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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人员配备三波段袖珍收音机的细节,让他更感兴趣,这个庾虎啊,再不是那个毛头毛脚的连长了。他心细的很,对这次行动,竟考虑得如此周到。这样的人带着部队出去,他还有啥不放心的。 “军长同志,我看,炮团可以做第二批赴川救灾的预选部队。” 政委看了方案,也是赞不绝口。 “嗯,这个庾虎啊,工作起来……真是没得说;可惜,他……” 想起昨天的事儿,军长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军长同志,你多虑了。” 政委一眼就看出了军长的心思,“现在的年青人,不像你我那一阵子恋爱……那么传统、老套,人家都讲究新潮……” “再新潮,他也不能干对不起军红的事儿啊!” 军长一下子提高了嗓门儿,“政委啊,你是不知道。我和二炮那位将军,是多年的好战友啊!年轻时,我结婚晚,我们住邻居时,那个军红几乎就是在我们家长大的。要不是有人反对,她就是我的干女儿了。我怎么舍得让她受委屈?” “军长同志,你放心。庾虎在这事儿上做得有些欠火候。可是,毕竟是年轻人啊;我看,他的品质,不会有问题的。你呀,就等着军红结婚以后,喝小两口儿给你送的茅台酒吧,哈……” “好,借你的吉言,但愿如此。” 军长说完,自己也哈哈大笑了。 第二卷:厄运当头 第201章 奔赴前线 请战书送上去第二天,军炮团就接到了军长下达的“立即赴川抗震救灾”的命令。 接到命令,庾虎集合全团指战员召开了誓师大会,然后又对各连队的出发情况和物资准备进行了最后的检查,他本想下达命令,直奔灾区的。中午,却接到了滨海火车站军代表发来的乘车指令:下午三点登车,五点准时出发。 原来,地震发生后,由于全国各地都在往四川震区抢运抗震救灾物资,公路运输十分紧张,沿途早已是车满为患了,所以,上级指示,凡是川外部队参加抗震救灾的,尽量乘火车出发,缓解公路运输压力,提高效率,保证部队按时抵达灾区,提前进入救灾行动。 铁路运输是炮兵部队远程行动的常训科目,由于执行抗震救灾任务,只运兵不运炮,省去了在车体上固定大炮的程序,不到四点钟,全团一千多名指战员就稳稳当当地进入了自己的位置,只等火车鸣笛出发了。 各营、连队官兵乘坐的是闷情罐运输车,别看闷罐车上的设施有点儿简陋、有点儿原始,但是,连队战士上车之后,打开背包就可以躺在被褥上休息,可坐可卧,十分随便。庾虎当连长时,外出时也与大家一齐睡在闷罐车厢,现在,由于指挥工作需要,军代表为团首长挂了一节客车车厢,这样,工作、休息都比较方便。 庾虎检查完了各连队登车的情况,与政委回到指挥车厢,就打开了收音机,拨到那个频道,里面一阵沙沙的电流声传过,就响起了指挥连无线通讯电台的呼叫,接下来,各营、连的无线电台顺次回答,整个部队的情况昭然若揭了。 庾虎想,无线电这东西先进是先进,可是也太不保密了。将来对敌作战,人家只需要干扰一下你的信号,你这电台发信号就困难了。再说,部队一出发,你连长、营长的这么大喊大叫,军队实力不都暴露无遗了?好在这是救灾,无密可保。若是在战时,可就等于泄密了。看来,无线电通信还得用密语、密码比较好一些。于是,他打电话告诉指挥连长,让通讯排立刻改用密语喊话。可是,由于这次部队行动时间仓促,战士们还没来得及背诵密语,这样,就只能明晃晃地大喊大叫了。 于是,庾虎和政委打开收音机,就眼睁睁地听着“红旗”主叫台发布了团长第一道命令:关于做好行车安全工作的通知。 经过几个弧形弯道,火车驶出了滨海市区。天慢慢黑下来,黑暗就父一张巨大的幕布,遮在窗户玻璃上,只是在某个地方闪烁着几颗如豆的灯光,显示减空间的距离。庾虎嚼完了炊事班分发的饼干,便和政委向军司令部报告了出发情况:一切正常。 半夜时分,火车驶入北京,开上了京广线,沿途一直顺顺畅畅。第二天,战士看着火车鸣着欢快的笛声奋勇向前疾驰,一个个情绪高涨,一个劲儿地唱歌、拉歌。可是,车一停下,他们就着急地发起了牢sao,为什么老是停车?为什么不抓紧时间往前开?有的四川籍战士甚至于急得骂了起来:龟儿子,这车是怎么开的?怎么停起来没完啊?不知道老子救人着急吗?一些连长也跟着着急,不断地打来电话:火车什么时候开呀?能不能快点儿开?战士们着急啊!听到这些催促和骂声,庾虎也毫不客气给予回击:你们嚷嚷个屁?你们躺在火车上还知道吃饭喝水睡觉呢,司机师傅不得轮流休息休息?火车不得加油、加水吗?老老实实在车上打你们的扑克得了!他这一骂,电话安静了许多,再听听车厢里,牢sao满腹的情况不见了,战士们一个个躺在被褥上,干脆睡起了大觉。 睡吧、睡吧,到了地方,你们想睡也睡不下了!庾明看着这可爱的战士,心里不由地念叨起来。 回到车厢,政委也劝他睡一会儿,可是,他哪儿能睡得着觉?昨天让军长骂了一通,他心里至今还在琢磨,自己对狄花儿,是不是做的太过份了?她怀了孩子,自己安慰一下也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跑到产房里去呢?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杨健,人家也承认孩子是他的。他庾虎何必自作多情地前去探望?就算是前恋人吧,花儿早已经背叛了他。他何必又要表演一番?再说,自己并不是 没有恋人啊!军红对自己关心、挚爱不用说了,单就她的父亲对自己的帮助,就足以恩重如山,让他对军家忠心耿耿了。自己这样不加思索地跑去,是不是太对不起军红了呀?接着,不知道怎么,他又想起了那个风流之夜,想到了狄花儿与军红两个女人在初次的不同表现,那个军红与他缠绵之际,极为担心、及为惊恐,看到男人的身体,她是那样害羞、那样腼腆,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似的。几乎要激动地落下泪来。可是,花儿就不同了。那个军营之夜,与其说是庾虎性情难忍,倒不如说是花儿在勾引他。当他们开始后,花儿轻车熟路似的,像是与别的男人做过了多次。一点儿也没有惊讶、激动的感觉和表现,由此,他想起了那个孩子……那会是他的吗?看来,杨健与她,并非逢场作戏,偶尔为之,他们一定是同居一室,甚至过上了夫妻同居的生活了。自己几乎就是戴了绿帽子的男人了。对于这一点。他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心里对这个花儿还是恋恋不舍呢!假如军红见面之后提及此事,他将作何解答? “团长,你出发时,给这里打电话了吗?” 政委眯起了眼,昏昏欲睡地问他。 “哦,打了。” 庾虎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告诉他,接着又问,“你给家里写信了吗?” 问完了,庾虎又觉得自己问得多余。这么在的行动,人家能不写信告诉家里吗?政委是农村入伍的。妻子是乡政府的干部。家乡生活困难,至今没有普及电话。他与妻子联系,只能*鸿雁传书,哪儿像自己,有个屁大的事儿就拿起电话与爸爸mama唠叨个没完。现在,人家问自己自己是否打了电话,自己却问人家是否写信,这不明明是凸显自己的优势吗? “嗨,干脆,给嫂子买一台手机算了,联络方便啊!” 政委比庾虎年纪大,庾虎就称政委的爱人叫嫂子,“实在不愿意打电话,有事发短信也方便啊,一条才一角钱。” “她们乡政府乡长都不用手机,她怎么好意思拿个手机显摆?” 政委叹息了一声,“看来,我要过幸福生活,就得让她办理随军手续了。” “那就办呗!” 庾虎呼一下坐立起来,“救灾回去,我去找军政治部……他们那个管家属的小子,凭什么老是卡我们?你的级别、军龄,早就够条件了。” “我要是想办,在师里也就办了。” 政委解释说。 “那为什么不早点儿办?” “随军的事儿好办,工作不好找哇!” 政委发愁的说,“她现在虽然是个乡镇干部,起码也算是个公务员。可是,到了部队安排工作,哪儿找公务员岗位去?滨海这个地方,现在连街道、社区都安排不进去了;只能去企业,再就是自谋职业……” “自谋职业?还用他们政治部干屁?” 庾虎恨恨地骂了一句,“算了,等回来,我还是直接去找市人事局吧!现在再怎么困难,也不差咱这一个人。” “谢谢老弟。” 政委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着,电话响了,政委接了过来。 “是军长。呵呵,” 政委放下电话说,“他让我嘱咐你,到了四川灾区,要服从指挥部统一调动,不要给人家发脾气……” “军长……老是对我不放心啊!” 庾虎喃喃地嘟囔了一声。 “我看,等你回来,就和军红把事儿办了吧!” 政委不知道怎么扯起了军红的事儿,“人家大你两岁,心里着急啊!你再不结婚,我看军长都要有意见了。” “可是,她并不着急。” 庾虎告诉政委,“前天,她在电话里还鼓励我,要我在团长这个职位上干出点儿名堂来呢!” “人家那是你的工作。你可别执迷不悟。” 政委继续规劝他说,“另外,她那舞蹈队的活儿,得保持形体,结婚一怀孕,她就不能上台了;也许她刚刚到海军,是想多干几年工作吧!我看这事儿,你最好主动点儿……” 政委说着,掏出一支烟,扔了过来。 “嗯……” 庾虎接过来烟,点了一下头,心里想,你知道个啥?你不知道我这儿还有个花儿不好处理吗? 火车减速了。慢慢驶进了一个大城市。庾虎隔着车窗向外望,外面已经是午夜了,在散落的路灯的照射下,他看见城市的街道呈现出灰白的颜色,它们慢慢地晃晃悠悠地向后移动,就像处在梦境之中似的。偶然闪现的行人和车辆,更加深了他的这种印象。 电话又响了起来,指挥连长报告:车到了郑州市。一会儿就要往西开了。 第二卷:厄运当头 第202章 强行通过 火车驶过襄樊站,慢慢接近了灾区,沿途已经出现了地震破坏的房倒屋塌景象,一些战士们并不知道这儿离震区尚远,看到这种惨状,顿时睡意全无,恨不得马上就要跳下车去救灾。庾虎和政委知道了这一情况,急忙通过指挥连的无线电台发出指令:这儿离救灾地区尚远,各连队一定要注意休息,保证体力和精力,养精蓄锐,下车后即投入抢险战斗。尤其是担任驾车任务的驾驶员,现在务必马上睡觉,这样强调了一遍,sao动的情绪才慢慢平缓下来。 其实,按照地图,这列火车从郑州奔西安,然后拐宝鸡从宝成线抵达灾区是最近的路,因为这条线路有一处隧洞塌方,火车停运,才不得不走襄樊、重庆这条线,不管怎么说,就要到达灾区了,想到自己和部队肩负的任务,庾虎不免有几分激动和兴奋。 他和政委望着窗外的景色,心里不时地在琢磨着,下车之后,将会出 现什么情况?部队到指挥部报到之后,领导会直接派他们奔赴“前线”投入“战斗”吗? 火车到了灾区,像是加快了速度,几声鸣叫,不知不觉间就到达了绵阳。 绵阳,原本是一座秀丽的形实状美若蝴蝶的城市,仿佛是被一个黑色的妖魔在这里肆虐了一番:它踏平了街巷,折断了桥梁,掐灭了烟囱,将列车横推出轨。这场大自然的恶作剧使得这座美丽的城市面目全非,七零八落的混凝土梁柱,冰冷的机器残骸,斜矗着的电线杆,半截的水塔,东倒西歪,横躺竖倚,像万人坑里根根支棱的白骨。欲落而未落的楼板,悬挂在空中的一两根弯曲的钢筋,白色其外而被震裂的公路内里泛黄色的土墙断壁,仿佛是在把一具具皮开rou绽的形容可怖的死亡的躯体推出迷雾,推向清晰。nongnong的雾气中,听不见呻吟,听不见呼喊,只有机械的脚步声,沉重的喘息声,来不及思索的匆匆对话,和路边越堆越高、越堆越高的尸体山!头颅被挤碎的,双脚被砸烂的,身体被压扁的……读过钱钢的战士们,在这儿又看到了一次灾难的重现。 庾虎与政委走下指挥车厢,就听到了一阵阵哭声,原来,几位绵阳籍的战士看到火车站候车大楼被震坍的惨状,想到昔日离别时火车站上人来车往的繁荣景象,心情一下子难以接受,难免嚎啕大哭起来。 “这些人,还没参加抢险,自己先哭了,这怎么行?” 政委正要去劝阻这些战士,指挥连长大踏步走过来,他的身后,跟了通讯排长。通讯排长不再是军营里白面书生的形象了。此时,他呼哧气喘地跟在连长后面,身后亲自背了那一部调频电台,支出的鞭状天线像一根树梢儿似地随着他的步伐前后左右地晃动着,看来,人们真是进入临战状态了。 “报告团长,我们已经与指挥部首长联系上了,请你讲话。” 说着,他从通讯排长手里拿过无线电台发话筒,递给了他。 “等一等。” 政委是个老通讯兵,他上前拉过电台,扳了几个按钮,才把话筒递给庾虎,又指了指话筒上的一个小疙瘩,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