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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她的命不但觉得理所当然,还赖着赔东赔西,让我说就应该让他们在海里多呛呛水……”救援队确实遇见不少这种情况,紧急情况下,救援过程中最注重的是人命,难免会损坏被救助人的财物,大多数被救助者表示理解,但也有部分人吵着赖着要救援队赔偿。自两年前岛上有了救援队,余欢常年在岛上生活,见过不少这种事情,愤慨起来就没个完。季随没在听她说话,而是眯眼瞅着缝纫机上的外套看了会儿,冒出来句:“用白线直接缝上就行?”“哦。”余欢拿着白线穿好缝纫机上的针,“沿着这个缝砸上去,保证看不出来,和以前一样。”“你给我找根针,穿上白线。”“啊?”季随上前一把抓起缝纫机上的外套:“不缝了。”余欢纳闷:“怎么了?”“这人要求纯手工。”季随从线筒上揪了根大头针。“那是大头针,针眼太粗,得用这个。”余欢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绣花针,揪出来一根,又找了专门的白线穿好,嘴里嘟囔着,“缝纫机也是手工。”“谢了。”季随接过针线,扎在自己大腿外侧的裤边上,捞着外套走出去,蹬上自行车离开。“哎哎季哥哥。”余欢追出去,望着他的背影,跺了跺脚。*倪莱正坐在桌前整理画笔,眼前压过来一道阴影。季随拿着外套往她跟前一靠,一屁股坐在桌上,从裤子上揪下来一根针,说:“你看着,纯手工。”倪莱被他的saocao作震惊了。她想了无数个可能,也没想到他会拿着针线坐在自己跟前亲自缝衣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太过震惊,忘了桌边支着的画架,画架正面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她瞄了眼画架,季随跟着也瞄了眼。再抽象,也能看出来是个裸男。虽然是个背面,但是臀部清晰,背上的那道刀疤尤其明显。倪莱为了突出刀疤,还特意上了色,逼真到刀疤里翻出来的rou令人触目惊心。倪莱的双手在膝头握成拳,竭力保持镇定,反正她是面瘫,从脸上看不出她的尴尬。有这个底气在,她干脆大大方方抬起脸,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谁先低头谁尴尬。然后,她看见季随拿着针往那副画上戳了戳,戳的地方是右半边屁股,他说:“你今早没看清,这里有颗痣。”右半边臀部上被他戳出个洞。第4章岛主这人说这话做这事时,神态自若,全然看不出他有丝毫不适和尴尬。倪莱服气地看着这个洞,抿了抿唇。这个岛上的人串门从来不知道敲门的啊啊啊啊啊。季随坐在桌上,似笑非笑地瞅她一眼,把外套掏翻摊在腿上,找出肩上的那个破口,然后捻着针上的白线打了个死结。破口两边裂缝对齐,左手按着,右手捏针,挑了第一针。架势有模有样。“你要多少针?”起第二针时,季随停下来问。“什么?”“五厘米,可以五针,也可以五十针。”“!!!”倪莱盯着他手上的针,“来个五十针的?”“……”自己挖好的坑,哭着也要往里跳,季随点了下头,“行。”至少她认可了这种赔法。倪莱看着他挑起第二针,再挑起第三针……自己的眼皮跟着针在跳。他头发剃的很短,脸上几道黑泥印顺着脖颈隐在T恤里。结实的胳膊上挂着串串汗珠,大颗大颗顺着肌rou纹理滚过手肘,落在地上。有海风从身后刮来,把原本贴在腹肌上的汗湿T恤吹鼓起来。迷彩裤上沾着黑污泥,像是刚从污水里滚爬过。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汗臭味,还微微有些馊。饶是如此,也还是性感,荷尔蒙爆棚。男人的味道。他突然掀起眼皮看了倪莱一眼。像今早在小酒馆门口点烟时抬头瞅她的那眼,倪莱一下慌了神。她慌忙向左别开眼睛,恰好盯到左边那副画,更加尴尬。倪莱憋着气,眼神干脆挪到他拿针的手上。奇怪,明明被看到又不是她,尴尬的又不是她,而且,她今早被他抡到草丛里,身上到现在还疼着,他一直没道歉。而而且,她是个面瘫,怕什么!啊啊啊啊啊啊把自己是个面瘫的事情忘了,想骂脏话。大手上的绣花针继续走线,屋里很静,只有海风穿堂而过的声音。他手背有擦伤,手掌粗糙,指肚粗粝,穿针引线的时候,偶尔能看见掌心的茧,新旧都有。这样的手拿着一根绣花针缝衣服,违和感翻天。还有点儿……萌是怎么回事。倪莱抿着唇,猜测着他的工作,想问他是不是这里的岛民,但是她不是个善于搭讪的人,遂作罢。她只是静静看着他,脑子里就闪现过好几次念头,手痒想拿起画笔的念头。还真是奇怪。最后一针落下,他张嘴用牙齿咬断白线,手指捻着挽了个结,左手大拇指沿着密集的针脚摩挲了一遍。倪莱被他这个摩挲针脚的动作晃了下神,这一幕,似曾相识,心里陡生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多年前的某个雪夜,有人用指肚摩挲过她的眉骨,使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季随把外套翻回正面,拎着衣领抖落开,看了看补好的那条裂缝,似乎很满意:“你数一数,够不够五十针?”倪莱目光随着他的拇指肚游走,随口应了声:“哦。”季随睇她一眼,把外套放在桌上站起来,右手往画架方向一抬。绣花针脱离指间,准确无误地扎在裸男臀部“那颗痣”上。倪莱:“……”*季随骑着自行车去了小酒馆,夏毅凡掂着锅铲跑出来:“还有一个菜,马上好。”“我回队里吃。”季随咬着一根烟点着,伸手去逗往他腿上蹭的金毛。“好吧。”季随不会和他客气,他说回队里吃,就是现在把菜端到他跟前,他也不会尝一口,夏毅凡知道他的脾气,没再坚持挽留,于是问,“衣服,完事了?”季随瞥他一眼,没说话。“你别拿这个眼神瞅我,我受不住。”夏毅凡嬉笑着说,“你和她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一大早就扯衣服。”季随咬着烟:“她怎么说的?”夏毅凡没有隐瞒,把阁楼里的事说了后,道:“她说是今早带着金毛买菜的人。你俩在菜市碰上的?”季随不着痕迹地笑了下:“嗯。”“几个意思?”“争着抢大白菜时扯了她一下。”季随胡诌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