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9
……”“请太医?”四爷在书房站定,冷笑一声,推开要来服侍他更衣的婢女,将放在圣旨的匣子拿出来摸了摸上面刻着的纹路,淡淡道:“你带着这匣子,随本王去正院。”住在东院的李氏,从听说四爷出宫回府后去了正院开始,就一遍遍的遣人在外头听消息。这会儿整座京城都像是坐在火山上,更别提雍亲王府,李氏也不敢过分,只是这回弘昐侥幸才逃得性命,回府的时候因为力竭,整整发了一日的高烧,将李氏吓得不轻。李氏虽拿不准到底是不是乌喇那拉氏要动手,但她与乌喇那拉氏相争多年,觉着此事必然是与乌喇那拉氏有瓜葛的。思及前尘往事,李氏真是恨不能冲到正院去将乌喇那拉氏活撕了,哪怕最后自己偿命呢,至少几个儿女的安危有了保障。但乌喇那拉氏被王府侍卫接回府中后,就受了刺客惊吓,四爷还派了好手守在正院外,尽管四爷后来一直在宫中,可李氏也不敢跟四爷的亲信侍卫对上去硬闯正院。这两日一直抓心挠肝的,这会儿又如何忍得住。可她等啊等,等到月上西斜,没等到乌喇那拉氏继续暴病的消息,却等到一个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答案。“你,你,你说甚么,你再说一遍。”李氏一手撑在桌上,瞪大眼睛望着眼前来回禀消息的丫鬟。别说李氏不信,打探消息的丫鬟也不信,可由不得她不信。“侧福晋,是真的,王爷将福晋给休了,而且,而且听说王爷连万岁恩准的圣旨都带回了王府。”“休了,休了……”李氏两眼发直,喃喃重复几遍,冲上去拽着丫鬟的衣襟,“福晋真被休了?”“嗯。”丫鬟重重一点头,脸上犹带着几分惊吓,“不仅是休了,奴婢还,还听说……”“听说甚么?”李氏捏着帕子,紧张的追问。丫鬟往前行了两步,声若蚊蚋道:“奴婢听说王爷下令,立即将福晋送到刑部!”“刑部?”这简直比之前听说乌喇那拉氏被休更让李氏吃惊,她陡然拔高音量,“你没弄错,不是宗人府,是刑部?”宗人府关押处置宗室,说是关押,但宗人府的处置和牢房,那跟刑部可是大大的不同,至少比刑部那种地方要好多了。李氏生父只是个小小的县令,不是甚么著姓大族出身,她对关押罪犯的牢房,比一般女眷更清楚。“是刑部,奴婢也以为听错了,可苏公公说,既然已经不是福晋,自然是没资格去宗人府的。”听完丫鬟这一番话,李氏先是闷了片刻,接着便拍着桌子大笑,“乌喇那拉氏,你也有今日,你怕是以为王爷这次为了脸面,顶多赐你一个自尽罢,谁想到……我倒要瞧瞧,等你成了罪人,比奴才都不如,你那一儿一女,又会如何?你乌喇那拉家,又会如何!”说着说着,李氏脸上的狠色却又慢慢收了起来,摸着自己已然衰老的面颊低声道:“说到底,还是我生的孩子不得王爷的心。”所以当年她的孩子接二连三被暗算,以致兄弟几个都不算壮实,弘昐弘昀还几次差点夭折,可王爷心知肚明,就是不开口,依旧让乌喇那拉氏风风光光做着嫡福晋,依旧将弘晖当作这王府的继承人栽培。这一回,她原本以为王爷同样会如此行事,谁让弘昐与那位大阿哥最终都熬过来了,可没想到……一想到自己生的儿子连命都没亲兄弟宝贵,李氏真不是该喜乌喇那拉氏对苏景的动手,还是该怒乌喇那拉氏对苏景的动手了。“额娘。”弘昐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前,静静走过来用帕子替李氏擦了擦眼角挂着的一滴泪珠。“你怎么出来了?”见着弘昐,李氏大惊,推着他往回走,“快回去躺着,回去躺着,大夫不是叮嘱过,让你躺着好好歇几天,可别又见了风。”弘昐顺从的被李氏往回赶。他正在病中,又是这般时刻,李氏顾不得其它,将弘昐小时候住着的院子收拾出来让他住了方便探视,这会儿回到那小小的厢房,弘昐按照李氏的意思躺在床上,看到李氏与闻讯而来的弘昀还有其其格忙前忙后,脑海中不知为何就想起两日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刻。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同父异母,甚至没有一起长大的兄长,为了保住他的性命,硬生生让箭射了个对穿。接过李氏递上的温水喝了两口,弘昐压下喉咙中的痒意问道:“额娘,嫡额娘,是不是被休了?”李氏一愣,目光在屋中服侍的下人里梭巡一圈,没好气道:“你还管那狠心的毒妇叫甚么嫡额娘,打你们小时候,她就黑心肝,这回又……”停了停,李氏接着道:“罢了,别提这种晦气的事儿,你好好休息就是。”弘昐却没听话的住口,他缓缓道:“所以,这次的事,果真与嫡额娘有关?”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睡着了,刚醒,爬起来更了。。。。回去继续睡觉,大家晚安☆、第89章清圣宗想到当日惊险,弘昐犹如处在噩梦中,“为杀大哥,她,竟和那样的人联手。”事关天地会,又无活口。故此虽抽丝剥茧查到些情形,康熙却下旨严令下面的人不许胡言乱语。弘昐亲身经历刺杀,知道当日危急,他自然不会以为乌喇那拉氏手下能养出那样穷凶极恶悍不畏死的刺客。此时再一听乌喇那拉氏被四爷明着休弃,还要送去刑部,他立即知道这几日自己的猜测没错。那些刺客,根本就不是甚么亲王妃的手下,更不是乌喇那拉家养的出来的人。“可她,为甚么?”弘昐想不明白。为地位?她已经是亲王福晋。为爵位?弘晖已经瘫了。为富贵?王府有的,从来她都是头一个享受。又或许,是为了阿玛。可正院空寂已久,这些年她从未有过动作。那,到底是为了甚么!弘昐是真的想不明白。“弘昐。”见到儿子眼中那显而易见的脆弱与茫然,李氏心头一痛,摸了摸儿子的鬓角,柔声道:“你别想那么多,她,本来就恨咱们。”“额娘,我只是,只是不信竟有人会恨大哥到如此地步,大哥对咱们,尽心尽力。”弘昐哆嗦着有些苍白的唇道。身为女子,也是二十来年的对手仇人,李氏恐怕是最了解乌喇那拉氏的人了。她叹息道:“她要的,不是尽心尽力。”又嗔怪道:“你还担心你大哥,人家养在宫里,万岁守着,太后记挂着,你阿玛一日六七次往宫里跑,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让困在宫里,你呢,连个正经的太医都没得请,还担心人家。”“额娘!”弘昐脸刷的落下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