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走?
你想我走?
聂星永说自己酒量如何如何好,结果跟周铎喝了不到半小时,砰地一声倒在桌上,吓得周一眼珠子都瞪大了,问:“舅舅怎么了?” 聂书姚拿毛巾擦他的小手:“舅舅他喝醉了。” “那爸爸呢?”周一又看向周铎,“爸爸喝醉了吗?” 周铎耳朵脖颈都是红的,眼尾也染着红意,但他面上并无醉意,听到周一这么问,他的大掌搭在他脑袋上揉了下,才说:“还没有。” 聂父聂母吃到嘴里的菜都停止了嚼动,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压住心头想开口问话的冲动,他们先把喝醉的聂星永抬进房间,出来后见周铎已经吃完饭,又赶紧去厨房切一份月饼端出来,让周铎和周一吃点。 周铎没来之前,聂书姚和周一晚上是要留下来住一晚的。 结果,等聂书姚从洗手间出来,周铎就起身抱着孩子准备要走了,聂母站在那愣是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只叮嘱路上小心,到家了发消息,又把厨房的水果拿出来,塞了只苹果给周一放手里拿着,寓意平平安安。 周一开心地冲聂母飞吻:“外婆再见,外公再见。” 虽然见面时间不长,但聂父聂母非常喜欢周一,小孩子长得漂亮,嘴巴又甜,到哪儿都讨人喜欢,这才刚来一天就走了,再舍不得,也只能送他们离开,这一送就送到小区门口。 看着这“一家三口”上了车,降下车窗冲他们挥手告别,等车子走了好几分钟,聂父聂母都站在原地没动,好半晌,两人才面面相觑,聂母犹豫着问:“你觉不觉得……?” 聂父点头:“嗯嗯嗯。” 聂母:“……是吧?” 聂父点头:“嗯。” 原先他们还考虑让聂书姚重新再找个男人嫁了,现下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担心了,看周铎和聂书姚的相处方式, 这两人怕是早就在一起了,只是还没公开罢了。 毕竟周家是大家族,这种事一旦公开,背后承担的压力并不小,聂父聂母一边替女儿开心,一边又替她担心。 “想那么多干什么?”聂父宽慰她,“我看他们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聂母想起饭桌上那两人教育孩子那一幕,面上带了点笑:“是啊,现在这样就挺好。” 周一整个下午皮疯了,聂书姚很少带他来市区,这次带他到外公外婆家,吃吃喝喝一阵,他就无聊想出去玩,外公就带他到小区楼下跟别的小孩玩,同龄小孩连话都说不清楚,而他却咬字清晰地跟人做自我介绍,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把一众带娃的家长都惊呆了,直夸周一简直就是小天才小神童,夸得聂父脸上那叫一个荣光满面。 下午玩太疯,导致周一坐车没多久就睡着了,聂书姚把他抱在怀里,让他睡得舒服些,看他rou嘟嘟的脸越看越觉得可爱,便低头亲了亲。 许疆接了几个周铎的电话,能推的行程都推了,还有推不掉的,便把电话递到周铎手里,周铎整个人靠坐在椅背上,一只手的食指被周一紧紧攥着,像是担心他一走就又是半年不见人影,上了车,这个孩子就牢牢抓着他的手指不放。 “下次,一定。”周铎挂了电话,食指从周一手里抽出来,周一睡梦中无意识抓了抓,聂书姚赶紧把自己的头发递过去,孩子抓到东西就忽然不动了。 聂书姚轻声说:“你要有事可以先走,我带周一打车回去。” 车厢没开灯,窗外的路灯一闪而过,隐隐照出后座男人凌厉的五官,他仰着脸,领口松散,喉结凸起,声音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显得异常沙哑:“你想我走?” 聂书姚哑然,她抱着怀里的周一,心脏怦怦直跳。 她不说话,只看着窗外,冷不丁长发被男人撩起,男人修长的指骨蹭过她的耳朵,她下意识偏头,男人侧着头仰靠在后座,狭长的眼睛半眯,眼皮垂着,漆黑的瞳仁隔着短短距离一瞬不瞬地睨着她。 她终于败下阵来,声音很轻,心脏却震若擂鼓:“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