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蒜蓉扇贝和大虾已经被放进向芋餐盘里,她掩唇,鼓着腮含糊不清地说:“谢谢干妈干爸,我自己夹吧。”“别给她夹菜,胖成猪怎么办。”唐母用筷子去打唐予池:“你闭嘴吃饭!芋芋瘦得风一吹就能飘起来,怎么会胖成猪?倒是你出国几年人话都不会说了。”唐予池从向芋盘子里抢了个虾:“我看是出国几年你俩越来越后悔生我,有干闺女就够了。”“那倒是,还是芋芋好。”唐母说。向芋也喜欢唐予池家,因为唐父唐母在是那种“无论赚多少钱也还是家庭最重要”的人。在向芋和唐予池上初中时,唐父有一个机会可以进入更大的平台,他为了不变成异地婚姻拒绝了。向芋的爸妈做不到这样,向芋很少见到他们。家里也只有保姆在。吃过饭唐予池换了身衣服,十分兴奋:“走啊向芋,玩去!”逛街购物,电玩城玩一圈,连晚饭订的馆子唐予池都是找了一家吃着饭还能唱歌的。包房里横了一张方桌,向芋面前是一个大屏幕和点歌机,除了能吃饭,这家店看起来和KTV也没什么区别。向芋怀疑这儿本来就是个KTV,经营不下去了才雇了个厨子。不过牛扒饭做得还真挺好吃。唐予池点了一首,唱得极其认真。那是去年大火的青春电影里面的歌,电影向芋是和赵烟墨一起看的。她在岀电影院时叹着气,赵烟墨却说:“这电影院得多赚钱,一张电影票40块钱,还得买点饮料爆米花的,就那爆米花的价格,啧啧啧,真是暴利啊。”“曾经想征服全世界,到最后回首才发现,这世界滴滴点点全部都是你。”唐予池唱得动情,向芋坐在歌声里挖了一口牛扒饭,想起的不是赵烟墨和。她想起靳浮白帮她撩起碎发掖到耳后的场景。有些遗憾经不起回忆。当时发生时并没有很深的感触,就像向芋和靳浮白在机场告别,走得都很潇洒。这会儿向芋在音乐嘈杂里,身陷前些天的点滴记忆。回忆给某些细微情绪镀了一层金,越想越遗憾,忽视不掉。唐予池唱完一首,闷头喝掉一整罐啤酒,扭头看着向芋:“失恋那会儿也没见你有多难受,这都隔了一个多月了,唉声叹气的干什么呢?”他把大屏幕上的音乐按了暂停,“该不是想和赵烟墨那孙子复合吧?!”向芋思绪被唐予池打断,一时迷茫地看向他:“谁?赵烟墨?”“......看来不是他了,向芋,你这趟毕业旅行是不是收获不小?遇见什么特别的了?”“买了个陶瓷花瓶,挺好看,送你吧。”唐予池皱着鼻子,一脸嫌弃:“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事儿。”见向芋不开口,他才撇着嘴,“得得得,不问了,看上什么样的男人了还不敢告诉我,我永远是站你这边的啊,当初你看上赵烟墨,我不是也没跟你绝交么?”向芋没什么心情再继续玩了,准备回家。唐家的司机来接他们,唐予池替向芋拉开车门:“回我家住得了,我爸妈都整天盼着你去。你家也没人,就陈姨天天独守空房,打个电话给陈姨说一声呗。”“嗯。”向芋摸出手机。拨号时却在想,他们连电话也没互相留。在遗憾的人不止向芋一个,夜里靳浮白从李侈的场子里出来,坐进车子里。李侈倚在车旁,敲响车窗:“靳哥,长沙那边来消息了,给你问到了,你还要么?”“拿来。”靳浮白摇下半个车窗,把手伸出去。“哎?那我也不能白给你啊,亲兄弟都明算账呢,我可是帮你办成一件大事儿,你不得给兄弟点好处?”靳浮白哼笑:“又看上我什么了?”“上次人送你那瓶白兰地,给我得了,我就喜欢酒,你又不是不知道。”李侈搓着手。想得倒是挺美,那瓶白兰地是瓶身镶钻的限量款,价值百万。靳浮白也就一笑,掌心勾了勾:“喜欢就拿去,我要的东西给我。”李侈把一张印了金箔的便签放在靳浮白手里。他观察着靳浮白的表情,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靳哥,也就这两年了,你这时候扯上感情是不是......”靳浮白淡淡说:“我有分寸。”车子开出去,他才重新看向手里的便签,李侈那一手鬼画符似的烂字,划拉岀一串号码。是向芋在长沙酒店拨过的座机号码。那几天暴雨严重,手机信号时好时坏,有一天晚上向芋敲响他卧室的门,她穿了一条印着栀子的亚麻裙,素着脸站在他卧室门口,问他可不可以用座机给家里拨个电话。他说:“请便。”关上卧室门,隐约听见向芋拨了电话打出去,说长沙天气不好航班飞不了,过几天就回家。靳浮白托李侈查到了向芋那天拨的电话号码。车子不快不慢,行驶在帝都市繁灯四起的夜晚,靳浮白摸出手机,按下向芋家的座机号码。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靳浮白很礼貌地说自己找向芋。女人说,向芋今天在朋友家住。挂断电话,靳浮白看了眼夜色,烦躁地敛了神色。向芋和唐予池回到唐家时,客房已经给她收拾好了。唐予池扒着客房门框嚷嚷着:“向芋,你那个花瓶呢,不是说要送我么,拿出来我瞧瞧。”向芋从行李箱里翻了翻,拎出来。小臂那么长的陶瓷花瓶,纯白色,一点杂质没有,看上去非常普通。被唐予池笑话一同:“什么玩意儿哈哈哈哈,可太丑了,像从快捷酒店偷的。”“照这么说,跟你长得差不多。”唐予池正准备还击,转眼看见行李箱里的一件黑色衬衫:“这就是你捡的衬衫?”其实这件衬衫向芋已经洗好了,不过还给靳浮白时他没收下,只笑着说她穿更好看。唐予池拎起衬衫看了几眼,突然眉心一皱:“向芋。”“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