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有些人是不是过于热情温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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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月端着餐盘随便找个人少的地方坐下。 昨天的计划被打断了,今天就需要想一个新的方式,最好不要被别人发现,要不然诸伏会感到愧疚吧。 他的猫不能为他这样的人而后悔自责,尽管这样自杀的难度增加了很多,但是森月还是想要尝试一番。 最好是在校外被路过的杀人魔给杀掉,这样还能博得一个因公而死的名号,想来即使是组织也不会多说什么,纯粹是因为运气太差了。 可是运气这种事情没有人能说得清,他有按照琴酒的话好好吃药,小心潜伏,即使不小心暴露了有自杀倾向,但是没有任何别的不对的地方,他只是个普通的警校生,做着警校生会做的逞能事情导致死亡,实在是再普通不过了。 没有任何人会对此发出怨言,即使是他的猫,也会在感慨之后对他发出赞叹。 森月默默地幻想着,他一向擅长幻想,在幻想中畅想着那些不会发生的事。 “嗨呀,你在想什么呢。” 一只大手拍上了他的肩膀,森月本来想要躲开,但是他的余光看到了昨天那些人的身影,还是老老实实地承受了下来。 “阵平酱,太粗暴了啊。”昨天那个头发偏长的人拉开那个粗暴卷毛的手,顺势把餐盘放下,比森月高半个脑袋的身影坐到了森月的身边,对他一比wink。 森月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从昨天和诸伏的聊天中,他们应该分别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 诸伏景光端着餐盘,坐到了森月的另一边,笑着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森月,午餐时间我们坐在一起吃吧。” 那个很像他的猫的诸伏也来了,同时带着深色皮肤的降谷零,用诸伏的话来说就是——认真又可靠的幼驯染,打架很厉害,脑子又好使,除了有时候过于傲娇严肃外,几乎没有任何缺点。 溢于言表的赞扬,能看出两人深厚的羁绊,让森月听到甚至有些嫉妒,他为什么没有如此可以信任的人,这样他就可以拜托对方杀掉自己了。 说起来,在他模糊的记忆里,这个世界上唯一和他有着牵绊的人就是琴酒了,他死了,琴酒不会骂他不争气吧。 ——废物就是废物,连活下去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死了也是白死。 想象着琴酒说的话,森月一时间感觉万念俱灰,真是死了都会被骂。 对面的降谷零看着那个陌生同期看着他,黑曜石一般的眼里慢慢露出了生无可恋的神色,不由得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他长得有这么可怕吗,还是说他太黑了,对方不喜欢深色皮肤的人? 原本冷清的六人桌一下子坐满了人,大家欢乐地说着一些聊天话题,森月在这种从未处过的环境中有些坐立不安,奈何左右都坐上了体型健康身手矫健的警校生,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话说,你们有谁见过森月画的画吗。”诸伏景光突然开启了一个新话题。 答案自然是否认的,森月没有给除了诸伏景光外的任何人看过他的画,但是几人立刻就明白了诸伏景光的意思,萩原研二很自然地接上了话: “森月酱原来还会画画吗?能让研二酱也看看吗。” 体型高大的男子露出了狗狗一样可怜乞求的眼神,森月没有养过狗,也没有接触过这种攻势,头脑发昏的他莫名其妙地就拿出了手机,找到照片那一页,给他们看自己画的猫。 五个人一起围了过来,看着那块小小的屏幕。 伊达航:“这么厉害?!这是森月画的吗!” 松田:“哈?这小子这么厉害吗?” 萩原研二:“这小子是什么鬼称呼啊阵平酱……虽然森月是给人一种要比我们小的感觉,但是我们可是同级……不过真的是优秀的作品呢,和森月酱一样的漂亮,看着就能让人兴奋起来。” 森月:? 看到森月那双经常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露出了困惑的神色,萩原研二爆发出抑制不住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阵平酱你别捂我嘴,让我再笑一会儿……哈哈。” 降谷零在他们看完后,拿起手机仔细端详。 “如果要卖掉的话,请务必要联系我,我会出高价的。”他一脸认真地说。 森月:? “哈哈哈哈,开玩笑的。”降谷零也侧头笑了起来。 他看萩原研二和森月那么说完后,森月露出了不一般的神态,出于之前森月对他露出的生无可恋脸,于是自己也想试试,看看森月是不是讨厌他。 看起来,应该是……不讨厌吧。 “zero,不要开这种玩笑,猫可是森月家人一般的存在,怎么会卖掉呢。”诸伏景光无奈地说。 昨天刚和别人夸过你,怎么今天就崩人设了。 “森月,你的画真的很好看。”诸伏景光看过来,弯起眼睛再次表达了他昨天的观点。 所有人的眼里都散发着光辉,没有一个人因为看到这种与自己无关也不带任何利益的无聊东西而露出不满的神色。甚至都在用自己方式来赞叹着。 明明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画。 “诶,森月酱是不是脸红了?”萩原研二不经意一瞥,突然发现了令他惊叹的事情。 其他人的目光也随即看过来,森月看向一边,把手机收起,正好午餐结束的铃声已经响起,他匆匆拿起已经吃完的餐盘,落荒而逃。 “他不会是害羞了吧。”萩原研二摸着下巴思考。 “都怪你把人给吓跑了。” “诶阵平酱,也许是你态度太差了。” 诸伏景光有些担忧地看向森月的方向。 “hiro,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降谷零拍拍他的肩膀。 诸伏景光声音低落:“昨天一冲动就把他丢在那里,想想后怕不已,后来和你们联系时又发现他没在宿舍,好在后来还是回去了……” “能画出那种温暖笔触的人,很难想象他会想要自杀,hiro问出他自杀原因了吗。”降谷零问。 诸伏景光摇摇头。 “森月他……似乎警戒心很强,平时也总是和别人隔着一层距离,不过心地到是很好,是个温柔的人。” 降谷零沉吟:“不管怎样,今天都是个好的开始,我们之前帮助过那么多人,肯定也能救下这个同期,我们都会来做这件事的,hiro不用把这件事全部扛在自己的身上。” “是啊,身为班长,这种事我才是最义不容辞的。”伊达航拍了拍自己胸脯。 诸伏景光勉强笑了笑。 他没有告诉别人,他一直感觉,森月和他有着同类的气息。 那种人生中好像只剩一件事可以去做了的感觉。 如果他所执着的事是找到杀害他父母的凶手,那么森月所执着的事又是什么? 难道是,死亡吗。 做出这种猜想让诸伏景光感觉到浑身发冷,父母死亡时所发出的惨叫好像又出现在了耳边,远去森月明明站在阳光下,却仿佛置身在一片阴冷粘腻的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