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哭什么?
2.“哭什么?”
她带着一堆礼物回家时,蒋庄河还没有回来。 蒋家没有属于她的地方,她只能暂时把东西都放进那个空位很多的衣帽间。 庄园今天比往常忙碌些,菜色也比以往还要多。 董珊珊想:今天又有客人吗? 她默默折去书房,掏出今晚的试卷来写。 当然,书房也不是她的,是蒋庄河的。 主人进房是不用敲门的。 就像现在蒋庄河不知道什么回来了、直接推了门就进来了。 董珊珊听到响动的那一刻,心都战栗了一下,下意识放下手中的笔,受惊似的看过去。 她在蒋庄河面前是抬不起头、挺不起脊梁的,一直以来都是这种的认知,也因此十分惧怕他,哪怕他一不曾出言嘲讽过她,二不曾让家里的人苛待她。 她张了口,翁声叫人:“蒋先生。” 蒋庄河对上她小鹿般惊惶乱窜的眼睛,只觉得有意思得很,他把她当作新来家里还没适应的猫,始终耐心温和:“下来吃饭。”他展颜含笑。 董珊珊起身跟在他身后。 天色渐晚,楼下空无一人,餐厅里却留下了佣人们忙碌许久的成果。 洋桔梗滴着露插在正中间的花瓶里,一道道腾着热气的食物整齐摆放,尚未点上蜡烛的六寸蛋糕精巧漂亮。 她以为是蒋家来了客人,原来是给她过生日。 她迟疑着跟在蒋庄河身后,在属于她的位置上缓缓坐下。 她自然不会产生被惊喜到的那种感动情绪,却也需要仰首冲主位上的人扯出笑容表达感谢:“谢谢蒋先生。” 蒋庄河将手边的礼盒推给她:“生日礼物,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她受宠若惊的同时又仍是不安,这种不安从她进入蒋家的那一刻就已经存在,并从未减弱。 她暗暗吸了口气,当着他的面缓缓将盖子打开。 晶光璀璨、耀眼夺目,里面的锁骨项链在灯光下折射的光芒漂亮极了,银质的链条上坠着一条条水滴状的钻石,围着圈地落下,贵气逼人。 东西十分漂亮,只是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过于华丽,她想不出有什么场合能将它带出去。 最重要的是……这样价值连城的礼物,蒋庄河凭什么送给她? 她不敢问,只推辞:“蒋先生…这太贵重了…”她弱弱将东西往回推。 蒋庄河看也没看那东西一眼,只拿起手边的醒酒器,往她的高脚杯倒了酒,不甚在意地淡淡道:“一生只有一次的成人礼物,不算重。” 他都这么说了,她再拒绝恐怕会直接让他生气,只能僵硬地笑了笑,将盒子收了起来。 “喝了它。”他轻抬下巴,冲着她面前的半杯红酒向她示意了一下。 他直接开口,董珊珊自然不敢拒绝。她扶着杯梗,注视着里面晃来荡去的红色液体,套上嘴,仰首闭眼,一下就灌进了肚子。 醇香的酒,丝滑细腻,回味饱满,可惜碰上她这个不懂酒的,绝不会去细品。 好在她喝得够干脆,蒋庄河脸色柔和许多,甚至冲她温雅地浅笑。 他将摆在中间的蛋糕点上蜡烛,心情极好地同她道:“现在可以许个愿。” 面前的烛光像一粒小小的豆,在她面前散发着脆弱的火焰。 她小心觑了他一眼,缓缓地小声地道:“我想…有个自己的房间。” 蒋庄河冲她温笑,回望她暗怀希翼的杏眼,启唇:“换一个。” 董珊珊倒映烛火的眼霎那间暗下来,又没有表现太过,片刻就换了一个:“我想能有一块地拿来种花。” 这个好说,蒋庄河当场就答应了:“门前进山那块,我让人给你留一亩。” 她表现出欣喜,应了声好。 随后蛋糕被推到面前,她配合地微微倾身,吹了口气将它灭了。 然后才开始吃饭。 中间蒋庄河又插空让她喝了几杯酒,她都乖乖地喝了。 意识顺势朦胧起来,四肢和脑袋都沉沉的,她放下杯子,撑着头难受地皱眉。 蒋庄河没管她,只慢条斯理地将盘子里最后一块牛排插进嘴里才放下餐具,随口问了句:“醉了?” 这两个字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董珊珊半天才扶着额角迟疑地回道:“应该…好像…是…” 蒋庄河“嗯”了声,站起来,弯下腰,轻松将她抱起。 董珊珊昏头昏脑地窝在他怀里,眯着眼轻哼:“去哪里?” 他垂头打量她,道:“把你洗干净。” 她挂着他,傻乎乎地点头:“哦…好…” 天色完全暗下来,半月挂在窗台,清凌凌的白霜撒下来,泡了热水的脑袋清明起来,她瑟缩在他怀里一丝不挂。 奶白的皮肤光滑细嫩,乌黑的长发清香顺亮,卷翘的睫毛蝶翼般抖动,樱红唇瓣润泽诱人… 她被放到床上,来不及躲避就被压住,惶惶然心惊rou跳,无助到极点,眼泪都滑下来了。 同床三月他都没动她,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吗? 虽然料想过会有这天,却仍是害怕。 蒋庄河摸了摸她的眼角,潮湿的触感令他拧眉,盯着她问:“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