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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再接,就一个个谢绝了。沈殊只呆了两天,就跟任璟延一起飞去了柏林。参加克里斯·西弗尔特的告别演出。沈殊甚至不敢去细想克里斯·西弗尔特为什么要退出乐坛,连着她一个比之克里斯,对音乐绝对算不上虔诚的人不能继续小提琴时都已经万念俱灰,那究竟是为着什么,才会让克里斯决意退出。她打了电话给克里斯,只是问了个好,约着能不能去他家拜访。克里斯那端沉默许久,应下了。“我目前在柏林……医院里。”沈殊收拾了一下,穿了一身ZuhairMurad的墨绿色裙子,去了医院。私立医院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地方,病房没有病房的气息,而是普通高级公寓的样子,甚至还有一台斯坦威的钢琴。护士帮她开了门之后,合上门走了,她走进病房,克里斯坐在钢琴前,穿着的不是毫无生气的病号服,而仍然是很随意的休闲服。而不过是几个月没见,他本来就深邃的眉眼更加深沉萧条。下午的阳光薄薄地涂抹在他身上,他转身看向沈殊,起身相迎,低沉迷人犹如倍低音巴松管的嗓音依然如故,他笑了笑:“希尔兹,好久不见。”第60章传奇落幕克里斯也不知道自己在执意什么,明明如今全世界知道她都是以Shen的身份,他却仍然只想称呼她为希尔兹。“好久不见。”沈殊弯了弯眉眼笑道,神色平常,仿佛根本没有在意两个人如今见面的地点和克里斯要退出乐坛的事情。克里斯手随意搭在钢琴上,“我也给任先生发了邀请函,他有来柏林吗?”“有。”“你的新曲子我有听,变奏的设计很巧妙,”克里斯勾唇,耸了耸肩,“看来上次你写的时候是我多事了。”沈殊闻言失笑:“哪有?我还正想着要不要把最佳艺术贡献奖的奖杯给你当谢礼,但是怕你家里奖杯太多放不下。”克里斯低下眼睛笑了笑,说道:“这次斯科特肯定也是要冲奥斯卡的吧。”“他的电影,不冲奥怎么可能。”克里斯没接话,只是“嗯”了一声,旋即笑了笑:“其实我很早很早以前,有想过退出乐坛的事情。”沈殊怕他难过,根本只字不提这次告别演奏会的事情,可未曾想他自己提了,还是以这副轻描淡写的姿态。无论是克里斯·西弗尔特还是任璟延,骨子里都有和沈殊相似的地方,所以才会在初见时就已经熟悉到那个样子,不是与对方相识,而是与对方相似。不在意的话,根本不会提及,轻描淡写只是欲盖弥彰而已。“我设想过很多,我觉得我有可能会跟柏爱合作一场,然后在安可曲结束之后告诉大家我要退出了;我也想过我也许会办一场告别独奏会,邀请很多媒体,然后在结束的时候宣布;遇见你之后,也有想过会不会是和你一起办一场合奏会?然后我们一起退出这个圈子?”他语气虽然怀念,但显然也已经是说说而已了。“后来我觉得,我怎么会退出乐坛呢?没有钢琴和舞台的人生是无法想象的。但是我现在却要退得这么狼狈。”沈殊扬眉以示疑惑。“只是小病,不过大概是弹不了琴了?”沈殊蹙着眉头:“什么病?”克里斯漫不经心勾唇:“你大概没听说过,肌萎缩侧索硬化(ALS),运动元神经病。”确实是非常陌生的名词,但听着名字都知道,对于钢琴这种差一点灵敏度都是天壤之别的东西来说,已经是绝症。沈殊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一语带过,说起了这次演奏会的曲目设置,仿佛只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演奏会。“你请了哪些媒体?柏林之声?”“只请了柏林之声的主编。”沈殊抬头,有些惊讶。克里斯骨子里绝对是个很高调的人,即便是退出也绝对是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退出。“反正只是告诉他们我以后不弹琴了而已,又不是什么值得宣告天下的事情。”两个人有一句每一句,也聊了一个下午,天色渐渐昏黄,沈殊站起身准备走,才向门走了几步,后面就是久违的拉脱维亚语。“我可以给你弹一遍吗?”沈殊转过身,看向一直坐在琴椅上跟她说话的克里斯·西弗尔特,他已经把斯坦威大九尺的琴盖打开了,笃定看着她。“好。”被誉为如今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浪漫主义钢琴曲,恍惚间又是波登湖黄昏时粼粼跃着碎金光泽的水纹。――――――告别演奏会,终究是来了。如果抛去克里斯·西弗尔特是她前男友这一比较尴尬的身份外,他就是一个不容置疑应该尊敬的伟大的音乐家,他横亘古典与流行,他一手交融了流行与古典,几乎是开创了一个全新的流派。很多人提起他的乐坛地位时,总喜欢给他很多定语,诸如“最年轻的肖邦赛评委”、“最年轻的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办过独奏会的钢琴家”、“写过的曲子拿过奥斯卡金曲奖”无数。但其实真的谈起来应该是“肖邦赛的评委里有克里斯·西弗尔特”、“克里斯·西弗尔特在维也纳金色/大厅里举办过独奏会”、“那部电影的主题曲竟然请到了克里斯·西弗尔特”……所以沈殊很认真地挑了衣服,一身el的黑色刺绣连衣裙,鞋子是一个手工坊定制的。任璟延尽职尽责地穿了G&C的衣服,倒不是说真的为了打广告,只是他平日里对衣服鞋子之类的不是太上心,全靠祁赫配置,正好品牌商送了一季的衣服过来,便随意穿了。到场的人已经可以算是半个欧洲古典乐坛了。但是沈殊认得出的,西弗尔特家族的人就已经无数大师级人物,维爱、柏爱的人,科恩·瓦格纳、弗里茨·罗恩、安娜·克莱德曼等等几个汉诺威音乐学院的几个“镇校之宝”级别的老师几乎全员到场。卢卡斯·第奇也穿得相当郑重,只差一个燕尾服就能替克里斯·西弗尔特弹完独奏会。出乎沈殊意料的是,见到了久违的莫白。“沈殊前辈好。”莫白跟在弗里茨·罗恩边上,比起当时略有拘谨的样子,如今已经自然很多。自由明亮的灵魂,的确是音乐最重要的地方,眉眼间已经是柏林的气息,连着笑容都是带着旋律的,一如当年初到汉诺威一般。沈殊点了点下巴,笑了笑:“你好。”已经是五六年了,当初柏爱的新人也熬成了中坚力量,但大多数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