前来,众弟子自知非此人对手,一时谁也不敢贸然出手,只得缓缓让出一条路来。 应天钧一把扯着萧长风的衣襟,轻轻一提,便把他驮在肩上,转身便走。众华山弟子只得眼睁睁的望着,全无半点法子。 而另外一厢,白瑞雪却低声道:“瑶姬这一着当真厉害,果然心狠手辣!” 上官柳点头道:“当她突然向萧长风走去,我便知道她必有用心,没想到她竟以言语相激,逼萧长风向她出手,这一着借刀杀人之计,当真干净俐落,绝对无可非议,果然高明。” 白瑞雪微微一笑:“依我来看,她更高明的招数,似乎还在后头呢。” 二人的对话,怪婆婆等人全都听在耳里,也不禁对瑶姬留神起来。 应天钧把萧长风的尸体放在地上,瑶姬道:“你搜一搜他衣衫,看看那部贯虹秘笈是否在他身上。” 众人听见,全都睁大了眼睛。 只见应天钧在萧长风身上摸了一会,便从他衣内掏出一本书来,当即站起,双手交与瑶姬。 瑶姬接过看了一看,见书面呈深篮颜色,书册的左上角,骇然写着“贯虹秘笈”四个大字。 众人看见,立时议论纷纷,哄动起来。有些人道:“果然秘笈是在他身上,这样说他便是劫镖的人了。” 亦有人道:“还不是,瞧来火凤凰的说话是假不了,当真是人不可貌相,那个陆大侠恐怕也脱不了关系。” 另一人道:“他还算是什么大侠,就是绿林大盗,劫镖也会按照江湖规矩,绝不会轻易杀人,无怪他在富阳家大业大,原来都是一些肮脏钱。”一时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休。 瑶姬徐步来到常贵青面前,把秘笈递向他,微笑道:“常庄主,现在可以物归原主了。” 常贵青连忙双手接过,忙施礼道:“多谢姑娘仗义替在下取回秘笈,请受常某一礼。” 瑶姬道:“常庄主不用多礼,我辈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本分,算不上什么大事,小女子实在受不起。” 常贵青也不再多礼,遂抬步向空见行去:“空见大师,这部贯虹秘笈乃少林之物,有劳大师待常某带回少林寺,交还给贵掌门方丈。” 空见合十道:“阿弥陀佛,这部贯虹秘笈原非少林之物,常施主还是……” 没待空见说完,怪婆婆在旁道:“小老和尚你怎地这般迂腐,这本秘笈既是在少林给人偷去,便是少林之物。再说,倘若这部秘笈又再流落江湖,势必又弄致你挣我夺,但落在少林寺手中,谁敢到少林寺去捋虎须。要是你们再左推右 拒,老婆子就当场把它毁掉,免得大家麻烦。” 空见回心想一想,也觉怪婆婆的说话极有道理,这部秘笈确实不宜流传在江湖,遂合十道:“好吧!既是这样,少林寺便暂为保管好了。” 怪婆婆笑道:“现在岂不是很好。是了,这部秘笈到底是什么厉害东西,小老和尚能否给老婆子看一下?” 空见微微一笑:“邱老前辈要看,又怎会不可以。”当下便把秘笈双手递上。 怪婆婆揭开第一页,看了一看,连随又揭第二页,也只是略一过目,便把书合上,道:“我瞧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武功,都是一些邪门左道罢了,还给你。” 众人见怪婆婆只是揭了两下,便即送还,都感到有点奇怪。 其实又有谁知晓,她这般做作,只是想证实一下,究竟这部秘笈和罗开手上那一本是否相同而已。 第九章 两面三刀 这时万绮文长剑一指:“姓陆的,咱们之间的事还没了结,提起刀吧!” 陆轩惊云未定,现听得万绮文向自己挑战,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看看身前的九环金刀,刀刃已全没入地中,只剩余刀柄在外,自己能否把金刀从地上拔出来,这还是未知之数。况且眼下只剩下自己一人,若说单打独斗,自己实无胜算,便是侥幸得胜,其他人也未必肯放过自己!陆轩想到这里,不由犯愁起来。 经过刚才的比斗,场中群雄谁都看得出来,这一仗陆轩非命丧她剑下不可,但万绮文今天是为报父母之仇而来,谁也不便代为说项。 这时空见一声佛号,徐步朝万绮文行去,合十道:“阿弥陀佛!万施主为父母报仇,贫僧本不便多言,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务望万施主不看僧面看佛面,能给他一个自新的机会,让贫僧把他带回少林寺,称名念佛,好让他能痛涤前非。” 万绮文听后,心中委实万个不愿,但空见大师当众开言为他求情,教她一时难决。她低头沉思:“目下三个恶贼,二人已经伏诛,而最重要的,事情终于大白,父母之仇,也算是报了。”当下向空见道:“既是空见大师求情,晚辈自当遵依,只怕此人劣性未泯,况且他武功不弱,难保途中不闹出乱子。” 空见问道:“不知万施主意下如何?” 万绮文说道:“依晚辈之见,还是先把他武功废去,以保万全。” 陆轩听见要废自己的武功,脸上不禁脸色大变,正是惊怒交加,再也顾不得眼前高手如云,当下暗聚真气,打算来个脚底抹油,纵身便往庄门跃去。 怪婆婆老远看见,只是冷冷一笑,随见罗开的“玄虚指”化为点xue手法,朝他凌空射出,只听“嗤”一声响,陆轩背部立时中指,体内真气旋即散却,从半空中直堕了下来。 众人看见罗开露了这一手,喝采声顿时彼起此落,人人又是惊愕,又是钦佩。 而瑶姬在旁见着,更是大吃一惊,罗开这下虚空点xue的手法,竟与当年父亲纪长风的“玄虚指”极为相似,只是父亲的指法,却没有如此轻灵潇洒,收发自如,更是没有这份雄厚的功力,能在相距数丈之遥把人点倒。 瑶姬良久才回过神来,朝罗开道:“罗庄主这手指法,当真惊世骇俗,小女子好生佩服!” 罗开听见心头一惊,刚才竟一时忘了瑶姬在场,竟用上恩师的玄虚指,不知她是否已经生疑?当下不露形迹,微微笑道:“只是雕虫小技,管不得用的。” 瑶姬嫣然一笑:“罗庄主也太谦了。” 罗开微笑不语,目光到处,见怪婆婆使起截脉手法,已把陆轩的武功废去。 场中群雄见大事已了,也有人开始陆续离去,亦有些江湖人士藉着这个机会,走过来与怪婆婆、空见大师、慈玄师太、长春真人等打招呼。 而怪婆婆确也没料到,自己只是露了一手功夫,便给群雄认了出来。心想若非为了董依依和罗开,真想带同小金便此离去,回复那岩居xue处的生活! 便在这时,几名华山弟子忽地来到陶飞跟前,其中一个叫张峰的弟子躬身道:“大师兄,咱们几位师兄弟已商议停当,一致推举大师兄接任华山掌门,希望大师兄能与咱们一起回华山。” 陶飞苦笑摇头,徐徐道:“陶飞乃是被逐之人,早就不是华山派的人了,又焉能重返华山呢?况且陶飞武艺平庸,掌门之位,哪敢僭坐,诸位师弟的好意,陶飞只得心领了。” 张峰道:“大师兄不可这样说,今日发生的事,华山派的声誉,可说是荡然无存了!若要重振华山派昔日的威名,华山上下众师兄弟,恐怕无人能担当得起,唯今只有寄望大师兄你了。而且华山派也不能没有掌门呀,若随便找个弟子来接任,本人张峰便第一个反对。” 其他几名华山弟子也齐声道:“没错!请大师兄三思。” 张峰道:“大师兄请为华山的基业声名着想,不要再推辞了。” 怪婆婆也在旁道:“陶飞,他们说的也是,现在华山派极需要一个正气人士来领导,方能重振雄风,倘若你坚持推却,说得不好听,到时华山派又落入jian人之手,你能对得住华山派么?” 陶飞仍是不允,摇头道:“陶飞自知武功低微,才识浅薄,又怎能当此重任,只会坏了华山多年的基业,到时陶飞岂非成为华山派的罪人。” 白瑞雪在旁听见,遂笑道:“我有一事倒想问问陶大哥,不知可不可以?” 陶飞连随说道:“白姑娘请问。” 白瑞雪问道:“我想问陶大哥,在华山派众师弟妹之中,你认为谁人的武功比你高,谁人最适合担当掌门之位呢?” 陶飞听见,顿时也说不出声来。在华山派里,除了师父萧长风外,便是自己的师兄王刚,只是王刚不知为何,一年前突然失去影踪,亦有传言他已经死去。 现时在华山众弟子中,陶飞的武功,确实以他最高,比之其他弟子高出一筹。 这时陶飞听得白瑞雪如此问,又不能不答,只得道:“若论武功,或许是在下高一些,但陶飞已非华山弟子,在目前众华山弟子中,应该算是赵师弟的武功最高了。” 张峰与众弟子听见,连忙道:“赵贵生这人武功虽好,但师母常说他心术不正,况且此人妄自尊大,飞扬跋扈,华山上下弟子对他向来极感不满,绝对不能让他担当掌门。” 白瑞雪笑道:“这样看来,这个赵贵生也不是适合的人选了。” 怪婆婆道:“瞧来你所担心的,是在武功这方面吧,老婆子说对了么?” 陶飞不得不承认,只好点了点头。 怪婆婆道:“陶飞你这样想便错了,身为一派之首,也非单凭武功好便可以的,最重要的是”正气“这两个字,倘若缺乏了正气,任你武功再好,也只有像萧长风这般下场,而且武功的好坏,是可以练得,人品性格却是天生,你明白了吗!” 白瑞雪附和道:“陶大哥,你若是为了华山派将来着想,便须担此重任,不要让众师弟妹失望。” 陶飞听见各人的说话,一时也难以决定,罗开和万绮文等人也从旁相劝,陶飞终于只好勉强应承,并说若然华山上下弟子都同意,只好暂代掌门,到时若找到适合人选,自当退位让贤。华山弟子听了,无不大喜。 只听陶飞向罗开道:“罗兄,师娘突然被害,陶某想马上赶赴扬州一趟,看看到底是否真有其事,南师弟的伤势仍没康复,实不宜与他一起前去,只得有劳罗兄代为照顾了。” 罗开道:“些须小事,陶兄尽管放心好了。” 陶飞又道:“师父毕竟是华山掌门,陶某恳请诸位,让我把师父的遗体带回华山安葬,希望各位能够成全!” 众人自无异议,便即答应,陶飞谢过,随听身旁的万绮文道:“这里的事已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