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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去闹了?我是去保护晓雅!对!晓雅还在局子里!刚看见季阡仇的时候,我太混乱,都忘了他大舅是公安局长这茬了。没心思跟他辩解订婚宴的事儿,我厚着脸皮,支支吾吾地岔开话题:“那个……晓雅的事儿……你听说了么?”“那事儿……怨我。”季阡仇的声音又开始颤了,颤得我心阿肝阿都跟着疼。我想过,如果他说不知道,我就隐瞒花楠的部分,直接说晓雅捅伤花国财的事儿。如果他说知道,我就求他帮忙捞晓雅。可他不光知道,而且知道全部,听语气比我还自责。我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倒没像我这么不知所措,挺平静地告诉我:“我已经让我大舅关照过了,晓雅在里面不会遭什么罪,但关键她伤到的是你爸,我大舅那边暂时不太好放人。”我抬头瞄了一眼后视镜,想看清他的表情。角度不好,只能看到他开车的背影。那已经是一个可以让人放心依靠的背影了。这臭小子在我和水耀灵没羞没臊共同生活的时候,竟然背着我偷偷长大了。知道孰轻孰重,会在心里精打细算,妥帖安排好每一件事。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份悄然滋生的稳重,让我越看越难受。在尴尬的沉默中,车子又开了二十多分钟,眼看就要抵达花家别墅。我清清嗓子,很郑重地说:“你等会儿借我点钱,我先跟我妈找个地方对付一宿,等我补好卡再还你。花国财那边,我会解决,你甭管了。接走我妈以后,我肯定想招把晓雅捞出来。”季阡仇愣愣地在花家门口踩下刹车,傻乎乎地看着我:“你回家……难道不是为了晓雅?”还真不是。我是打算趁花国财住院,撒谎骗走我妈,换个城市生活。哪怕雇不起人替我看管她,我也不想继续在海城躲着花国财和水耀灵这帮人渣了。以前我不走,是琢磨着伺机报复花国财。现在我要走,是想通了,最好的报复,就是自己活好。搁在今晚以前,我情敌还不是我亲jiejie,我灵魂伴侣还没被花楠糟蹋,我委屈委屈住在花家还能忍。可现在我忍不了。跟他们呼吸同样的空气,我都觉着恶心。这种话太矫情、太难以启齿,我只能若无其事地哼唧:“我不回花家照样能救晓雅,花国财敢告晓雅,我就敢告他儿子。晓雅过失伤人而已,花国财伤得不重,真要判刑,不会超过三年。可花楠是强jian。哪个罪重?”“不行!”季阡仇突然吼了出来,吓得我一激灵。他应该也意识到吓着我了,渐渐放软语气:“你想过晓雅的感受么?再怎么说,她也是咱俩最好的朋友。”我说:“就因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才不能看着她白白被祸害,现在软弱其实是害她。这事儿时不时从别人嘴里冒出来,打的绝逼是她的脸。只有第一时间帮她告花楠,让外人明白她不好欺负,这事儿才能勉强算翻篇儿。”“不行!绝对不行!”季阡仇越说越急,回头瞅着我,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给花楠下药的是你!就算晓雅愿意告花楠,你也会被牵扯进去!”我还是坚持:“我不怕。反正又没打算真告花楠。花国财到时候肯定会心疼他儿子。现在关键的问题不是捞晓雅么?”“明明你回花家就能息事宁人!为什么非得闹到鱼死网破?”季阡仇气得直砸方向盘,喇叭被他敲得那叫一个响亮。“你以为,你和那大叔、和花楠的事儿,没你爸帮衬着,对外宣称你在法国留学,说当事人只是和你重名的人,热搜能那么快下去么?”“我把话撂这,不管你能想出什么招,你爸最后肯定都治得了你,你信么?”季阡仇这段脸红脖子粗的慷慨陈词,更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了,他是真长大了。只有我,还停留在最初矫情的中二岁月,总是自作聪明,以为自己有多牛逼。他说的没错,我谁都斗不过。就连水耀灵,都能扮猪吃掉我这只纸老虎。回花家,其实也没那么难。不过是跟虐待过我的白鑫杰斗智斗勇,不过是跟处处留野种的花国财共同生活,不过是跟毁了晓雅的花楠朝夕相对。至少,我能天天守着我妈,还不算太坏。就再妥协最后一次吧。我深吸一口气,拎着行李跳下车,抬头看看夜色里气派不凡的花家别墅,问季阡仇:“你明天能抽空来接我么?我想去看晓雅。”跟他不用说些虚的,一句话就能表明了我愿意回花家。季阡仇显然懂了,默契地站在我身后,凝神看着我,脸上焦虑的乌云瞬间消散。毫无预警地,他扑过来用力抱住了我。我慌了,脑袋里闪过水耀灵的身影,立刻条件反射地想推开他。可他力气特别大,根本不肯松手,我完全挣不脱。就在我有点恼羞成怒的时候,他语气脆弱地在我耳边说了声:“新年快乐。”快乐?我快乐得起来么?这一晚上的新年大礼包,简直就是升级版皇家礼炮,把我一步一个坎的生活,彻底炸得四分五裂。我无奈地叹着气,反手拍拍他的后背,苍白地笑:“你也是。”季阡仇终于松开了我,在雪地里,笑得很好看,真跟童话里的小王子似的。知道再看下去搞不好会荷尔蒙激荡,我朝他摆摆手:“赶紧回去吧,这大过节的,你要感冒了,你妈不得弄死我阿?”他还是笑:“我看着你进屋。”回忆再度被戳中死xue。以前每天放学,季阡仇都会绕很远的路,送我回外婆家,每次告别,他说的都是这句话。生怕在他面前忍不住泪崩,我麻溜摁响了门铃,把行李塞给开门的阿姨。我算想明白了,不管生活多他妈凄惨,姑奶奶依然要牛逼闪闪!绝对不能再让季阡仇、晓雅这些心疼我和我心疼的人,为了我糟心遭罪。“你还真回来了,我以为那天你是骗我的。”我士气大振,刚要问阿姨我妈在哪儿,花楠忽然蹿出来,夺过阿姨手中的行李,打发走了阿姨。我的心情又再一次从多云转晴,恢复到了晴转多云,不屑地睨着他:“别碰我的东西,你太脏。”“脏也是你害的。”花楠面无表情地把行李摔在地上。“这锅我可不背,你是娘胎流氓。”我翻着白眼扯起一丝冷笑,走过去拎起行礼,抬腿往楼上走。花楠沉不住气地过来拉住我,振振有词地冲我嚷嚷:“是你给我下药还把我丢在那的!我当时太害怕了!”没弄明白他是在指责我还是在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