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马灯(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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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3月6日 001 叉开的太高了 漆亮的老爷车在南风馆门口停下,正正当当,好不气派。 门童狗腿子的跑上来,鞠着腰给开了车门:“哟,小夫人来啦!快请下来吧,段太太她们都等着您?。” 从车上来下一窈窕身影,穿着一身黑色单排螺纹抠旗袍,虽长至脚踝,可这叉却直直开到了大腿上,一双美腿藏在这缎面之中,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 “段太太她们都到了?可等了有多久?”声音跟云雀似的,透着些着急,听的人心尖发痒。 可惜脸被小礼帽上的面纱挡的严实,看不太清,只能从脸型轮廓隐约看得出是个美人。 门童说:“没等多久,就在二楼西面那个包厢。” 只见那小美人扭着柳腰,加快了脚步往里面走。 门童不舍得看着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楼梯转角,另一边和他一样穿着的人凑上来:“这小夫人……是谁啊?” “嗬,”门童夸张地出声,又凑近那人耳边,用只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 “这位可不一般,她是党长家的小夫人,金贵着呢,怪不得你不知晓,平日里都被他们仇家护得紧,鲜少出来示人。” “小夫人?”那人思量着这个称呼“是不是仇参事仇泽的夫人?可我听说仇参事还没结婚呢?!” 门童一副预料之中的笑:“就知道你猜不到,参事确实还没结婚,这个啊,可是参事的父亲——仇党长的内人!” “什么!”那人惊讶道,意识到声音大了些,捂着嘴张望了一下周围,又凑近门童问:“老夫少妻?” 门童挤着眼睛点了点头。 那人愤恨地说:“这党长艳福气真好!” “谁说不是!”门童啧了一声“可惜了你刚才没看见她的脸,我跟你说,我第一次见她,当天晚上就梦见了她,早上醒来,裤衩子湿了一片!” 那人听闻猥琐地笑了一声:“真有那么馋人?” 门童说:“你下次见到就知道了。”又想到什么,恢复了正经神色,抓着他的衣袖说: “这事你可别往外说啊,他们上头人的事儿啊,可不是我们能议论的!小心……”他睁大了眼睛抬手做样在脖子上抹了抹。 那人赶紧应道:“我晓得的,我晓得的。” …… 包厢里有些烟雾气,弥漫着女士香烟的味道,段太太烫了一头时髦的卷发,指尖夹着烟,抬起手看了眼腕表,翻了白眼说:“黎蔓这小妮子,怎么还不来,每次都遭我们等这么久。” 一边的陈太太说:“这有什么办法,人家是党长夫人,我们只好等的呀。” “什么党长夫人,我看不过是仇铭包的一只sao狐狸。” 话音刚落,包厢门被推开,黎蔓匆匆忙忙走进来:“不好意思啊,我把时间给记岔了。” 段太太几人赶紧掐了手里的烟起身,笑呵呵地说:“没关系,我们也就等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到的,有没有听到她们刚才说的话,有些心虚地拉开牌桌旁的椅子:“既然来了就赶紧坐下开始吧,几个jiejie都手痒痒了。” 黎蔓在她拉开的椅子上落了坐,抬手摘了小洋帽,露出那张娇滴滴的脸,笑着看了她们一眼,段太太几人才坐下来。 麻将散在桌子上,四个女人一边说笑着一边搓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没走几圈,底下人送进来一盆新鲜荔枝,这会儿荔枝早就过了季,要搞来这一盆新鲜荔枝可不容易。 进来的随从说:“小夫人,这是党长派人送来的荔枝,广省那边刚送来的。” 荔枝耐不得热,用玻璃盏装着泡在冰水里,水润绯红,看着诱人可口。 黎蔓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多大兴趣。 倒是一边的陈太太一连吃了好几颗,剥着外皮,连牌都来不及抓,惹得黎蔓有些不痛快。 她平时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嗜爱麻将这一门,玩起来的时候就是一门心思陷在里面,几乎要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后来家里给她立了规矩,每周只能来玩叁次,每次不超过一个半小时,这对黎蔓来说,每分每秒都是金贵的,自然见不得同桌的人玩牌时候叁心二意的浪费时间。 刚想着,门口就进来一人,弯下腰对她说:“小夫人,先生来接你了。” 她抬起手看了眼时间,果真一个半小时一分钟也不给多的:“我再走两圈就下去。” 那人像是习以为常,早准备好了应对措施:“先生说,若您不赶紧下去……您接下来两个月,就别想摸到牌了。” 黎蔓自然是知道这话绝对不是吓唬吓唬她的,将手里的牌拍到桌上,气冲冲地走出去。 楼底下的两个门童总算是瞅见了这小夫人的尊颜。 黎蔓的美并不是一眼明艳的皮相美,而是那种自内而外的柔媚,又透着一股子娇弱感,端庄可人,让人想捧在手心上,又怕碰脏了玷污,我见犹怜…… 怪不得党长五十好几的高龄,不顾外面人的议论,也要把这宝贝收到自己身下 。 如今她两眼含泪,鼻子都有些红了,这副样子看了,恨不得立刻跪在她脚边,给她舔掉那眼角的晶滢。 门外停着的车子,与刚才送她来的那辆并无差别,只是车牌是白的,是政府来的! 隐约看得到车后座坐着一个男人,陷在黑暗里,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看见他身上熨得没有一丝褶子的白衬衫,还有手里的金丝眼镜在发着冷光。 司机给她开了门,黎蔓瞪了眼车里的人,抹了把眼泪坐上去。 车子发动,刚驶离闹市,黎蔓就啪一下子打在座椅上:“我都说了,再走几圈就走,真就那么等不及吗?” 仇泽微微皱了皱眉,又不紧不慢的说:“走完那几圈你又会闹着再走几圈,我还不清楚你?” 她惯是要蹬鼻子上脸的。 黎蔓自然也是晓得自己的,一时被堵的说不出话,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才挤出来这样一句话: “那又怎么样?仇铭都由着我,你凭什么管我!说起来你得唤我一声小姆,我还比你大上一个辈分呢!” 仇泽看了眼她旗袍开叉的地方:“但凡你有些自制力,我也不这样管着你了。” 黎蔓向来伶牙利嘴,只要碰上仇泽就不会说话了。以往只要她在仇泽这里受了气,就跑回家和仇铭哭着闹着去讨说法。 她这儿子对她不孝,家里的老宝贝可疼她,爱她,爱她爱到死。 她哼了一声,靠向坐椅,环起手看向窗外。 她的头发随意挽在脑后,有几缕碎发落在耳旁,仇泽叹了口气,抬手自然的帮她将碎发挽在耳后。 “坐过来一点。”他说。 黎蔓犟着不动。 “小伍。”他叫她小名。 黎蔓回过头看他,金丝眼镜不知什么时候又戴上了,斯斯文文的东西安在他脸上,倒没有书呆子气,只是更显俊美。 指尖勾着衬衫领子,熟练的一只手解开了上面两颗扣子: “坐过来一点。”他又说了一遍。 黎蔓往他身边挪了挪。 他抬手帮她捋平臀侧缩在一块的旗袍布子,清凉的指尖碰到了她露出来大腿上的皮肤,在那处轻轻摩挲,发热…… “叉开的太高了。” ------------------- 002桌子底下在干什么 车子转上了半山腰,远远便能看见那堂皇的白房子,兴了北洋那一套的大气奢靡。 见车子驶近,一早就有人将大门拉开放行了。 黎蔓气还没消呢,车子刚停下,她就推开门跑出去,仇铭背着手站在门口等她。 “仇铭~”黎蔓小跑着过去,钻到他怀里环上他的腰,红着眼睛撒娇:“你儿子非逼得我回来,一分也不让我多玩!” 仇铭低头亲亲她的鼻尖:“好啦,心肝儿想玩,下次我休假的时候,带你去厦岗玩,让你玩个痛快,到时候,仇泽就管不到你头上来。” “你说的,可能不反悔,到时候就我们两个去好不好?不带他!”黎蔓抬手,葱白的指尖在他胸前轻轻画着圈。 仇铭抓着她的嫩手握得紧紧的:“好!不带他!” 仇泽见不得父亲这狗腿子的模样,朝他微微颔首就先进了屋,管家凑上来:“先生,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仇泽回头看了眼还在外面撒娇耍泼的人:“等小夫人闹玩了,就开饭。” “是。” 显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要说起来,党长家里统共不过叁个人,却是一级压着一级安排的明白。 在这党长家里,一般下人是这么称呼的:党长就是“党长”,而“先生”指的是仇泽,“小夫人”就是黎蔓咯。 可你要是新来的,可千万不能因为小夫人年轻就给认错咯。这小夫人可不是先生仇泽的夫人,而是党长仇铭的夫人,认错了你就麻烦大了! 也不能因为前面加了个“小”字,就理解错了里面的意思。 这小夫人啊,可是正正经经办了酒席,签了字领证过门的,可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那种。 主要是这小夫人年纪实在是小,要比先生还小上叁岁。再就是,小夫人娇俏可爱,平时娇纵着发脾气耍性子也就是在党长面前,跟其他人面前也算端庄可人,对待下人也是客客气气的。 娇俏可爱,又没有主子架势,谁能不喜欢? 底下人爱她喜欢她,像对小孩一样,才得了这么一个“小”字。 外面人对此多有猜测,觉得黎蔓不过就是党长包养的一只小狐狸,他们这种权贵之家,玩得花一点也不足为奇。 只有里面的人明白,党长对小夫人,那可是真心实意,捧在心尖儿上宠着的。 小夫人一哭,那可是党长跪在地上给她擦眼泪的;要是小夫人要这天上的星星,仇铭也得搭着梯子去够一够。 在这家里,党长都依小夫人的,小夫人却被先生管的死死的,她要闹,先生总有办法治她,可有父子这一层关系在,先生还得听党长的。 就这叁人形成一等腰 叁角形的循环,你说有趣不有趣? …… 等黎蔓闹玩,一家人坐下来一块儿吃饭。 党长坐主位,郁烟和仇泽对面着坐。 吃饭的时候仇泽会和党长说些工作上的事,黎蔓知道这些都不是她该管的,也插不上话,低头切着自己的牛排,表面看上去是安安分分的。 才怪! 你看桌子底下那小脚在干甚么呢? 她脱了右脚的高跟鞋,那白嫩玉脂般的足在对面仇泽的黑色裤腿上蹭啊蹭,一黑一白,挠的人心痒。 仇泽一边要仇铭聊些公事,一边要装作若无其事地吃着饭,一边还要承受在看不见的地方受黎蔓的撩拨。 黎蔓拿起杯子喝了口果汁,扫了他一眼,她就是要在这种时候弄他。 她晓得像仇泽这种书读的多又留过几年洋学的人,最看重礼仪规矩那些有的没的,吃饭的时候搞这些,他最不得过。 嘁,瞎讲究。 黎蔓想着,觉得还不够,嫩足越蹭越往上,蹭过他的膝弯,蹭过他的大腿内侧,然后…… 仇泽拿着刀叉的手一顿,黎蔓嘴角勾起,也不是真的无动于衷啊,杵的那样硬,隔着裤子,好像都能感受到它的热度…… 足尖顺着他的上下撸蹭,轻踩研磨。 仇泽放下刀叉,拿起餐巾布优雅的擦了擦嘴角,自然的一手搁在桌上,一手垂到桌下,抓住她使坏作乱的足: “听说最近来了不少苏北来的亲戚投靠吴岩,吴岩最近也是用人之际,想着法子要把他们搞进租界里来。” 他如寻常一般和仇铭搭着话,看都没看她一眼。桌子下面,一手握着黎蔓的足腕,没用多少力气,却能制住她的动作。 黎蔓想将脚收回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便放着他了。抓着她的那种手见她放弃挣扎,大拇指开始绕着她的外踝骨打圈,动作很轻。 握着她的手掌心很热,有些薄茧,自那处开始,一路酥酥麻麻的,惹得黎蔓心里燥烦。 他还一路往上,摸她小腿上的皮肤,捏她的软rou,手底下的触感颇好,像大马路上那家西洋糕点铺子里蛋糕上的的奶油,滑滑腻腻,她顶爱吃的…… 黎蔓呼吸沉了,她的丈夫就在身边,她的儿子在桌地底下摸她的腿,甚至,她的足还踩在他胯间的硬挺上,感觉它的蓬勃跳动…… 黎蔓原本只是想给仇泽添添堵的,谁知道他好像不为所动,自己反而乱了阵脚,挫败感油然而生。 她将手里的刀叉拍在桌上,声音不小。仇泽松开她的腿,她踩着高跟鞋,重新穿好了。 党长看向她,不解她突然而来的脾气:“怎么了?不合口味?” 黎蔓气哄哄道:“天天吃这洋玩意儿,再好吃都吃腻了,明天我要吃豆腐脑,就是刘师傅上次夜里做给我解馋的那个!” 晓得她是小孩脾气,想到什么是什么,这档子事党长哪有不依着她的道理,赶紧就应了下来。 黎蔓也没心思吃下去了,掖起餐巾布擦了擦嘴说:“我先上去了。”说罢就要站起身。 党长拉住她重新坐了下来:“不急。正打算和你说事儿呢。”他拉着黎蔓的手轻轻揉捏: “你说仇泽也二十好几了,早到了该结婚的年纪,最近有好些家明里暗里来探我的口风,你这个当小姆的,和我一起给他好好物色一家。” 黎蔓一怔,看了眼对面的仇泽,他也看着她,眼里没有波动,冷俏着一张脸,倒真像是等她这个小姆给他好好物色呢。 心口堵起一团火,她咬了咬唇,没好气地说道:“他从未打心眼里认过我这个小姆,他的婚事又与我有什么干系。他爱娶谁娶谁!” 说罢挣开仇铭的手,蹬着步子往楼上走。 ------------------- 003 在看我姆妈 底下人都发现这几日小夫人好像不太爽快,出去麻将也不过一个时辰就自己回了家,这样子可是独一回的,以前她再不爽快,也不会落下摸牌那档子事儿。 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党长连哄了叁天了也没有成效,连她不爽快的原因是什么都不知道。 大概只有黎蔓自己知道。 那日饭桌上提起的仇泽要相亲那事儿算是栽在她心上了,在她胸腔里肆意生长,结出了不知多少个枝。 平日里她事事要和仇泽对着干,偶尔逗逗他,觉得好玩有趣,就算常常在他那里栽跟头,也有仇铭来哄她。 可她这个继子,终是要自己成家的。到时候他就得出去自立门户,那这家里,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对,就是因为太无聊了。 党长回来的时候,黎蔓还如前几日一样,穿着青白丝袍,抻着脑袋躺在二楼阳台的美人椅上,一双藕臂和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露着,顶着一张素脸,一副郁郁不乐,寥怅美人的样子。 党长俯下身子环上她的腰,嘴贴着她的唇角蹭,低声下气地哄: “心肝儿到底在不爽快什么?你这样子憋着不说,我心里难受啊。” 黎蔓哼一声,扫了他一眼, 换了个舒服得姿势:“觉得没意思。” 仇铭一愣,半趴在她身上,去含她的耳垂,手也从侧边钻进了她睡袍里,态度更柔和:“明天有个舞会,我带你一块儿参加,好不好?” 他以为黎蔓这是在怪他呢。 说起来,确实是他欠她的。 仇铭身份特殊,在这不安分的年代,外面多得是瞄准他的枪口子,包括他身边的人。 黎蔓没成年那会儿就跟了他了,自那时候起,为了安全,她总不能自由自在的出去,总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年纪小,正是玩心大的时候,说起来确实苦了她了。 他的心肝儿虽然平时娇纵了些,可从没在这种事儿上和他闹过,她心里都清楚,也体谅他。她的这种懂事,让仇铭更爱她,简直就是痴迷的地步。 黎蔓为了她牺牲很多,收了不安分的性子,年纪轻轻的就做了这金丝雀,他只有更宠她,更依着她…… 仇泽连着加了几天班,几天没回家了,一回来就看见二楼阳台上,平日在外意气风发的他的父亲,放下所有身段,跟个老奴一般在哄着她。 黎蔓的长发用一根木制的簪子随意的挽起,仇铭一下一下在她纤长的脖颈上亲吻,因为动作,她一边的肩带落了下来,挂在手臂上,露出半边的雪峰,那顶端的一抹粉色的娇艳正挺立着…… 她也看到了楼下的仇泽,只见那人只抬头看了她一眼,镜片的寒光剐得她心一凉,再反应过来时他早就进了屋子。 …… 舞会是省长赵平和他夫人办的,听说他们夫妇二人结婚七八年,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得了一个儿子,这便要大肆cao办着庆祝一下。 不过对于此事啊外面有些不大好的风言风语。 大抵就是说他们夫妇二人多年无子是因为赵平那方面不太行,这孩子是她夫人和她的司机的,要是赵平裤裆子里真的有种,这么多年按理说早该怀上了。 黎蔓这段日子没怎么出门也从底下人那里听到些风声,赵平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他们这种权贵之家都是顶好面儿的,越是有这种风声就越是不能闹得难看,还要大肆宣扬庆祝哩。 说起来,要是得了儿子还闷声不响的,不就是侧面应证了那些猜测嚒。至于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饭后图个乐的谈资罢了,谁愿意真的去一探究竟。 恐怕只有他们夫妇二人知道,赵平头顶上这绿帽是虚是实了。 司机?听说前些天意外落了水,泡的整个人肿得像个发了酵的巨型面团一样才被人发现。 所有人都到齐了,黎蔓和仇铭才了入场,赵平赶紧拘偻着腰笑脸相迎。党长这官位摆在这,总不能让他等着吧。 说起来像赵平这种等级的邀请他,他不出席也是正常,这不正巧碰上家里的小祖宗觉得没意思,带她出来耍一耍也好,年轻人惯是喜欢这种热闹场合的。 黎蔓穿了一身黑色的小礼服,不露,长至小腿,却把她身材裁剪的透彻,腰是腰,臀是臀,腿是腿的。 头发挽了一个鬓,别着黑色小礼帽。按常理,她这个年纪不该爱穿黑色的,她曾经和仇铭说过,黑色能衬的她成熟一点,只为了和他站在一起能称得上他。 在场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见党长和他的小夫人,多的是好奇的人。小夫人又长得美艳动人,只是碍于身份,不敢多望,只敢时不时飘个眼神过去。 小夫人手里捏着高脚杯,偶尔会与一边的党长小声交谈,说道有趣的地方,她微微低下头捂着嘴轻笑,因为她的动作侧脸滑下来一些发丝,看着十分娇美。 党长好像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玩笑话,只见她小脸微红,嘟着嘴抬手轻轻打了他一下。又抬起手将碎发挽在耳后,端庄柔媚,看得人心都醉了…… 宴会正式开始前,仇铭被请着上台讲话致辞,意气风发,派头十足,黎蔓看得入迷,男人越老越有味道,这是真的。 比起心思不定的年轻男子,黎蔓更中意仇铭这样的有味道,有腔调的老男人。腰板挺正,举手投足间都是底气,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给她足足够够的安全感…… 她对仇铭是真的有情,还可以确定的是,她的仇铭真的算得上极品。 也对,能生的出仇泽这样的,自然也是一等一的。 仇泽…… 又想起这个人,他今天也是要来的,听仇铭说他现在事业根基不算稳,这种场合他是推不得的,只是到现在没看见他人。 仇泽性子傲,不愿倚靠家里,如今年纪轻轻做到这份上,全靠自己的奋斗,比年轻时候的仇铭更甚。 仇铭对仇泽是带着愧疚的。他生母在他不过两岁时就被他当时的政敌枪杀了的,害他自小没了母亲,他公务上忙,从小到大都是他一个人,他没尽到一丝做父亲的责任,所以在家里对他也是相敬如宾,从没用父亲的身份压过他。 仇铭刚从台上下来,就被前来敬酒的人围得死死的,黎蔓刚刚捏了两块蛋糕,手上有些滑腻便想去洗手间洗个手。 在服务生的指点下黎蔓独自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却意外在角落的沙发上碰见了她的继子。 他坐在暗红色的丝绒沙发上,今天没戴那副眼 镜,头发用发蜡打理过,西服脱了摆在一边,只一件白衬衫,扣字开了两颗,隐约看得见他的锁骨。 这个男人,好看的扎眼,嘴角挂着笑,却不达眼底,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也看到了黎蔓,晃着右手酒杯里的冰块,眼神随着她的身影挪动。 他右手搭在沙发上,一娇俏小女子钻在他臂弯里,眼里满是迷恋。感受到他的眼神落在别人身上,那小女子夹着酸味儿问他看哪个美女呢 仇泽哼笑一声,说:“在看我姆妈。” ------------------- 004 发什么神经 黎蔓脚步有些快,找到洗手间,推开门。 洗手间里已经有人。 一穿着碧绿色旗袍的美艳妇女,看着四十多岁的样子,正弯着腰洗手,举手投足间都是得体。 听到动静抬起眼看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又垂下眼睛不去看她。 黎蔓下意识地顿了一下脚步,然后低着头走到她旁边的洗手台,急促的水流冲刷着她的手指,盖住她微颤的指尖。 那女人已经洗完手,拿着纸巾擦手,透过镜子看黎蔓低着的头。 她突然调侃似的出声:“党长夫人做的还可以伐?” 黎蔓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她。 她又笑着说:“乡下丫头,有什么不懂得可以随时来问我,说起来,我们也算是亲戚呢。你可是党长夫人,在外面,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呢,可不能什么都不懂,丢了仇铭的面儿。小心人家笑话他,娶了个乡下毛屋头做夫人。” 纸巾团成团进了垃圾桶,那人捋了捋烫的精致的头发,不屑的扫了她一眼就转身走了。 黎蔓没在洗手间呆多久,稍微缓了缓神就出去了。仇铭带她来这宴会,是让她好好玩一玩,换个心情,这下反而更不爽快了。 刚才那个女人,还有仇泽…… 都让她不爽快。 服务生端着盘子路过她身边时不小心撞了她一下,点头哈腰地道歉。黎蔓摆了摆手,没放在心上,服务生拿起一个酒杯递给她,黎蔓顺手接过,心里烦躁得厉害,又直接拿了旁边桌上整个墨绿色的酒瓶子独自往后花园走。 找了处安静的地儿坐下,看着杯子里的酒水,淡黄色的液体,咕噜咕噜冒着泡。黎蔓知道这个,洋人喝的香槟,哼笑一声,仰着头两口干了一杯。 你别说,这玩意儿喝起来确实不错,甜的,唇齿留香,只有些淡淡的酒味。 她也喝过另外一种洋酒,党长和仇泽都爱喝那个,棕褐色的液体,喝下去,一路到胃都是火辣辣的,味道还不如咱地方上的老白酒。 拿着酒瓶又往杯子里倒了些,独自坐在这长椅上,有一口没一口喝起来,也没控着量,她不担心自己喝醉了,她的仇铭,一定会来找她,找到她,然后带她回家。 只有仇铭会带她回家,只有仇铭真的把她当家人了。其他人,都看不起她,算什么家人,根本没把她当家人。 不知几杯下肚了,她一只手撑着长椅,一手举着酒杯,一阵眩晕感使她垂下了头。这酒喝起来没什么劲儿,只是黎蔓带着情绪喝,就上头的特别快,心里堵着一口气,又热又烦。 眼前出现了一双蹭亮的皮鞋,黎蔓慢慢抬起头,仇泽正皱着眉看她,他举起一旁的酒瓶,酒水早已没了大半。 “你喝了这大整瓶?”他问。 黎蔓仰头将杯子里剩余的酒喝了,晃着酒杯,慢悠悠地开口:“仇铭呢?” 仇泽没来由一阵烦,夺了她手里的杯子对她说:“走,回家。” “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仇铭。”她带着些醉意,脸颊上捎上了粉色,连眼尾都红了,眼里闪着水光,看着可怜。 “临时来了消息,父亲有公事赶去海口了。”他说。 “为什么不和我说。”黎蔓抬头看着他。 “你掩在这,谁能找得到你?”仇泽拉起她的手腕说“走了,你喝多了。” 黎蔓晃晃悠悠站起身,甩开他的手:“我没喝多,我就要仇铭来接我,接我回家!” 眼泪不知何时落的满脸都是,黎蔓抬手指着他说:“你们,不会带我回家的。你们都瞧不起我!都瞧不起我!”似是有道不尽的心酸,她蹲下身子,哭的委屈。 仇泽轻叹口气,蹲下身子欲将她抱起来,黎蔓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想起刚才缩在他怀里的女人。 只有那种发了情的sao狐狸才用这样的香水,甜腻的要死了。 她猛地伸手推了他一把,没推动他自己险些摔着了,好在仇泽及时长臂一捞接住了她。 “你别碰我!别碰我!你身上有她们的味道,恶心死了,恶心!” 仇泽的好脾气都被她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磨没了,朝她吼了一声:“你发什么神经!” 黎蔓被他吓住,眼圈更红了,抬起手捂着眼睛哭地更伤心。 仇泽顺了顺气,倾身抱起泪人,沉声道:“谁敢瞧不起你,小伍,就你这脾气,谁敢瞧不起你。” 黎蔓放下手,仰着头看他硬朗 的下巴,他抱着她,身上那香水味更是浓了,她心一狠张嘴一口咬在他下巴上,用了劲儿的,留下一个很深的牙印和些许口水。 仇泽嘶了一声,低下头瞪了她一眼,没再凶她。黎蔓缩在他怀里,还是哭,哭个没停。 后院离他的车子有些距离,为了避开宾客他又抱着她绕了些路,不知什么时候怀里人停止了哭泣,刚才哭得猛了,还在一下一下抽泣。 只是这会不知怎得脸愈发的红了,透着些不正常的绯色,黎蔓只觉得热,是从内里自外而发的热,气息也有些沉,摸摸额头,竟是一滴汗也没出。 “仇泽,我热。”她全程被抱着,没走一步路,居然有些喘。 仇泽以为她是酒气上了头的热:“那我放你下来自己走。” “不要!”黎蔓抬手环上他的脖子,窝在他颈间,仇泽身上清冷的气息让她觉得舒服。 走到自家车旁,司机车门开了半天,黎蔓就是不肯松手,如救命稻草般死死抱着仇泽,guntang的脸在他颈间蹭,仇泽这才发现了不对。 观望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可疑的人,让司机在车旁守着,抱着她坐上了后座。 “怎么了?我看看。”仇泽顺着她的背,身上的人却一刻也分不得,只是贴在他身上“仇泽,仇泽”的唤。 觉得不够,她跨坐在他身上,手忙脚乱地去解他的衬衫扣子,仇泽捧着她的脸问:“谁给你的酒?” 黎蔓呜咽着不说话,急不可耐地凑近,去舔刚才被她咬出来的牙印,去舔他的唇。自己身上的衣服被她自己扯的半开,露出一边的香肩,白馥馥的身体透着粉色。 晓得她是被人下了那下叁流的东西,仇泽也沉了呼吸,只好一手摁着她的头隔在颈间,一手顺着她的背安抚:“我们回家。” ------------------- 005 指尖绽放(微h) 司机上了车,刚想转过头问就被后座的人沉声呵道: “把头给我转过去!”仇泽抓住在他身上乱摸的手,呼出一口气又说:“去怡园。” 怡园是他自己的宅子。 身体里的那团火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手被他摁住了,黎蔓仰起头看他,满脸泪渍,央求的语气:“仇泽,我好难受,你亲亲我好不好?仇泽……” 亏得她如今还能叫的准他的名字。 仇泽他不肯低头给她亲,她就一下一下亲他胸前刚才被她扯开的大片皮肤,舔一下,啃一下,吸一下…… 仇泽露出来的地方都是她弄出来的印子。 知道她实在难受的紧,怎么的也不会老实了,他低下头,含住她的唇。 如此便一发不可收拾,男人的嘴唇冰凉,她拼命地汲取,绕着他的舌头不放,仇泽被她勾的入了迷,竟慢慢松开了制住她的手,黎蔓捧着他的脸胡乱的亲,又抓起仇泽的一只手往她胸上按,隔着层薄薄的布料去揉她的乳。 黎蔓忍不住要出声,仇泽低下头将她的娇吟尽数吞没。 药性已经完全挥发,在她体内作祟,黎蔓只觉得从未如此空虚过,想要东西将她塞满,填满…… 她低头,去扯他腰间的腰带,仇泽呼吸粗重,他被撩拨的如中了药的她一般无二,金属的声音将仇泽拉回了些神志,抓着她的手扣到身后,纯贴着她的唇说:“不行,不行。” 像对她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黎蔓呜咽了一声,又是止不住的眼泪。她的裙子缩在腰间,两条大白腿赤条条地露在外面,她开始扭动腰身,去蹭那杵在身下的硬挺,他早就硬了,她能感觉的到,那样大,鼓鼓囊囊一团,气势汹汹,几乎要冲破几层布料就这么撞进她身体里。 黎蔓就着一条黑色蕾丝小裤磨他,他的西裤柔软,可那处实在娇嫩,也有些疼,娇液沾湿了他的西裤,仇泽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湿意。 他粗着呼吸,去亲她的鼻尖,空着的一只手用力捏着她的雪臀,声音发颤:“小伍,你这是要我命。” 车子在怡园门口停下,黎蔓自己蹭着蹭着丢了一次,稍缓解了体内的药性,如今闭着眼靠在仇泽肩头喘气,仇泽西裤那一片黑的格外深沉,都是她的东西。 仇泽给她理了理衣物,拿着自己的西服给她套上,将她抱了出来,剜了一眼司机:“你要是想留着这条命,就把嘴给我封死了。” 司机一震,连忙低下头说是。 药效一阵一阵的来,黎蔓安定了一阵又开始不安分的乱动,勾着仇泽的脖子,不让他起身,在他脸上胡乱的亲,呜呜哭道:“仇泽,你给我吧,我太难受了,你给我吧,求你了,求你了……” 仇泽低着头,唇挨着她的轻轻蹭,眼神不明:“小伍,我要真和你……”他叹了口气: “等你药效过了,要不要恨死我?” …… 浴缸里放满了水,仇泽将她身上的衣服尽数扒了,自己和衣抱着她入了水里。 冷水包裹着两人的身体,黎蔓已经有些意识不清,冷水的冰凉刺激的她喟叹一声,趴在仇泽肩上,“仇泽,仇泽”的不停叫他。 还在哭呢,多可怜。 浴室灯光明亮,衬的她的身体愈发雪白透亮,仇泽的手在她背上游走,呼吸沉重,然后一路往下到她腿心,摸到了一手湿滑。 来回蹭了几下,拨开两片小小的花唇,找到能让她欲仙欲死的那个点,按了下去。 “啊……”黎蔓忍不住出声,被刺激地身子直发抖,抬起头找到仇泽的唇,吻了上去。 一手落在她后颈,唇齿间与她放肆纠缠,一手按在她的花心,来回揉弄。仇泽没经验,刚开始并不晓得怎么弄,只能根据她的时而颤抖地身子,时而溢出的呻吟来判断怎么样才能让她舒服。 蹭着湿滑的xue口,入了一根手指,湿滑的软rou瞬间包裹住了它,如此窄小紧致,一根手指就能入满她,黎蔓仰起头,大口喘着气,扭着细腰,骑着手指就开始前后动作。 仇泽额头沁汗,此时的他并不比受了药的她舒服,黑色的西裤被撑的可高,束缚地他发胀发疼,只好拉下拉链,放出它来。 因为她的动作,浴缸里晃起一阵一阵的水波,水声夹杂着她的娇吟,昏了头脑。 体内有一股火在乱窜,让她的身子更为敏感,仇泽就一根手指搅着她的春池,那股火便有了去处,直冲着往下身钻,黎蔓只觉得自小腹开始,酥麻酸胀袭了全身,又是痛苦,又是快活……? 眼前是她柔滑的身子,雪白的乳,她的娇喘就在耳边,他的手指陷在她xiaoxue里…… 明明水那么冷,他却燥意难耐,血液翻滚着,几乎要灼了他的理智,仇泽低头,报复般恶狠狠地在她乳上咬了一口,黎蔓痛呼一声,却挺着胸更往他嘴边送。 白软的乳上落了一圈淡红的牙印,仇泽伸出舌头一下一下的舔,最后张口含住那诱人的茱萸,一下轻一下重的舔咬吮吸。 黎蔓就要到情潮高处,看着在她胸前吃的认真的人,自己的奶尖塞在男人嘴里,他的舌尖绕着奶珠打圈……她有一瞬间的清明,想起两人的身份,他是她名义上的儿子,儿子在吸她的奶…… 黎蔓仰着头一声高亢地惊叫,抖着身子,在他指尖绽放。 仇泽的白衬衫湿透了贴在身上,露出精壮的肌rou轮廓,西裤半褪,那赤红粗大的yinjing还如铁棍般杵着,贴在黎蔓光裸的小腹,她能感觉的到,那处皮肤那样烫……不再去想,黎蔓闭上眼睛,身子瘫软,趴在仇泽胸前大口喘气。 仇泽胸膛起伏着向后靠,头枕着浴缸的边缘,看着头顶晃眼的灯光:“还难受吗?”声音带着情欲的沙哑。 黎蔓带着厚重的鼻音嗯了一声,胸前感受到几滴温热的水珠,应该是哭了。 “那再泡一会。”仇泽闭上眼睛。 他猜这药性也不会解的那么快。 浴缸不算小,仇泽那么大只也能伸直腿,可挤了两个人还是会显得有些紧凑。黎蔓翻个身,整个人躺在他怀里。 刚才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脱了,反正穿着和没穿已经没什么区别了。此时他guntang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两腿交迭,见他的那处都贴在蜜壶上,没有阻碍的,赤裸裸地贴着…… guntang,坚硬。 黎蔓偷偷看了一眼,又马上闭上眼。喘着气,心跳得飞快。 水温冰凉,她却只感觉的到仇泽的温度。 又开始热了……她此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药物作用了。 黎蔓曲起腿,膝盖合拢着用腿缝蹭他的那东西,幅度不大的轻蹭,快感要比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她听到身后仇泽粗重喘息,呼出的guntang气体全洒她颈间,这更让她兴奋。 低头看两人贴连处,她私处光洁,两片肥厚的阴阜裹着它,紫红的阳具盘着狰狞的青筋,威风凛凛,长出来一节,恨不得要冲出这水面。 花芯一下一下蹭过它凸起的青筋,激起阵阵战栗,高潮来的很快,黎蔓抬起手抓着浴缸边缘,指尖抓得泛白,咬着嘴唇,牙关轻抖,叫都叫不出来。 感受到一股热流,仇泽呼吸急重,侧头在她颈间流连,一手横在她腰上收紧,一手握着她的奶子揉搓,他知道他在渐渐失控,小腹处的肌rou绷紧,挺动身子撞她的臀,嘴里“黎蔓,小伍”的换着叫她。 黎蔓是小姆,小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