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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手握拳咳了一声,很无辜的模样。“没有,朕不曾下这样的旨意,大约是德碌他们传错了,你照旧来就是。”宝琢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的回答会是这个,一时怔住。他见之笑了,“这样可好?”宝琢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眼睛里的冷冽融了,像春风一般,莫名使人心醉。但于她而言,还是能继续做书使这件事,更值得她关注。这代表悬在她头顶上的那柄剑,暂时不会落下来。她喜不自禁,站起身弯腰一拜,发自肺腑的真心。“多谢陛下。”“不必。”他心情颇好,品着香茗随口又问:“可还有别的?”“哦,还有一事请陛下恕罪,才刚不小心,将陛下的崔美人打了。”“噗——”皇帝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长安殿,帝王的居所。长夜过去,内侍宫婢尽皆忙碌起来。皇帝照旧先漠然挥退了他们,自己取了衣裳入了屏风。等他从屏风后走出来,神情怏怏,打了个呵欠,衣裳穿得松垮却不甚在意。“奴婢帮您。”宫婢掐着时辰进来收拾,见状赶紧把手里抱的锦被放到一边,先把他身上的饰带、领缘穿戴齐整。皇帝瞥了眼那床被被子,随口问:“你拿它干吗?”宫婢脸一红,头抬三分偷觑他,“陛下弄脏了,奴婢当然是要拿它出去洗的。”弄脏了?皇帝奇怪地看她一眼,想不明白睡一觉怎么就弄脏了,忽而意识到什么,颇震惊地重看了一眼那被子。宫婢早就脸红得不行,抱起被子跑走了。陛下真是的,明明就是他自己弄的,偏要她说出来。这边皇帝还在发怔,过了会儿,他突然重新走回到屏风后,那里有个箱笼,他打开箱笼扭转了里面的机关,没过几秒,便有一道门显出来。一直等到走进密道里,他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一路沿着道走进一间地下的密室,那里的摆设精美华丽,竟不比任何一间宫殿要差。“阿政,阿政你出来。”他笑得没力气倚在门框上,一手揉着肚子,“你是多久没宠幸女人了,竟独自发春梦?”书案边坐着一人,闻见声半点不奇怪,头也不抬地回他:“你有空笑,不如把这奏章看了。”“看奏章有什么趣儿,倒是我上回放桌上的你看了没有?”伏案埋头的那人不为所动。对方忽的眸光微动,一口答应,“好,我看奏章。你告诉我是谁引你春心大动,如何?”他早就走到了书案边,此刻把头凑过去,顺手扯走对方正在书写的纸张。“宗策!”那人怒了,摔了笔抬起头来。同是深邃俊美的五官,同是勾魂又霸气的丹凤眼,同是眉飞入鬓,同是鼻梁高挺,同是薄唇低笑,一个春风含笑,一个满面寒霜。竟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作者有话要说: 栗子:(天真)所以陛下是做春梦了吗,梦到了谁,不如和大家分享一下?陛下2号:(天真)一下?陛下:(怒)……宗策!宝琢啃着烤鱼路过,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爱吃虾的小白兔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1-0210:04:25狸狸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1-0220:44:45捏兔子脸,捏捏捏!阿狸!咦你怎么来了~☆、7|发烧宗策把抢来的纸揉成一团扔到旁边,勾着唇笑,“好,你不说,那我猜。”“你必是看了,哦——说不得还不是自己一个人看的,旁边还有个美人相伴,但这美人呢,看得吃不得,所以你只好……”余音引人遐思。宗政沉凝地冷视他,终是坐了回去。“是又如何。”他没再管那张纸,另抽出一张干净的铺上。宗策哈哈一笑,手掌在书案上一拍,“快说,是不是你那个贴身的小书使?”写字的那个没答,笔尖与纸相触的墨却晕开了。宗策抱臂回想了片刻,品评道:“相貌不错,就是声音难听,还打了我的崔美人,简直不像个女人。”又叹,“可惜了那双眼睛。”“你见过她了?”宗政淡扬眉梢。“见了,在干阑亭那边把我当成了你,还追问我为什么不让她继续当小书使。哎——太可怜了,我于心不忍,就说是德碌欺上瞒下骗她的。”宗政听他一番唱作俱佳,头都疼了,“宗策!”“怎么,不想她回来?”“不是。”他眼光微暗,至今那一声声低糯的艳词仍不时闪现。“这就是了。”宗策眉头微蹙,和对方更是像了个十成,“要不是为了你难眠的病症,我就不管了。郑医正说听乐易入睡,原先也不是没选过,你都嫌太吵。自她给你当了书使才有起色——何必为了个春梦折腾她。”话到末了,又成了不正经。宗政恍若未闻,只拿笔蘸饱了墨,在奏章上一字一句写了批注,分出些许精力道:“这倒不像是你说得话。”“哦?那什么像我说得话?”“——何必只在春梦里折腾她。”*第二日正午时分,栀兰阁接到了一个令人激动的旨意,陛下择了乌美人侍寝。那会儿宝琢正叫人抬了一扇白纱屏风来,自己挥舞着大狼毫笔随性弄墨,抬起头的时候腮边两三道墨迹。她漫不经心地问:“乌美人是谁?”小楼的笑容就在嘴边僵了一秒,立刻跳脚喊:“乌美人就是你啊娘子!”“是……我?”宝琢惊呆了。她原还想过,陛下宽仁大量不计较她打人的罪责已是万幸,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大礼从天而降?!早先两个婢女还为此事联合起来把她说了一顿,不外乎是“太过鲁莽”“十分冲动”“陛下不喜”之类的说辞。可是她也有她的想法,明面上你怎么弄都没关系,即便是你也冲过来打我一顿呢!可暗地里,你下药,下毒/药,纵容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至少眼下她打了崔皎一顿,名声传出去,她们还会考虑考虑这下药的成本不是?教她们想清楚,为了一点私人恩怨要挨顿皮rou之苦,到底值不值得。她在这个格格不入的环境里暂且没有别的依靠,骤然面临一件可怕的事,想到的自然不是去求助别人,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但至少她还可以庆幸这个朝代很开明,打人虽然出格,还不到耸人听闻的地步。“娘子?娘子你想什么呢,咱们先把衣服挑了吧,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