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质宠令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去。

“你?猜怎么着??我今早再去,张老板一家全离开京城了,说是回山东道老家,王老板、李老板府门紧闭,赵老板也把边关的生意斩了,哥哥你说,他一个卖马匹的,不在边关还能去哪?”

“你?先喝口水冷静一下……”怀柄对这个弟弟不知会一声便登门十分不满,“做生意,你?若得到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消息,会立刻声张出去?”

林怀芝仍然气不过,关键是眼下不是“有?利”,而他迟了一步,可能接下来一家子都要跟着?挨饿,那群老东西这时还不拉一把?

“得了,咱去老太太那院用膳吧。”

老太太?孟澜?去她那里做什么。

林怀柄一眼就看出林怀芝的不情愿,心道你?还?有?什么不情愿呢?

人家老太太可比咱明白多了,她手里握着几?十?间铺子从不见出事,一扯他袖子:“走着说。”

到了孟澜府上,正赶上林云栖往外?走:“二叔三叔都来了,里面请。”

云栖自从出仕,各方面长进不??,虽还是个??年人模子,办事却越来越有?章法了,怀柄看他一身短打,问道:“这是要出远门?”

“是啊二叔,找大哥还是祖母?我叫林安领二位进去,侄儿先告辞了……”说着,抻脖子往院里高喊,“林安!”

怀柄本欲打探些官府的消息,但云栖将关键的瞒得不动声色,又不失亲戚间的客气,遂只能作罢。

进屋后,孟澜请两位去议事的正堂,摆了茶和点心。

“侄子够忙的。”怀芝坐下后笑道。

林怀柄心坎里叹了声,既想求人家,首先要把诚意拿出来,还?拐弯抹角地打探,人家不仅不会说,还?平白叫老太太看轻。

“是晚辈们近来生意上多有?事端,怀芝方才见云栖出门,担心又与自己有?干系。”

怀芝觑他一眼,心说你说这作甚,又去觑老太太,孟澜道:“霍统领也有?托人来过问,官家的事,最迟明日便张贴告示,不过放心,想来与你?们不成影响。”

老太太说没影响,那就是没影响,林怀柄道出此行的目的。

听完他的阐述,孟澜灰白的双眉蹙成一条横线,认真地看着?他:“你?们想让我帮什么?”

“实不相瞒,眼下的时局该做什么,晚辈也拿不定注意,望老夫人帮忙定夺。”

孟澜十?分闲适地向后一靠,脸上写着?“无事清闲”:

“依老身看,你?们的儿孙将来都要出仕,要那么多生意也顾不过来,何须劳心劳力,不如趁这机会为自己去下肩上的担子。”

怀柄听了直唑牙花,莫不是她还?记着从前他们算计大房生意的仇?可她实在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不如继续听下去。

孟澜道:“张老板出身商贾世家,在京师的势力盘根错节,那是会因为一批货被人家扣了便举家离京的人?”

“你?们被扣的货如今流通在京师,老身不信他寿春堂神通广大,皇城根儿下触犯王法。

不妨且等一等,老身以为,朝廷就快让商贾募捐了。”

“什么?”怀芝这心坎一颤,“老夫人的意思是,寿春堂背后是朝廷?”

官家没收商贾的货,再经信得过的掌柜出手,无本万利,他是想都不敢想啊。

但是近年用兵,饥荒、灾民都需要用银子,国库空了也不是不可能……

“老身并没有这么说,还?需看陛下是否会出募捐诏令。”

怀柄觉着?孟澜那慈眉善目的笑脸忽就高深莫测了,身上冷汗直冒:“那时该当如何?”

“不要反抗……”孟澜徐徐道,“朝廷要一千,你?给他一万。但不宜过早,否则同为商贾的觉着?是你把风气带起来的,会恨你,也不能过晚,那样官家会觉得你?心中有怨气。

其实这些你?们都懂,何需老身倚老卖老?自己掂量吧。”

老太太这是给指了条明路,连怀芝都听出来了。

若真是朝廷没钱才闹这一出,似乎他们最终也只有被“就地正法”的份。

此时不像张老板似地躲开,主动把脸伸过去,没准事后人家还能记你?份情。

一切不出孟澜所料,三日之后,魏阁以修葺旧宅为由设宴,京师大部分的富商都收到请帖了。

魏阁老年近八十岁,曾一度位及国相。

席间,他举金樽历数本朝拓土、安民的艰辛,最终提倡,“达则兼济天下”,言外?之?意:有?钱的捧个钱场。

张老板早在山东躲清闲了,王老板、赵老板等人各自捐了一千两,但对于做大生意的人来说,这都不够塞牙缝的。

怀芝怀柄回?去把这些年在边关赚的钱数了数,连同账簿、在边关经手的商铺地契一并送到魏阁老手上,阁老本人掂量着眼前数以“箱”计的私产,也足足震惊了半晌。

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毫不避讳地将这些日子从各商贾处筹得的数目交给了一位宫里来的人,那人似乎是个宦官,声音尖细,眼神明亮,对魏阁老道:“张老板走前没把屁股擦干净啊,他欠下的臭账,圣上可都记着?的。”

走前,路过怀芝时又尖笑着?说:“林老板的善心,圣上自然也计得。”

怀芝吓得双腿打颤,强撑着?走出了魏宅,虚脱似地,差点跪在地上。

“许多年前张老板因赌钱把家里的酒楼差点输了,委京兆尹将那赌场查了个底朝天,查到赌场老板原是落草为寇后凭打家劫舍发的家,京兆尹把赌场端了,张老板欠下的钱也不了了之?。”

“原来这笔帐全在官家这里了。”他指了指脑袋。

后来,听说张老板被抄家下狱,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

戎都,朝晖阁。

呼延奔跨大步从外?面走来,满面萧然,来到穆简成身边,禀告:“果如大汗预料,右贤王坐不住了,最近去与左贤王议事,几?个老东西病也全好了。”

穆简成就像是在听一件稀松平常的事,给右贤王设的局,也像是挥挥手顺便办的,头未抬,淡然道:“多留意,我们的人别急着暴露,只需引他们去打禁军的注意,届时全斩。”

这么平淡的口气,下“一个不留”的圣旨,即便呼延奔早已习惯,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闭上眼睛,将那些人脸挨个过了一遍,再睁开,已平静,落到穆简成手底下竹宣上的绘图。

“大汗,质子府周围暗卫颇多,就这样前去万一被发现会对大汗十?分不利,臣担心戎王起疑。大汗既已等了这么久,不如……”

“呼延……”穆简成的眼风扫来,莫名犀利,“本汗不用人教?。”

他与梁国缔结盟约,为的不过是能与她更近一点,可她倒好,跑到戎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