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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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哥!” 迟驻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下意识左手捂住脖子。 喉管被叶片切开的感觉真实到令他下意识颤栗,可掌下皮肤完好无损,并无伤口或疤痕。 范阳发生的那些……是梦? “呦~迟驻哥醒了?”猝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迟驻思绪。 是岑伤。 他不知何时进来的,此时正倚门抱臂而立,未被刘海遮挡的那只眼带着某种迟驻看不破的情绪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 迟驻放下左手,假作撑床坐起的模样将手探向枕下,在心底提起十二分警惕,只嘴上依旧保持按兵不动的沉默。 “既然醒了就随我来吧,义父叫你到刑堂一起观刑。呵呵,最好速度快点,要是去晚了,迟驻哥可能就要后悔了……” 岑伤这看似亲近的称呼并未让迟驻放松警惕。 十数日前,迟驻曾偶然听到两个新月卫的私下闲谈,说是这位新月卫长侍自从得知自己的血亲兄长仍存活于世、且目前在少林出家修行的消息后就一直情绪阴晴不定。若是运气不好哪里惹到了这位,就赶紧识相点跪地求他饶了自己一条狗命。 那时迟驻对他人之事全然不感兴趣,自然也没仔细听他们的谈话内容,但此时回想起这个消息,也立刻领悟到被岑伤叫“哥”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说以二人实际年龄差并不匹配这一称呼,此刻岑伤阴阳怪气的语调就足以让迟驻看出对方对自己心怀恶意。 但既然是月泉淮要迟驻去刑堂,那么迟驻便没有选择。 月泉淮讨厌身边人的忤逆。 右手腕骨刚被捏碎时,迟驻因抵死不愿修习月泉淮的泉映千山,差点被盛怒的月泉淮掐死。 见被自己掐住脖子即将窒息而死的少年竟心存死志毫不反抗,月泉淮怒极反笑,松手将人甩在地上,随后将内力打入迟驻筋脉,让他四肢尽失控制,短暂地变成了一个完全的废人。 迟驻被锁在床上,两个月泉宗的侍卫掰着他被卸掉的下巴强灌稀汤,甚至还每日扒下他的裤子握着那处挤压排尿。 整整五天,噩梦般似永无尽头。 尊严被按进泥里反复蹂躏让迟驻控制不住眼中淌出的泪水。 他瘫软在床上,想到月泉淮临走时说的,如果他想这辈子都不能再起身握剑的话大可以就这么躺在床上享受。他想到还未报的仇,想到父亲母亲,想到顾锋…… 五天后,迟驻还是屈服了。 又过了几年,这位样貌已经返老还童到青年的月泉宗主开始光明正大招自己的义子去当床侍。 自然,迟驻也被要求过。 那一晚他未按要求清洁自身并更换新衣,只是在月泉淮榻前笔直跪下,脊骨嶙峋不肯弯折。在月泉宗这些年也没能在身上养出多少rou来,催骨血屠的脸瘦削阴郁,带着股驱不散的死气,任谁看了都要啐一口败兴。 那晚也不知是月泉淮难得心情好还是他这些年对于迟驻屡屡找死的行为也已习惯。他没有发怒,只是捏着这最不听话的义子下巴端详许久,意味深长地笑。 “这世间还有许多种痛苦迟儿未曾感受过,倒也不必这么急着寻死。”他拍拍迟驻肩膀,一副仿佛真正的慈父模样,“老夫不爱强人所难,既然你如此抗拒便罢了。” 月泉淮最终没有碰迟驻。 但相应的,作为忤逆犯上的代价,月泉淮的内力化作汹涌水意打入迟驻腹中,撑得他小腹鼓胀宛如足月孕妇。迟驻只能狼狈捧着腹部仰在床上,脏器被挤压让他干呕不止。 他捱了整整三日,这惩罚才终于撤了去。 迟驻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已跟着岑伤走到了刑堂门前。岑伤停下脚步,回头冲他做了一个浮夸而刻意的邀请动作,看来意思是要迟驻自己推开门进去。 迟驻未想太多,只当月泉淮只要求他一人入内。他推开门,却听到岑伤紧随而至的脚步声,但此刻迟驻已无更多精力去关注岑伤,因为他清楚看到了,刑架旁被几个新月卫围着按住的受刑者——是顾锋。 迟驻踉跄几步,身体摇晃几乎要跌倒。而他身后贴得极近的岑伤以剑柄抵住他后腰,强行支住了他。 “啊呀,大病初愈……迟驻哥可要小心呐。” 正在座上支着下巴观刑的月泉淮看了过来,面上并无异样神情,只冲迟驻招手。 “迟儿醒了?过来奉茶。” 到底怎么回事?迟驻脑子一片混乱。 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如果从龙泉府开始与顾锋重见皆是黄粱一梦,那么顾锋就不应该落在新月卫手中。如果范阳一夜是真,那么他应该早已命丧黄泉……难道此时是龙泉府后范阳前?可迟驻分明记得月泉淮很快就带着新月卫前往了范阳,不可能还像现在这样悠哉地在宗内闲坐。顾锋是偶然被抓到带回来的?还是他二人关系被月泉淮知道了,所以现在要用拷打顾锋来折磨迟驻? “迟儿。” 月泉淮明显带上不耐意味的声音打断了迟驻的混乱思绪。 迟驻木然走上前斟茶,弯腰时突然被月泉淮捏住下颌,扯着跪坐在了他身旁。 “昔日旧友受刑,迟儿可得睁大眼看仔细了。” “……”迟驻脸上本就不多的血色霎时褪尽。 他和顾锋。他们的关系被知道了。 锋哥。 对。锋哥。 锋哥怎么样了。 进门时因角度原因,迟驻只看到那几个新月卫的背影和其间露出的、憔悴的顾锋的脸。此时被按坐在最佳观刑视角,迟驻才看到,顾锋此时正被他们按在个木马刑具上。 顾锋本来身着的凌雪阁服装此刻或许只能被称为破布条,它们零碎挂在他颈间、臂上、左胸前和腿上,他手脚腕皆有被卸掉复又接上的痕迹,破碎的衣上到处沾着未干血迹,裸露在外的皮肤除了腿根几乎无一丝好rou。而此刻唯一未受鞭笞的双腿间也满是红痕,两个新月卫正掐着他膝窝和腿根掂弄,让那木马刑具中间竖立着的那根假阳具一次又一次地、猛烈地贯穿他腿间本不应该用于容纳外物的谷道。 迟驻猛地闭上眼,不敢再看。 月泉淮仍掐在迟驻下颚上的手再次收紧。 “很遗憾,迟儿。”月泉淮语气轻缓地说,“因为你的不听话,你的这位旧友要受到更深重的惩罚了。” “现在,睁眼好好看着。如果你再闭一次眼,老夫就让你亲手把他剁成rou泥。——虽然老夫素来不爱强迫人,但……你可以试一试。” 迟驻被迫睁开眼。 像是害怕月泉淮真的以内力cao控他的身体去伤害顾锋,迟驻甚至连眼都不敢眨一下,他曾以为他早已流干了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下,将眼前视野揉碎成一个个模糊酸胀的光圈。 “这才对。”月泉淮终于满意收手,没再说什么其他的,只要迟驻继续斟茶。 岑伤一向对其义父相关的事物观察细微,此刻见月泉淮当真心情不错,便小心开口提议。 “义父方才提到要惩罚这凌雪阁,依伤儿看,不如就让兄弟们轮番疼爱一下他。不过他此时五感被义父封了两处,眼耳不能试听,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这漫长的折磨呢……” “不错。”月泉淮手指在桌上轻敲几下,“迟儿,你说呢?” 那一瞬间迟驻或许想了很多,或许什么都没有想。 但他很快下了决定。 彻底抛弃自我。那并没有他曾经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迟驻回过身,伏低上身结实一叩首,然后抬头。他曾经永远笔直的背脊似乎终于承受不住这重量,慢慢地、安静地弯折下去。 迟驻在背后以左手紧攥住又起绵密痛意的右腕,听到自己的声音说。 “义父。迟儿……请求,单独向您汇报一事。” 而月泉淮伸手摸了摸迟驻发顶,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亲近自己的幼子,像一个无聊的主人逗弄自己的宠物。 “直接说吧。”月泉淮近乎慈爱地说出残忍的话,“都是老夫信任的新月卫,没什么要避着他们的。” “…………是。” 迟驻于是垂着头,神情空茫地跪爬进月泉淮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