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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了嫁给他,假如我从来没有跟他分手,何晓雅和夏烛安就都不会遭遇这种事,夏烛安就不会失手弄死他。是我……又一次……害死了对我最好的人!动作僵硬地点上一支烟,我很想像恨水耀灵、恨我爸我妈那样去恨季阡仇。可我翻遍了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十三年来所有回忆的点滴,始终找不到一个足以恨他的理由和借口。眼前指挥大家打点一切的尹鸩,和周遭的所有人事物,全部变成了空白的背景。“水太太……您能联系到季阡仇的家人么?”尹鸩那个面瘫没来由地哽咽着冒出了这么句话,还破天荒地对我用了敬语。我愣了愣,转而意识到他是要给季阡仇办葬礼。但我真的没法接受季阡仇的死!要我怎么接受?那个骂我“傻大个”的漂亮男孩,那个永远言听计从哄着我的驴哥,那个从妈宝校草长成隐忍总裁的季阡仇,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再也没人惯着我胡闹,再也没人在水耀灵欺负我的时候为我撑腰,再也没人帮我教导怿心和幼清,再也没人会无条件地守护我保护我。他一生都在为我付出、护我安好,我却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除了……为所欲为地伤害,自以为善意地推拒。抑制住翻涌的泪意,我猛吸了一口香烟,故作若无其事地吐出一个烟圈:“不要麻烦我。我也有我的生活,我要看孩子,要经营庄园,还要写书,没空去管他的事。”即使说我冷漠无情也好,即使说我自私任性也好,反正我就是没法看着季阡仇下葬,更没法亲口跟别人说我自己都还没能接受的现实。我以为,自己可以像我爸我妈死了的时候那样恨,可以像水耀灵“死”了的时候那样逃避。无奈,尹鸩不是会顺着我的人,他不依不饶地提醒我:“您不帮忙联系的话,我们都联系不到。因为……季阡仇没法亲自告诉他的家人……他死了。”对阿!他死了!原本拼命平板着的一张脸,原本已经死亡的表情细胞,迅速在脸上扯起剧痛,扭曲地皱成一团,被泪水不厌其烦地洗涤。天知道我有多恨这个“死”字!轻飘飘地道歉、遗憾、沉痛、哀悼,最后却什么都留不下!我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等意识回到身体里,我才突然发现简瞳正坐在我的床边捂着脸哭。被她吵得心烦,我浑浑噩噩地翻了个身,让她把笔记本递给我,而后把手机给了她,叫她给季家打电话。就算季阡仇不在了,我记仇这一点始终没变,绝对不想跟季家的任何人说话。她似乎也不想当这个传达噩耗的坏人,我遂提议让她去坑尹鸩。终于把她打发走了,我决定为季阡仇做唯一一件事——写悼词。我们上初中那会儿,他最喜欢看我写的故事,只可惜,我们之间的结局,也要我亲手写上。叼着烟盯着电脑屏幕,我特怕自己会忍不住又哭。我知道,季阡仇不喜欢看我哭,所以我不能哭。平复着情绪无从下笔时,简瞳忽然快步跑了进来。毫无疑问,她是担心我把她支走准备自杀。诚然,我很想死。可我还要把我的两个孩子抚养成人,我还要证实那个“沈青洲”究竟是不是水耀灵。无论内心世界再怎么天塌地陷,我也必须把腰板挺得笔直,沿着季阡仇所希望的轨迹生活下去。于是,我故作平静地让简瞳睡在了季阡仇的那张小床上,继续写我的悼词。即使我知道,季冠霖夫妇根本不会让我写的东西成为他的悼词,但我还是固执地挥泪敲击着键盘——“遇见他以前,我的世界只有你。我文字存在的意义,也只为你。但后来有了他,就不能再有你。我只有一颗心,爱不了两个人。”“就算今生不能和他相守,我也从未后悔和他相遇。你以前总问我,如果没有他,我会不会一直喜欢你。当然会。但我一定这辈子都没爱过任何人。写完这句话,我多希望你可以像活着的时候一样指责我残忍。如果,你真听得到……我的心……为你哭泣的声音。”“他走以后,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绊只剩下你,唯一的依靠也只有你。可你偏偏做得那么绝,夺走了我的一切。”“以后我再为他哭的时候,没有人会给我擦眼泪。以后我再觉得两个小鬼难缠的时候,也没有人会帮我驯服他们。以后的以后,你将永远缺席。”“从前,我一直以为,总有一天,你会送我下地狱,却没想到,是我先送你上天堂。你这辈子对我最完美的报复,就是死亡。”“你赢得漂亮,可我也不会轻易认输。”“我一定,一定不会出席你的葬礼。你要让我愧疚一辈子,我也要你做鬼都放不下我。我等着你来找我,一直等着……”断断续续地抹着眼泪写完这份悼词以后,我合上笔记本倒下,把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任由泪水苦涩了微微扬起的嘴角,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在心里对季阡仇说:驴哥,虽然你最后还是报复了我,但你一定要永远记着恨我,千万别忘了我。说话算话~下章水大大就出现浪~第157.你好,可以认识一下么?季阡仇的葬礼我没有出席,也没有见过季冠霖夫妇。估计他们夫妇一定恨死我了,宝贝儿子跑来巴黎看我一趟,结果把命给看没了。不过,无所谓。本来我们就互相不待见。葬礼过后,简瞳在麻将桌上告诉我,尹枭把夏烛安捞出来了,所以夏烛安不会告尹枭,还会跟尹枭结婚。我木讷地听着,继续和他们打麻将。这些事我都不愿意去想了,反正夏烛安能过得好,季阡仇应该也会安心,随她便吧。大家一直没日没夜地陪我打麻将,似乎是怕我想不开,或者……怕我想季阡仇。当然,我很配合。因为,我对回忆和悲伤的防御机制,随着季阡仇的离去,彻底沦陷,很多往事开始没来由地袭击大脑。可惜,即使打着麻将叼着烟,我还是忍不住会想起季阡仇。以前我总觉得季阡仇很烦,恋着他爸他妈,没有一点儿罡气,闹起情绪来像个几岁的小孩,会吃醋、会骂我、会黏着我,真要动手打我又舍不得用力。一幕幕走马灯似地从眼前滑过,季阡仇的傻气却都变成了好的。他不过跟我一样,是一个生长在扭曲家庭里,看着父亲的伪善面目,母亲的懦弱无能,渴望得到一份爱的傻孩子而已。如果以现在二十六岁的阅历和智慧回头看过去,季阡仇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真最善良的人。可偏偏年幼无知的我,就是使尽浑身解数想要摆脱他。我就是个变态到极致的傻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