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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都像是一场突入袭来的梦。 不过不是熟悉的噩梦,贾诩闭上眼,闭紧双眼只感觉到自己用眼过度发酸,睁开后又是白色的墙体和简单的房间,一边的手杖擦拭过后无异于崭新的,擦干蛇头上的水痕,吐着信子的绛紫色蛇,手指勾过手杖面,横靠着放在一边立式的白木柜前,梳妆台上……贾诩摸着按到开关,那一轮亮光照来,贾诩有些木讷地坐下,缓缓地拿出你削好的眉笔勾勒着上挑的眉形。 “需不需要我帮你修一下呀?” 衬衫的扣子还没有系好就感觉rufang贴在贾诩后背的柔软感,他支起身子,无声地放下手中眉笔停下动作,镜子中露出的多半张脸,身后是你在坏笑着系好最后的几粒纽扣,同时头顶那对竖起的黑色猫耳实在可爱,耳朵尖的毛是杂色的,混了黑色猫的白,比郭嘉的猫毛长而柔顺,没忍住,贾诩颤了一下,看见镜子里的你张口含住他的耳朵尖吮吸,湿漉漉地将毛洗成一缕缕。 玩够了就麻利地抓起眉刀摆着贾诩的脸,那大大的黑色尾巴扫在你的膝盖骨不安地乱动着,翘起一点拍打着皮肤,痒得你抱着贾诩又赶紧把眉刀朝着手心:“痒、痒!文和…哈哈哈…好啦,会刮伤你的。”贾诩才强行镇静住按住尾巴乱窜。 就像自己的尾巴和本人是两个生物一样。 眉毛本身型就好看,画上去的几笔也只是填补空袭,便给了雏形。你轻轻刮着一边多余生出来的杂眉,一点点,好像只是软软地略过了,“文和,这样比较干净干练些,来,对着镜子……看,定点,我这次给你上半部分,下面多余的直接清理掉咯。” 指尖摸在脸上却觉得没有真实感,一点点碎屑掉在桌子上,你收好,纸巾丢进垃圾桶中。好像一切都回到……许久之前的正轨,六角眉笔还是按照之前贾诩修的形状一点点剥下去的。 就那么一点点用,也没有用完,不知道哪天你就和郭嘉说:“我们为什么不将文和的东西丢掉呢?” “我们到底为什么要塑造好像他还会回家的假象呢?” 郭嘉端着第三个人的碗筷停驻在餐桌前,看着你手里面正抱着贾诩的公文包发呆,里面整理出来的是他的证件,工整地整理到一起。他们家里面其实整理后不久就会变得乱糟糟的,并非东西乱丢,只是可能会在不大的两层空间中随时随地zuoai,衣服到家就解下去换上宽袍睡裙一类的,偶尔撞见到郭嘉脱下内裤也不恼,他也会在你洗澡突然闯出来拿忘记带进去的毛巾时候拉上窗帘。但贾诩的东西却被整理好再未动过,日用品皆留存在他死之前还剩下的部分。过期了丢掉换上一瓶一模一样的,之前发现停产的香薰郭嘉一次性回购了多个,淡淡的鸢尾花的香味,暗夜中的人,点起来时候你偶尔会感觉好像在夜晚能感觉到贾诩从身后环绕过来的双手。 做饭郭嘉会做好三个人份的,吃不完就丢掉。尽管那是浪费,尽管这是浪费…郭嘉放下第三个人的碗筷,听你说完后没有下一步动作,该做什么表情? 该勾起唇角假装是你的呓语,还是走过去给你个拥抱,吻你的发丝、眼睛、鼻尖到小腹…一直撩开你的衣物,亲吻光裸饱满的rufang,还是要在餐桌上zuoai。 郭嘉摔碎了手里的碗,细碎的瓷片砸到地上,一部分划破他的手心。什么也没说,男人又一点点将自己摔碎的东西收好。 “要抹去他的痕迹吗?”这句话没得到你的回应,但其后你们还是那么过着日子,上班、下班回家或者去酒吧喝到尽兴,晚上回去累得要命将衣服拖倒地上倒在床榻上就睡,也算是发泄白天工作的压力。广陵地区的绣衣楼总部由你打点,郭嘉只是抱着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的你钻进被子里安睡,直到某天早上男人的大尾巴卷在你腿间,隔着内裤瘙痒你的xue口,一点点卷在腿根,然后同时发出一声惊叫。 “之前和郭嘉去上班,荀彧还以为是郭嘉的新玩法呢…但因为是郭嘉,就是长了猫耳朵和大尾巴,也没人在意。”绣衣楼一直对员工打扮没有进行严格要求,接待礼宾、出席活动穿上正装就可以了。你一边描着贾诩的眉毛,用着眉笔尾部的毛刷将眉毛毛流刷均匀——上挑着的,接着浅浅往唇瓣上涂上有色的唇油,吃起来是葡萄味道的,舔着嘴角,你笑着:“别吃进去呀。” 又像是在贾诩吃独食一样掰着男人下巴吻上去,薄唇长开缓缓回应着你的吻,只是舌尖相碰尝到贾诩嘴中淡淡的甜味,刚刚洗漱台上漱口水的味道——再轻轻描摹着男人唇瓣的形状,贾诩对手环上你的后背,一点一点伸进穿好的衣物里。 只是简单咬了下舌头,好像感觉到微微的刺痛,贾诩的意识拉回到现实。放开你,而你好像还露出个疑惑的表情。 “怎么了?”你问,看着贾诩把椅子往前挪了挪,镜子又往自己的方向搬了搬,吐着舌头对着里面看,而后忽地感觉男人翻了个白眼,你说:“距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早饭还没烧好,急什么。” 不,不。贾诩脑子涌上热意,扯开自己的嘴唇,长舌又吐出来一点。他扭头望着你,问:“我刚刚吻你……不,舔你的时候,有没有觉得痛?” 你摇头,他又换了套说辞:“有没有……呃,麻麻的?” “不应该啊。”暗色的男人沉下脸,扭头伸出舌头指给你看——哪想到又续上了被断掉的吻,舌尖纠缠在一起,缠绵得好像两条灵活的rou舌,便灵活地跨坐在贾诩身上,下身解下裙子的拉链。一切动作好像是一气呵成,贾诩感觉自己的yinjing隔着裤子顶到你腿间的柔软,又深呼吸一次—— 贾诩没曾想过你会主动到这个地步的,或者说广陵王死前,郭嘉还没死前,他也确实有过这种相仿的日子,只是自己不在绣衣楼久留,每次混乱的云雨久违却酣畅淋漓,细数下来你身上的香味扑进男人鼻腔,反倒是尖耳朵竖起来,尾巴不安分地敲打着椅腿。只想在这时候和你亲热,或者说是……更多地、更深入一点,恍惚间已经感觉腿间的硬物有了起色,贾诩压下快要凝成一团的深层意识,舌头表面勾着你的,只感觉上面刺刺的部分好像不会让你痛,反而因为舌吻让你自动往后仰过去,而贾诩的手摸到你耳后盘起来的发,鸢羽的结白发夹卡在发间。 手指抚摸过上面的纹路,而另外一只手则悄然无声地隔着一层薄而无痕的内裤戳弄着小豆,低低地呻吟溢出口。 “嗯……你太用力了。” “你现在感受到了吗?” 吐出的舌还挂着湿滑的唾液,不知道是谁的拉扯出银丝,舌头表面覆盖着一层猫舌一样的倒刺,耳后的尾巴终于是缠绕到你的小腿,贾诩脸带着些红润,接吻的窒息让他晕晕的。“这可真是奇……” “哇。”一声感叹。 “你为何露出喜色?” “哇,猫猫。” ……贾诩闭嘴了,左腿颠了一下活动着,手指扣进内裤,压出深深的褶皱包入xiaoxue中。 那处分明湿漉漉的,可你们都知道时间不等人,早晨的时间无价保贵,郭嘉靠在门框上吐着舌目睹着,转手揽过你的腰,“快把衣服穿好呀。” “阿和也是。” “我决定了。” 你突然来一句,定睛看了看郭嘉,跳下去,黑色裙子还挂在腿间行动困难,转身又去抓郭嘉的尾巴根,男人敏感地呜咽一声,俏皮话全堵在口中。“嗯、嗯……什么?什么?” “心头rou可别当谜语人。” 递过来一根烟,男人周身散发着面点的香味,松软的尾巴捏起来手感一绝。你又拿手捏了下郭嘉的那地方……哦,软趴趴的。眯起眼睛好像做了个很大的决定:“文和,先当我的秘书好了。” ……不过说起来,对外其实从未正式公布过贾诩的死讯,只是内部说出了事故,绣衣楼的一众也更关心你的伤势,而轻伤静养半月就回归正常生活,所以暗色的男人出现在公司大门口,顶着一顶宽帽似乎并不是奇怪的事。只有云雀小声地问了一句:“总算是挖墙脚挖到客户公司了。”一边男人藏不住的尾巴摆动了一下,贾诩的拐杖点地,脚却贴着你的平底鞋,踩在公司擦得光亮的地板上留下脚印,白色的尾巴尖扭着躲开扫到地面上的灰尘。尽管他知道,清理得足够干净不会让干净的尾巴毛变黑就是了。 提着公文包时候其实里面塞的文件不重,腿也不痛,你给贾诩涂了常用的药膏,又紧急跑到张仲景那边开了一些备用,沐浴后擦干净身体才让平时束缚在长裤长袍中的伤腿露出来,贾诩感觉你的视线扫在他肌rou萎缩的瘸腿上,随即笑起来便轻柔地抚摸着,好像在用狗尾草磨蹭一样或者羽毛落在湖面的力度,贾诩对上你的一双眼睛,微凉的药膏涂抹上时候嘴里面吐出淡淡的喘息。 说是壶关时候留下的旧伤,还是接触到药物会隐隐作痛,但包上新的绷带后仰卧在沙发上觉得身子轻便不少,深紫色的睡袍是绒面的,尾巴垂落下来,抱着拐杖被你拉过去看些剧情俗气的肥皂剧,但不用脑子就可以理解里面的人都要表达什么,似乎贾诩立刻就习惯了有你和郭嘉在的生活,一边男人拿出一点冰啤酒坐到贾诩身边冰他的脸颊,“喝吧,下班之后这样的时候最舒服。” 贾诩了然,接过后闷了一口,他不常饮酒,但麦芽的香气化开在口齿间带着冰感反倒让全身没有那般压力了。 绕过工位时候见到不少眼熟的面孔,其中有认识曾经的客户的人跟贾诩打着招呼,反倒不奇怪了,郭嘉走在身前,笑得异常开心,尾巴不小心卷掉了王粲的钢笔,个子高的文士的眼睛才从电脑屏幕上离开,“啊,早。” “刚刚快捷键切换到工作表可是被我看到咯。”郭嘉说,还给男人钢笔的同时轻声说着悄悄话:“我知道你在写传记还要给子桓批文章,下次记得设置个快捷键……” “我还在这呢。” 昂头挺胸装作刻意的权威,实际上早上的工作才开始没多久,王粲倒是勤勤恳恳,只要按时完成当日的工作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体弱多病的人,还保持着最高的出勤率,可以和孙尚香、颜良比拟……哦,最近张角虽然请了长假但带薪在家也不忘了私聊你打卡,不如说绣衣楼的员工的敬业态度可以是打造优良企业文化的一环。“比里八华强太多了吧,是不是?”郭嘉柔软的唇落在你额头,湿漉漉地咬了一下,留下红红的齿痕:“你会原谅我的吧?” 他笑得灿烂,话外是——不原谅的话今天晚饭可能就是剩菜热一热,找罢工的郭嘉难,因为要用一夜的时间走遍大大小小全城的红灯区和娱乐场所。只感觉他痛呼了一声,贾文和用手杖打了他的小腿、痛感直直地传来,抓紧手里的公文包,郭嘉脸好像沉下来了。 你轻轻掐了下郭嘉的腰,纤细的腰掐起来手感好得不得了,隔着单件衬衫就可以魔到腰窝柔软的rou,他暗自哼了一声,你提醒郭嘉不要在办公室里发出奇怪的声音。郭嘉只是露出白齿舔舔嘴唇,撞着你说:“我们起办公室吧。” 绣衣楼拥有一整栋大楼,你的办公室单独建立在董事会一边的房间,四周隔开到磨砂玻璃墙不让其他人窥伺隐私,刷好卡随着响亮的解锁声音,走进去就能看到你养得几盆繁茂的绿植,叶子宽大扁平,露出生命的颜色。身后巨大的落地窗下是一小片可以坐下来观赏楼外车水马龙风景的平台,平时工作累了就把电脑搬到大腿上靠着软垫休息,如今贾诩却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车出神。早上走到地下车位时候郭嘉指着一辆黑色的敞篷车对贾诩说:“这辆是你的。” 死了之后再没有开过,但郭嘉定期会开到洗车店里做下保养清洁,好像一切没变化那般,贵气的车身就连尘污沾染都显得不真实,好像其会被异物玷污般,郭嘉耸肩:“我们文和可是最有钱的了。”工作能力出众,严谨苛刻的人即使再出现在郭嘉和你身边也未有大的变化。只有来来往往的车流疾驰过去,在脚下变得如同蚂蚁般渺小,贾诩放空,只觉得郭嘉站在一边轻轻勾住他的肩膀。 还没有推开他,一叠文件就交到贾诩怀里了:“把这个先送到云雀那边。”哦…摸着下巴男人思考一下,猫耳软软地动着:“云雀的办公室,刷卡电梯下楼到10层,然后右转雀部总办公室——这是她今天要做的文件。”郭嘉踱步绕到书柜边,又拆开新的文档袋:“这是本月季度蛾部外派核算表。” “这是…”贾诩又接过一摞,“这是傅副官开出来的年末年会报销单,找他去签个字吧。” 贾诩看着白纸黑字的表格上清楚划分的开销账目,陌生的文字好像细碎的珠子,黑白相间的尾巴向后却勾在你的小腿肚,“按照你说的就好?”贾诩撩起黑紫色长发,一边觉得有些遮挡视线,便抱着几叠不同归属到文档到桌子上,又随手挽了个马尾辫子掐起来柔顺的发,他作为广陵王秘书的第一次工作看上去并不那般顺利,理好路线贾诩点点拐仗,只是感觉到呢被他sao动不安分的尾巴勾过来,再仅有三人的秘密办公间轻轻摩梭着贾文和的西服,烫的一点褶皱都没有,发尖带着蛊惑人的香味。贾诩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携带的不自知的性感——包裹在暗色的修身西服下如同暗流涌动般的性感,比起刻意展示的男性魅力不同,贾诩站在那边,只是卷起来他的发尾抱住他,慢慢去嗅那股异香。 “加油,文和。”郭嘉在一边拍拍男人的肩膀,影视剧中那种前辈鼓励新员工一般,他又调整着贾诩怀里文件的顺序,顺手将贴在手背上的便签贴在文件右侧,贾诩看着郭嘉一套熟练的动作,最后感觉他拿自己手里的那一份往他的头顶盖了一下,耳朵被压趴下去,软软地弯着,白色的尾巴又往你的裙子里缠绕上去,“这么算,我还算是你的上司,对吧?” “还有,文和,一会可以去雀部帮我拿一下今天的会议安排吗?”贾诩走到门口听你叫他,只是指尖停顿了一下,但遂快速答应着但寻找着什么饿,或许有什么东西可以帮他安排一下事务的优先顺序,顺着走到你桌子前拿过去几本没写几个字的便签本,“我写一下。” “首先是……10层雀部。” “再然后是……” 抬头的时候已经拐到电梯间,腿轻盈地迈开步子跟着手杖的节奏,好像有一瞬间贾诩觉得自己脱离辅助也可以大迈开步子了,不过靠在窗边侧头回望对面林立的写字楼时候又会感觉到隐隐的撕扯感,就知道错觉只是错觉。 该是错觉的时候偏偏是最真实的,不该是的时候往往如此。贾诩捏着纸页,冰冷的打印纸上好像还存留着体温,被郭嘉折角的痕迹,还有身后被你的双臂环住的感觉,总是闭眼觉得不真实,但又无解决之法,推开云雀的办公室门,贾诩抬头直起身子,吸口气,他不是紧张,他想,这也许是完全新的开始。 “文件打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