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师兄小波
本来心情不太好的,可坐进崭新的车里,开起来还真是动力十足,比之前好开了很多,心里大好起来。 告诉胜男我休假的时候,没有我意料的那样,胜男会兴高采烈的。她只是埋怨道:“你休假了,我不能休啊,你该提前告诉我一下,我好请假啊。” 我和她解释道:“我只是心烦,突然就不想工作了,临时起意,你看能不能和你们领导说下,请几天假,哪怕陪我去趟厦门,我们校庆也行啊。” 胜男为难地说:“肯定是不行啊,我刚刚才上几天班啊,这么快就请假,领导肯定对我有意见的,不行,不行,要不你再回去上班吧,等我休年假了,咱们再一起去。” 我点着头说:“要不,我叫学校把校庆,改在你可以休年假的时候再举行?我现在就去给校长打电话啊!” 胜男傻傻地问:“你和你们校长那么熟啊?连校庆的日期都可以改啊?”说完,才发觉自己上当了。 “你找死是吧?老娘都敢耍?老实交代,你去校庆是不是去会老情.人啊?”胜男逼问道。 我笑嘻嘻地说:“哪有什么老情.人,我那是理工科的大学,我读的又是理工专业,本来数量就不多,质量也不好,要找也不会在身边找。” 胜男一踩在沙发上,一脚站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拿起了一盏台灯,照在我的脸上问:“陈飞,我现在给你坦白的机会,你交代了,我可以考虑宽大处理,你要是抗拒到底,可别怪我大刑伺候!” 这时,我妈从厨房出来,刚好听到,一点没惊奇,而是悠悠地飘来一句:“往死里拷问,不说,就打,打到他说!” 我坐在沙发上叫苦道:“是我亲妈吗?是不是捡回来的啊?” 我爸走出来,一脸苦涩地说道:“那年的一个冬季,我和你.妈散步的时候,走到一个灌木丛旁时,听到了一声孩童的哭啼声,于是……” 我仰天长叹道:“天啊,我就知道!” 胜男已经在沙发上笑得不行了,捂住肚子说:“你们是想让我笑死,再找个儿媳妇吗?” 临走时,我让林老给胜男找个学车的师傅,一个月教会她,好让她可以自己开车上班,这样方面多了,林老拍着胸.脯说,不用一个月包她拿到牌照。我只摇头说:“可别啊,让她慢慢学吧,我可不想胜男哪天上新闻。”林老骂了一句:“乌鸦嘴!” 上飞机前,胜男一再吩咐我:“记得每天准时汇报,起床要汇报,睡觉要汇报,吃饭要汇报,娱乐要汇报,喝酒要汇报,唱歌要汇报,还是时时传递影像资料。” 我叫苦道:“孙警官,您这是叫我保外就医吧?我属实假释阶段吧?” 离开了珠海,心情莫名了放松了下来,除了少了胜男,这个唯一的遗憾,其他都很好。 厦门这座城市,我很熟悉,在这里读了四年的书,落地后,我找了一辆车出租车,坐了车,开出了机场,我才告诉司机,我要去集美,司机的脸马上就拉了下来,用闽南语骂道:“ganniniang,老子排了2个小时,接你一单10块的单,我排队还得交5块钱。” 他可能以为我是外地人,听不明白,我淡淡地说了句:“我上车的时候,你也没问我,去哪啊?你要是不拉,我就找其他车了。” 司机看我听懂了,就说:“那你现在下去吧,我不收你钱了。” 我看看四周说:“你让我在这儿下,我怎么找车,既然我上了车,你就得给我拉到地方,不然,我肯定投诉你。” 司机又骂句脏话,我直接用闽南语,回过去说:“你已经第二次骂我,第一次我当你是口头禅,第二次我忍你,再有第三次,我可不客气了,不信你就试试,看谁吃亏!” 司机愣了一下,不知道我会讲闽南话,只能忍气吞声地把我拉到了地方,到了地方,我给他10块钱,他直接给我丢了出来说:“给你去医院买药吧。”说完,扬尘而去。 我捡起了地上的钱,自言自语道:“还有人和钱过不去。” 我没有直接去学校,也没有直接去岛里,因为我有一个关系非常好的师兄是集美人,来之前我就和他通过电话,先来他这儿住几天,等校庆的时候,再一起过去。 师兄毕业后,跑了几年的船,之后在这边开了一家小饭店,据说生意挺红火的。 我进到饭店的时候,因为不是吃饭时间,大厅里没人,我听见一间包厢里,一阵吵杂声,我走了过去看看,包厢里乌烟瘴气的,一群人正在里面赌钱。看模样,有几个还是学生。 其中一个应该是赢了钱,将桌子上的钱正往怀里揣。我看见我师兄小波,他坐在中间说道:“刚子,赢了钱就走吧,把你欠的钱还了,好好读书吧,以后别来了。” 那个刚子喝了一口桌子上的啤酒,大声地喊道:“什么意思?还没听说过,赢了钱就赶走人的?怕我钱不够啊?” 小波也没生气地说:“刚子听我一句,我们自己玩玩,娱乐下就行了,你还是学生,别搞太大,对你没什么好处,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刚子又喝了口酒,喷着酒气说:“我要是不走呢?你能把我怎么样?” 小波叹了口气说:“那就随你吧。”说完站起身来,刚好看到我,脸上有了笑容,向我走了过来。 我和他走出了包厢,小波抱着我的肩膀说:“怎么落地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啊。” 我笑着说:“我和你一样熟悉这里,还用你接啊。”之后,把刚刚打车的事,和小波说了一遍。 小波笑着说:“也不怪他骂你,他们最怕的就是你这种乘客,不赚钱还耽误时间。我刚回来的时候,也开过一段时间,老是接到你这样的,老子有一次实在没忍住,就打了起来,直接就给我吊销了牌照。” 我捏着小波的手臂说:“还练散打呢?这么多年了,脾气还是不改啊?” 小波摇着头说:“早改了,以前你记不记得,你上学那会儿,咱们就坐在校外的酒馆外面,过来一个,咱们就砸一个酒瓶,一箱酒瓶砸完了,愣是没一个人敢过来骂咱们。” 我笑着说:“那时候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你说要是真遇到硬茬子,估计咱们也得吃亏。” 小波说道:“可不是,后来你毕业走了,我们也试过一次,结果人家是体院的,给我们好一顿揍。” 我哈哈大笑:“没我还是不行吧?” 小波鄙视道:“没你,我们跑得还快点,有你,估计都得进医院,咱们这里面,数你最菜,最不能打,还怕事,有事哪次不是你第一次跑的。” 我抗议道:“说这话,你不丧良心啊?我那是回去拿家伙,再说,哪次不是我最后收尾,背你们上医院的,我要是也倒下了,你们不得横尸街头啊?” 看见小波神色暗淡了下来,我意识到自己可能玩笑开得过分了,忙说:“呸,呸,呸,我嘴臭。” 小波突然时候说道:“‘大.腿’死了,去年在福州的天桥上,让人给砍死了。” 我‘啊’了一声问:“怎么搞的,他可是咱们学院的散打亚军啊?” 小波黯然地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那家伙也是太爱惹事,总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的,可遇到刀,你有几条命也不够死啊!” 这时,包厢内又是一阵吵杂,我看向小波问:“刚刚那个怎么回事?” 小波给我开了瓶汽水说:“那个刚子,是这集美学村大三的学生,以前老在我这儿吃饭,为人出手也大方,一来二去的,就和我混熟了,我们自己有时没事就耍耍钱,玩的也小,谁知道这刚子,看我们玩,非要一起玩。一玩起来,课都不上了,输了很多,到处去借钱,这不,今天赢了点,想让他收手,就是不听,早晚得陷进去。” 话刚说完,刚子从包厢里走了出来,对着小波说:“波哥,再借点钱,一定还!” 小波没理会他,对着我说:“走,咱们回家,晚上过来这边吃饭,好好说说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刚子在后边,哀求着,我看到有两个人架着刚子,回了包厢。 晚上,小波亲自下厨,小店生意很火,小波也不管,做完我们这一桌的饭菜,就交给了大厨,自己坐下和我喝起酒来,我问道:“小波,你不是去当海员了吗?怎么就想回来了?在外面多好啊?” 小波喝了口酒,给我倒了一杯说:“你以为我可以世界各地地跑啊?其实就是在人家的码头上逛逛,根本进不去,天天就是在海上飘着,《海珠格格》我都能看八遍,实在是跑够了,还啥钱没攒下,想想就回来,开个小酒馆,挺好的,温饱不愁,无忧无虑的。” 我看着小波说:“你以前可是心高气傲的,啥事都挣个第一,踢球你最厉害,吉他你最先学会,演讲辩论你哪次不是拿个前三啊。怎么工作就这么不顺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