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西寨的华哥
我不解地问道：“怎么这么说？这地方要什么有什么，怎么就不能住了？” 光头解释道：“你想啊，这里再好，他也是赌场啊，这里三教九流的什么人没有啊？要是一个普通的有钱人，我上哪儿不能买套豪华住宅啊，怎么可能来这里购房啊？所以，要我说，住这里的人，多半就是靠这里为生的人，像那么些贩毒的，走私的头头脑脑，他们的钱反正也花不完，那就不如在这里买套房了！” 我哦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出来这个小区，明显就感觉到路都变得没那么平坦了，经过身边的人，也变得没那么悠闲了，各个都形色匆匆，鬼鬼祟祟的。 一个牌子竖立在了眼前《西寨》，我笑着说道：“原来还真不是口头上说说啊，还真有这个地方啊？” 光头也是好奇地说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的，还这么分区的啊？” 刚经过门口，就看到了一群人正在殴打一个人，这个被殴打的人也不能说全是挨打，他始终和打他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那群人几次想围攻他，他都先把第一个冲上来的人给打退，但你要说他是什么高手吧，也不像，笨手笨脚的，时不时地还得挨上一拳一脚。 这种场面要是在国内，肯定会有很多人围观，可在这里，根本就没人关心，路过的人就像根本没看到似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有人穿行在他们中间，一点都不怕伤及无辜。 我听见那群人喊着本地话，好奇地光头，光头噢了一声翻译道：“他们说，这人是个无赖，吃东西不给钱！” 我听完笑了笑，没当回事儿，继续想着往前走。 突然一声枪响，吓得我急忙回头去看，那个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开枪的是一个东亚人，然后对着那群人几里哇啦地说了一通，那群人急忙抬起了被枪杀的人，往远处跑去。 可还是晚了，不知道从那里冒出了一个人，个子高得吓人，一眼望去，感觉至少有2米，站在那群人的前面，吓得那群人急忙放下了那具尸体，那巨人把尸体往身上一扛，他身后站出来一个小个子，其实也不矮，只是站在巨人后面就显得十分矮小了，他勾勾手指，让那个开枪的东亚人过去。 东亚人看到巨人就已经吓坏了，又看到了巨人后面的那个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直接把枪扔在了地上，双手举过头顶，跪在了地上，不知道说了一通什么，应该是求饶，巨人背后的那个人上去就是一脚踢翻了东亚人，然后用脚踩着他的脑袋骂了半天，掏出他身上所有的钱扬长而去，只留下爬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东亚人。 我不解地看着光头，想问问他刚刚发生的这一幕是怎么回事儿？ 光头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无助地看向小黑。 我们都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只是觉得这地方是挺吓人了，说开枪就开枪，说杀人就杀人。 想到刚刚的一幕，我们还是决定谨慎行事，找个地方坐下，打听一下这里的规矩，别一个小心坏了规矩，再把我们的小命都丢在这里了。 不远处一个快餐店，人还挺多的，虽然不是吃饭时间，但仍然有很多人聚集在那里。 这里面有很多亚洲人面孔，所以我们的到来也不显得太突兀，没什么人注意到我们，我们分开先后走了进去，抓了两张不起眼的桌子坐下，店里的伙计挺热情的，也没有个菜单，上来问我们吃什么？ 我看了看其他桌子上的东西，随便点了几样，伙计就走开了。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里面的人大多数讲英文，也有一部分是说土着话，剩下不多的竟然是讲粤语的，只是没听到说普通话的人。 我后面一桌人用英语谈论着刚刚发生的事，一个说：“东亚人现在越来越嚣张了，敢在大门口开枪杀人了！” 另一个说：“虎牙兄弟不是都出来了吗？揍了他一顿！” 一个说：“就揍了一顿而已，按理说以前坏了规矩，那是要被执行家法的！现在也就那样，看来东亚帮这次是怕了南亚帮了，以前他们可是说一不二的，现在你再看看，遇到事坏了规矩的，就是警告一下，这样下去，以后谁还会怕他们啊！” 另一个说：“南亚人以前有钱，据说毒品的渠道都是他们在做，自然很多人都买他们的帐啊！现在不同了，东亚人掌握了毒品的来源，直接成了他们的上线，他们能不怕吗？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喝西北风去啊？” 这时，其他一个人“嘘”了一声，都不说话了。 我抬起头望去，一群南亚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人梳着马尾辫，长着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和鹰钩鼻子。 他进来后，就巡视了一圈，然后把目光落在了我们身上，不请自来地走到了我身边，用英文问道：“你们从哪里来的？” 我熟练地回答道：“中国大陆！” 马尾辫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慌张，马上问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皱了皱眉，不客气地反问道：“你问这些干什么？” 马尾辫不满地看了看我，他身后的马仔马上蠢蠢欲动，看样子只要他一声令下，就要对我动手了。 这时伙计端着食物走了过来，挡在了我们中间，笑嘻嘻地对着马尾辫，说了句：“要闹事就出去闹，别让华哥不高兴！” 马尾辫耸了耸肩，挥了挥手，让自己的手下找个地方坐下，然后还是盯着我。 伙计很友善，用普通话说道：“内地过来的啊？找华哥报个道吧，不然在这里容易受欺负，中国人在这里都挺厉害的，就是不团结！” 我感激地向他点了点头问道：“哪位是华哥啊？” 伙计指了指后厨方向，说道：“华哥在里面呢，你们一个人进去吧！” 关泽有些担心我，想跟着我一起进去，我摇了摇头道：“别坏了人家的规矩，我进去看看就是了，不会有事的！” 说完，跟在伙计身后进了后厨，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炒菜，看他那娴熟的样子，的确是干大厨的，转头看见我，把菜递给伙计，用生疏的普通话说道：“6号桌的！”然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口问道：“过来发财的，还是避难的啊?” 我犹豫了一下回答道：“算是避难的吧？想找个丢失的亲人！” 华哥噢了一声道：“是被绑架过来的？还是被骗过来的啊？带钱了吗？” 我澹定地回答道：“被绑架过来的！没带多少钱，想先看看人怎么样了再说！” 华哥疑惑地看着我问道：“你怎么不报警呢？就这么一个人过来找人了？再把自己搭上！” 我回答道：“还有两个同伴，报警也没办法查啊，都当失踪人口处理了，出了境，他们也没办法不是？我不能就这么一直等啊，到时候等到的就是骨灰了！” 华哥点了点头道：“多半是这样的，可你就这么过来了，也不预先打通天地线，钱也没多少，你这怎么救人啊？” 我哎了一声道：“走一步看一步呗！” 华哥嘿嘿笑了笑道：“你还算是有胆识啊！” 我切了一声道：“也怕啊，可没办法啊，自己亲人自己不救，还能指望谁啊？” 华哥嗯了一声道：“也是，你要是没地方去，就先在我这里住着吧，一天80块钱一个人包三餐，这钱你有吧，要是这点钱都没有，我就建议你直接回去吧！” 我皱了皱眉问道：“美金？” 华哥摇着头道：“港纸！” 我说了句粤语：“甘就差唔多！” 华哥一愣，哈哈大笑道：“丢那星，自己人啊！潮州啷？” 我摇着头道：“珠海人！” 华哥嗯了一声道：“就算系同乡，好话，住住先了！” 我从后厨出来的时候，南亚人还盯着我们，华哥走出来了，将一盘炒米粉不客气地扔在他们的桌子说道：“我同乡，少打主意！再看，眼睛给你挖出来！” 南亚人连个屁都不敢放，也不敢看华哥了，低头吃起炒米粉来。 伙计笑呵呵地说道：“别理他们，他们在华哥面前就是屁！在这里，他们算是混得最差的！专门卖家伙给自己人，要不就抓咱们的人去帮他们诈骗，这帮狗日的，专门欺负老实人！” 我递了根烟给伙计问道；“他们怎么这么怕华哥呢？华哥什么来头啊？” 伙计指着店外的招牌说道：“华记大拍档，这里的人都知道华哥厨艺好，收的也便宜，还心底好，只要是自己同胞，都会照顾一下的！” 我点了点头道：“啊，明白了！”心里想的是，原来就是心底好，人缘好啊，那就可以这么豪横了吗？估计是人多吧！ 然后我发现，每个吃完饭的人都会给华哥打声招呼才离开，只有这些南亚人，吃完把钱往桌子上一扔就走。 华哥给我们三个人安排了一间客房，还让伙计给我们把饭送了上来，告诉我们，晚上下面什么人都有，怕不安全，让我们就在房间里吃就好了，说晚一点收工了，等他忙完了，再详细问我情况，看看有什么能帮到我们的。 安仔有些感慨地说道：“你说咱们中国人走到哪里还是团结的，还是有人照顾的，我挺骄傲的！” 我嗯了一声道：“还算是有人情味！” 晚上，我们听到楼下的吵架声，然后就是玻璃瓶打碎的生意，我们走下楼，一群人就在门外面拿着刀互砍，店里的人都出去外面看热闹了，没人害怕。 只有华哥坐在收银台前，带着老花镜算钱，看我们下来了，忙说道：“不是让你们在上面待着吗？” 我解释道：“我听见楼下打架，怕店里有事，想着下来帮帮忙！” 华哥摇着头道：“不会在我店里打的，就算是在我店里打，你们也帮不上忙啊！”然后指着门外说道：“又是自己人打自己人！没得救了，都是中国人，分什么省内省外啊！” 我不解地问道：“省内？省外？这是什么意思？哪个省和哪个省啊？” 华哥笑了笑道：“弯弯人和闽清人啊，天天打，谁都看谁不惯，今天说他抢了他们地盘，明天说他砸了他们的场子，就这么屁大点地方，还分地盘，外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也不想着怎么一致对外，天天窝里横！让我都给赶出去了！” 外面已经打完了，一个人躺在血泊中，其他人都跑了，又是那个巨人走了过来，扛起了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后面跟着另一个人。 我很好奇地问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啊？我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了，好像是收尸的啊？” 华哥嗯了一声道：“他们就是这一片的收尸人！” 我不解地看着华哥。 华哥继续解释道：“这里的每个地区都是帮派管理的，谁收尸就说明是谁管理！他们两个是这一片的收尸人！” 我啊了一声道：“还有这工种啊？” 华哥笑了笑道：“有人的地方，就什么工种都有！” 我嗯了一声道：“也是！可我看他们不止是收尸那么简单啊，他们好像还教训了不守规矩的人啊！” 华哥点了点头道：“这里暂时没人敢惹他们！” 我不解地说道：“为什么啊?他们真就那么可怕吗？就算能打，还不是怕枪子！” 华哥摇着头道：“在这里是不让拿枪的！” 我切了一声道：“我进来这里，就看到一个人开枪杀了另一个人，而且那个收尸人也只是教训了杀人的一下，根本就没受到什么惩罚啊？” 华哥哦了一声道：“这个要说起来就很复杂了！以前这里是南亚人掌管这里的，后来东亚人拿到的毒品的控制权，所以才控制了这里，这里以前可是腥风血雨的，哪有现在这里太平啊？死了不少人，后来昆巴派人过来调解后，定了一条规矩，谁也不准在这里用枪，谁用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