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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为了让她宽心,其实每个母亲,想保住的都是自己的孩子。云想容得到了云洛寒的回答,心也并未宽多少,用过早膳出了宫。离开之前把凤凰台的宫人纷纷敲打了一番,宫外宫内无论大事小事,一桩都不许传到云洛寒的耳朵里。早被君墨吟敲打了一遍的宫人如捣蒜头的点头保证不会。哎,本以为跟了个好主子,荣华富贵,却不想荣华富贵的主子,他们命悬一线。若是里面安眠的这位出了事,陛下真的会把他们活剥了给陪葬。云想容离开之前朝寝宫望了一眼,转身离开,若不是云洛寒现在睡着的时间越来越多,精神也不济,这些事哪里瞒得住她。南杏雨递了请安折子进宫。“长姐,这是将军在外得的一支千年人参,特地让我送来给你。”“你们有心了。”沈容染让人收好人参,又取了一副点翠头面赏给南杏雨。“将军给你写了一封信。”南杏雨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到沈容染面前,沈容染惊诧地看着南杏雨浅笑的脸,伸手接过了信件,心里想接了个火盆一样难受,林迟这事办的委实糊涂,哪有让妻子给老情人送信的道理。沈容染展信看了一眼,心才放下了半截,抬手递给南杏雨。南杏雨接过看完,折好装好递还给云洛寒,说:“这方子是前些日子将军带我去看一位老神医,老神医写的,老神医挺神的,娘娘放心。”沈容染心知林迟带她去看神医是个幌子,却笑着说:“自然是放心,我和将军幼年就相识,是极好的朋友,再说,你总归不会害了我。”南杏雨含笑颔首。南杏雨走后,沈容染用信封斜着遮去了半边。愿吾爱安好,遇事可书信告之。沈容染叹了一口气,将信递给嬷嬷。“奶娘,你去问问太医看这个方子可能用。”“娘娘,这个方子还是”“就问问,不用。”沈容染说,自然是不能用的,若是被人发现了信中暗语,又是一场风波,但问都不问,又是凭白惹人生疑。“娘娘,陛下今日不来用午膳了。陛下交代,您一定要多些,让老奴看着您吃完了再走。”管事公公在午膳时分踏进凤凰台,顶着一张笑脸说。沈容染问:“陛下这几日很忙?”管事公公答道:“朝事多了些,天气又热,各位老大人做起来也慢了些。”沈容染点头,十分心疼她家陛下,这几个老头年纪大了,说句话都要拖三拖,也难为她家陛下有耐心了。可惜云贵妃远在凤凰台不知道,这几个老头现今在御书房为了西域三公主的死争得脸红耳赤,妙语连珠,舌绽莲花。第七十六章朱墙立美人12盛夏之日,树梢上蝉鸣阵阵,扰得无心事之人不清静,有心事之人颇烦忧。沈容染倚在软榻上由着几个宫女按着腰腿,听着云想容说封地的趣事。“我怎么觉着你瘦了一些?”沈容染捧着安胎药慢慢喝着,看着云想容瘦下来的脸,说。云想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是吗?可别是你自己胖了,就觉着我瘦了。”沈容染说:“没有,真瘦了一些,越发的好看了。”云想容清清浅浅地笑着,心想白日里笑脸陪着你,夜里还要商议西凉三公主的事,能不瘦吗?“这天越发热了,你要么就在宫中住下,要么就在家多留几日,省得来回的累着。”沈容染也心疼云想容每日里跑的辛苦,说道。云想容一听真想称赞几句云洛寒。“那我就偷懒在家躲几日了。”正好能等到西凉三公主的事完结。“你们都下去。”沈容染挥退左右把云想容唤道身旁,附耳道:“你给林迟带个信,日后切莫再给我送信。”云想容惊道:“他还在给你送信?”沈容染无奈点头,云想容说:“你放心。”沈容染说:“趁着日头还没最毒,你出宫吧。”云想容一听求之不得,急匆匆的出了宫赶往了大理寺,昨日西域使臣抵达京城,今日三司会审云衍。坐在轿子上云想容的心直跳,总觉得不安宁。她兄长的性子随父亲,是个只会舞文弄墨的谦谦君子,说他杀人,还是杀的自己的发妻,除非江水倒流。另一边凤凰台,君墨吟到时云洛寒正在小憩。君墨吟看了她一会,离开凤凰台去御书房等三司会审的消息,视线落在书案右边,那堆的比茶壶还高的折子都是弹劾云王的。异姓之王,辅佐幼主之王,到底应该怎么处置,青史为鉴,写的明明白白。当年先帝崩于战场,云王力排众议辅佐年仅五岁的皇长子继位,披甲上阵平息战事。那时云王尚无子,待他如同亲子,武艺骑射皆悉心教导。但一切在云川出生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那年他六岁。云王当着他的面亲手杀了从小照顾他长大的奶娘,为他聘帝师,再没有教导过他功课。君墨吟看着自己的手心,他一直记得那天那双粗糙的手握住他的小手在小院写字,云王妃大着肚子细声细语地教导洛寒弹琴,稍小一些的墨笙和想容拿着摇铃在院中乱跑,那时候他们真的好像一家人。“陛下,郡王爷认罪了。”云衍郡王杀其妻西域三公主,斩立决。云王胞弟和长公主痛失爱子,云王府,长公主府,晋王府上下悲痛不已,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西域使臣前脚离开京城,后脚雪花一样的弹劾折子就送到了御书房。“陛下。”沈容染被宫女搀扶着缓步踏进御书房走到书案前才现在君墨吟再发呆,轻声唤了一声,惊的君墨吟将手中的折子落了地。沈容染看去,还没看清就被君墨吟急急捡起合上。沈容染只看清折子上的云王二字,也没想其他,反正每日里有关自己爹爹的折子少不了。君墨吟扶着她到一旁坐下,自己回到书案一面看折子一面问:“你怎么来了?”沈容染笑道:“就许你夜深人静的时候跑去凤凰台看我,不许我白日里来看看你。”君墨吟笑道:“许许许,当然许。你来看我,我开心还来不及。”沈容染握着一把白玉棋子把玩着,“陛下,过几日是云衍哥哥的生辰了,你别忘了送贺礼。”又是啪的一声,沈容染抬头,嗯,这回掉的不是折子了,是笔。君墨吟俯身捡起笔,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