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的终点在枫丹丨本体生蛋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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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龙来说生产是十分庄重的仪式。 传承血脉继承记忆母体的情感都在此刻汇聚,龙会盘起有力的长尾包裹着它的幼雏,低下高贵的头颅为血脉相连的新生命舔舐蛋壳。 这是我从不知名书里看来的,夹在书柜的角落书页陈旧一股霉味。自从我和那维莱特意外滚床单中标之后我就显而易见的慌张,几乎是成天往枫丹图书馆跑。派蒙没少拿这个打趣,我只好用限量版小蛋糕去赌她的嘴,异乡的旅行者终于在此刻因爱而停驻。 可我觉得书里的内容大多不太靠谱,因为那维莱特虽然是水龙王却以人的形态诞生,古龙大权回归身体但迟迟没有化成原型的迹象。他好像已经真正融入了人类的社会,枫丹没有人再把他当做异类,包括他带来的美露莘。 对芒荒能量的熟练运用让那维莱特不再需要每日勤勤恳恳的上班,他可以静下心来养胎。其实这个词语对于那维莱特来说太过遥远,我猛然从脑海里蹦出这个词的时候有一股恍然如梦的感觉。 那维莱特怀崽的时候肚子并不大,宽大的衣服能轻松遮住,足月的时候和人类五六个月差不多,大概是因为龙的体内构造和人类不同。 骤然闲下来那维莱特颇为不适应,除了工作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开始甚至会迷茫的看我,在家里办公。还好时间会改变他,现在的那维莱特喜欢坐在椅子上望着远处的海面发呆,又或者是看一些在我看来晦涩难懂的书,比起无情的工作机器,更像个有血有rou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怀孕的那维莱特身上总散发着慈祥的母爱甚至注视腹部的隆起要比看我都温柔,他是这样喜欢孩子的人吗? 我靠在门框上望着那维莱特的背影,他的长发披散着没有梳起,比起平日的形象多了几分温柔连线条都柔和许多。我忽然意识到有了这个孩子的降生,那维莱特就不再是一个人了,他有了真正血脉相连的同类,他将摆脱漫长的孤独,走进新的人生里。 产房是我布置的,那维莱特在一旁监督,他对美有独特的鉴赏能力有点类似于人的强迫症,水滴型的装饰要对称,垫子要蓝色的,这都是我在他做审判官期间从未得知的喜好。我问那维莱特还需要有什么变动,他只说希望有我的陪伴。 那维莱特生产的时候将衣服脱光了,赤裸着身体窝在蓝色的软垫上,他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隆起的小腹,眼中浓烈的慈爱几乎要溢出来,他是如此喜欢这个孩子。那维莱特握着我的手却什么都没有说,骤然的疼痛感袭来让我浑身一僵,他掐着我手腕的皮肤都在从划痕处渗血,他额头的青筋都露了出来显然是疼的极为厉害。 一贯强势的人在此刻也不得不卸去伪装,露出脆弱而敏感的身体,他的眼角发红大腿紧绷,可这个他期许的孩子却迟迟不愿离开母体,让那维莱特疼了一轮又一轮。我帮不上他的忙,只能感受到无尽的心疼,我宁可不要这个孩子,也不想那维莱特难受。 我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无比的肯定以及确信,在我的心里,不管他生下的是个金蛋还是银蛋连他妈的生个天理我都无所谓,我在乎的只有那维莱特。我希望他平安顺遂的享受接下来的生活,补偿前五百年所有人对他的亏欠。 我能看到自己因为过度紧张发颤的指尖,眼前恍惚一阵,那维莱特出汗的掌心捏住了我的手腕,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我下意识的就接话:“保大人!”我几乎是喊出来的,几个月以来紧绷的神经几乎要在此刻崩裂。那维莱特叹口气,显然是被我歪曲的理解逗笑了,我能听见他用气音笑了两声。 “人的身体可能无法完成生产的过程,我必须用本体才能完成这个步骤。”那维莱特顿了顿,“我出生便是这种形态,并不知道自己本体的样子,可能会有些丑,你闭上眼,抱歉,我怕吓到你....” 那维莱特说完话rou眼可见的虚弱,像拨开层层叠叠花瓣中间脆弱一阵风就能吹飞的蕊。我那势要审判神明与高天之上僭越之主的爱人,却因为这个孩子如此脆弱,我的眼皮发干鼻腔酸涩,那维莱特却在我泪水淌下的那一刻用手覆住了我的眼。 在一片黑暗中,我听见低吼的龙吟。 那维莱特的手很凉,贴在我眼上将泪拂去。而后有冰凉的鳞片贴上我的后腰慢慢收紧,我能听见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在那维莱特的手触感消失的时候我猛然睁开眼,蓝色的龙用尾巴将我环在怀中,他趴伏着巨大的身体用龙头轻轻碰了碰我的额头。蓝紫色的竖瞳看着我,这具身体让他感到不适,那维莱特不安的垂下头颅,却被我抱住亲了亲下颌,我无比坦诚,“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龙。” 他太好看了,好看到让我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生殖腔口有一颗白色泛蓝的蛋,被他用尾巴环着,慢吞吞的推到我面前。 龙蛋表面并非是光滑的,我伸手摸上去有一些浅浅的纹路。我抱着那颗蛋,几乎占了我半个怀抱,目光呆滞的望着那维莱特的龙首,他甩甩脑袋还没完全适应身体,想站起身却踉跄了一下摔回软垫上,半晌才放弃挣扎用龙尾把我连带着裹进怀里。 我顺嘴亲亲那维莱特腹部的龙鳞,蓝色还闪着金光的鳞片漂亮的要命,我的声音有些闷,想到多少年前他被骗走的那封信,还是有些意难平,“那维莱特,你找到生命的意义了吗。”那维莱特没着急变回人身,巨大的水翼翅膀展开扇了扇,将我和那颗蛋一并搂着,他吻我的额头,像是世间最寻常的一双爱侣。 他将生产的仪式变成求婚的殿堂,让我抱着幼雏看遍他的本体,无声的告诉我他永远爱我。 “找到了,在很久之前。” “很久之前是什么时候?是几百年前,还是几十年前,不说清楚我咬你尾巴了啊。” “你教会我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