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车

    宋宁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威士忌的时候醉意已经达到了四分，当然知道不能再喝，再一看身边一杯纯饮未尽仅两杯鸡尾酒就喝趴了的朋友，轻笑着摇了摇头，拿出手机给温绾她哥拨个电话接人。

    等的时间实际上并不长，酒吧昏暗的舞台灯四处扫射，摇到哪里隐约也窥得到几分靡态，震天响的音乐声和到处可闻的谈话声在这种环境里，慢慢也催出了宋宁的一些疲惫，她两道纤细的黛眉此刻舒展开，白净的脸颊在酒的后劲中漫上红晕，平日里直透人心的眼睛一变，没什么焦距，漫无目的地看向舞台聚光灯下打着架子鼓的乐手，多了分媚态，温青锋一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要我顺道送你吗？”他自宋宁手中接过嘟囔着胡话的meimei，记得小妹说过宋宁搬出去住了。等宋宁出声婉拒后不过多表示，一句晚安便开着车驶向长安街。

    宋宁看着车尾，只想，真好啊，她要是在二环有自己的房子多好。

    十一月初的天都市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夜晚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宋宁把衣服裹紧，风吹过的时候，头脑微微清醒了些。晚上十一点，饶是这样一座国际大都市也回归了繁华后的冷寂，和匆匆赶路的行人不同，宋宁慢悠悠地踩着雪，像是不想找自己的归途。

    实际上，在天都市，她确实是没有家的。

    现在她又冷又晕。

    酒吧里辣到烧心的烈酒也敌不过天气，宋宁吸吸鼻子，身子一转，走到路边这辆跟了她半路的黑色福特车旁，她弯腰隔着黑色的防窥膜和车主直直对视着。其实说不上谁先投降、谁先心软，聂明宇把车内暖气拨向还在发抖的副驾，收手的时候，却被人先一步握住了。

    他侧头，掌心已经多了一位不请自来的客。

    柔软的、带着点冷意的脸颊贴向宽厚的手掌，羽毛似的触感，让聂明宇想起中午的天大礼堂，宋宁接过一等奖学金表彰时和他相握的手，她故意在松开前轻轻挠了挠，做得隐秘，一双杏眼笑得弯弯的。盛大的礼堂，参会的领导，作陪的学子，在铺天盖地的祝贺、掌声和咔嚓作响拍照声里，宋宁只看向她的颁奖嘉宾、她的奖学金资助人——龙腾集团董事长，聂明宇。

    跟任何俗套的故事一样，一桩艳闻。她于聂明宇是个什么呢，情人说不上，消遣？玩物？一时善心或者故意留下的同谋？车里没开灯，宋宁借着外面路灯照进来的一点点光看向眼前的这个男人，清俊儒雅，怎么看都、都真好看啊他……

    聂明宇稳稳当当坐着，递来的目光深而幽，问：“几杯？”

    回答他的是宋宁轻轻眨动的眼睫，蒙了水雾的眼睛透出点迷茫，微微张开的唇呵出的热气顺着手腕吹进他袖口。

    不确定他生气没，女孩决定相当乖顺地用脸颊蹭着，像只猫一样，然后一下、一下地啄着他的手心。反正，她真的有些醉了。

    “……三、三杯。”

    男人面色不改，直接把她带进怀里，勾开宋宁腰带，手沿温热下腹探入她腿心，轻车熟路地来回划着。仅仅是指腹覆了上去，两瓣热唇就饱含热情地贴过来，为他分出一线青涩稚嫩的xue缝。

    分不清是哪儿先烧起来的，狭窄车厢里的暖气，或者聂明宇指尖自带了撩人的热度，她在酥酥麻麻中情不自禁夹起来的双腿被以不容抗拒的力度分开，两根手指就着湿滑的水液，轻易地顶开了紧窄的xue道。

    搞不懂是饮用酒精所以放大了快感还是模模糊糊意识到此时此刻在路边、在车上和在他手下才加深了感官的刺激，她急促地喘息，觉得理智快要被涌上来的无边快感化开了，整个人在聂明宇的抚慰下浑身发烫，软成了一滩水。

    她实在、她实在不应该……宋宁脑袋埋在他怀里，遮着脸抵抗着细细的呻吟声漏出来，身体却背叛理智，忍不住想要迎合他的动作。聂明宇把她捞出来，低头看着她眼尾染上的绯色，一张脸被情欲浸没，像才意识到什么，笑了一声，拇指抵着被冷落已久的蒂尖慢条斯理地逗弄。

    “别、…别！聂明宇……”

    摆明了想看她失态。

    “宁宁，你拿了奖学金，我应该奖励你。”他吻了吻宋宁圆润的耳垂，在怀里的女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力气突然加重，她无法克制地呜咽一声，腿间完全湿透了。聂明宇此人，情事上对付她只需要简单动动手就要她输得一塌糊涂。

    她耳根处瓷白的皮肤也烧得通红，带着茧的指腹辗转着继续摸索在湿软温热的xue道，恍若初次光临。整根没入的手指碾得熟稔，宋宁在这样的节奏下说不上难受，但铺天盖地的无力、羞耻、快感、渴求剧烈而盲目地到处冲撞着，情潮随之澎湃涌动，喉咙里断断续续闷出的声音也变了调，到后来求饶似的低低地、娇娇地叫着他聂明宇聂叔叔，没过多久又哭着哽咽起来。

    宋宁不记得后来怎么回的公寓，但她是个聪明人，从来不过问他太多，聂明宇给她钱，她照收无误，聂明宇伏在她身上克制地喘着、一双黑得分明的眼睛在她攀上情欲顶峰时，目光中的隐忍和几不可见的冷意，她更从不开口，同样不会问他为什么从来不做到最后一步。

    反正爽了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