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哥,我当然喜欢 (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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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怎么提早告诉你了,还没到我们约定好的时间。”安悦啧了声,有些不悦。 事实证明,涔析杳的猜想不错。 涔析杳与她面对面站着,并没有觉得这事情有多糟心:“计划赶不上变化呗。” “约定好的惊吓哪有突然来的惊吓更让人头疼。” 安悦也坐到沙发上,从涔椋手里夺了遥控器,电视一关,轻喝道:“吵死了。” 相比之下,涔析杳的表现倒还从容,从厨房里拿了两颗猕猴桃出来,顺势与她们面对面坐着。 一边剥皮,涔析杳一边问:“他有什么好,值得你们偷偷为我跟他牵线。” 安悦咂舌,一副你不懂的样子:“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是看他稳妥可靠,才给你们私定终身的。” “析杳,你说的不严谨,什么叫牵线,明明是让你们成家,以后注意。” 丢了手里刚剥下来猕猴桃的皮,两手一摊,涔析杳咂嘴称奇:“得,我爸您俩还真是,想什么是什么,给我整的包办婚姻呗,还不肯让我知道。” 涔椋忽然举手,不太认同她的话,他说:“你已经知道了。” “您也就跟我抠抠字眼了。”看她们没有一点反悔的意思,涔析杳不住叹气,“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怎么到了你们这就是我还没大呢就把我往外赶。” 挺直腰板,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涔椋拔高了嗓门说:“涔析杳,不准这么说,你把我们说的未免也太无情无义了,古言有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涔析杳抬手打断准备施法的涔椋,问道:“你们的深远计在啥地方?” “我们这么多年的情感里!”涔椋说。 “哦。”吞掉最后半颗猕猴桃,抽纸擦了一下手上粘的果汁,涔析杳说,“不嫁。” 轻飘飘一句话,把她俩气的不轻。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涔椋恨铁不成钢地说。 走到卧室门口,侧倾了半边身子,涔析杳问:“就这么喜欢他?” 涔椋答:“我那是看重,不是喜欢,我的心早被你妈拴住了,一辈子只喜欢她一个。” “跟我有啥关系。”涔析杳不受困扰,“管你看重还是喜欢,你愿意你嫁。” 说罢,推开门就钻进屋里,不再和她们论断。 站在客厅里,涔椋不依不饶地喊:“我要是你,我当然嫁。” 躺到床上大脑放空,闭上眼张开嘴,沉吸几口气,舒服的涔析杳伸起懒腰。 她满足地说:“果然还是我的大床舒服。” 外头安悦涔椋还没转移话题,涔析杳不想再涉及,干脆装作听不到。 虽然父母做事奇怪,但不得不说,家里氛围挺好,一家人过的也幸福。 想起电话里安悦说的话,穿好拖鞋,涔析杳再次转到客厅里,理直气壮地询问:“爸,给我买的发卡呢?” 仔细回想了下,涔椋答道:“屁股兜里,还没掏出来。” 涔析杳手伸的很快:“拿出来,我看看。” “哦。” 学着她的模样,涔椋也哦起来。 在屁股兜里摸索一把,拿了一个精致的小袋子出来,刚打算递给涔析杳,就发现卡子从中间折断了。 涔椋心觉奇怪:“怎么断了?” “放你屁股底下,能不坏吗。”涔析杳很会冷嘲热讽,“爸,你屁股劲儿挺大的。” “少说风凉话。”涔椋不理她,专注手里的发卡,“爸给你修修。” 闻言,涔析杳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你给我修?得了吧,你净吹牛,都两半儿了还咋修。” 涔椋挠了挠头,抬眼看她:“涔丫头,不相信我?你就看着吧,这玩意儿修起来可容易了,就跟俩人亲嘴一样,嘴对嘴接上就成了。” “恶心,不会比喻就别比喻。” 一直到十点多钟,涔椋也没粘好那个发卡,他粘不上,还不准涔析杳走。 俩人就那么干坐着,一直坐到十一点,涔析杳实在困的睁不开眼,从凳子上发射一样站起来,丢下一句:“不干了。” 就进到卧室里睡觉了。 知道自己是修不好这个小发卡了,把它往桌上一丢,涔椋也不再继续待在客厅里,转身钻进卧室休息。 . 一个人在家没什么顾虑,一觉睡到下午两点,涔析杳才醒过来。 如果不是空调温度太低,她的脚露出来,她还能接着睡。 安悦常说她是野猪,只要一睡,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吃饭也是,醒了之后又恨不得把睡着时候没吃的全都补回来。 洗漱过后,从衣柜里翻出之前生日时候成衔送她的淡黄色连衣裙穿在身上,对着镜子照了照,见自己腰细腿长,身材好,要什么有什么,“扑哧”一下忍不住笑出声。 “可真美啊,谁碰见我就是谁的福气。” “谁要是娶了我,祖坟不得冒青烟。” 臭美的同时,还不忘感慨。 喝了一大杯水,简单涂了个润唇膏,就打算推门出去吃饭。 客厅一如往常的寂静,安悦和涔椋都去上班了,就她一个人闲的没事干。 “得,就我一个闲人。” 敲门声忽然响起,“咚咚咚”的三声。 这个点儿谁会过来? 涔析杳心里疑惑,但还是赶去开门,她问:“谁啊?” “年垠铵。”门外的人说。 涔析杳瞬间就不乐意了,开门的动作也不再继续:“你来干啥,准没好事儿。” “一块儿去玩呗?我叫了好几个兄弟。”年垠铵说。 “不去。”涔析杳一口回绝,“把我当冤大头呢,多少次了,每次出去玩你们都不带钱,指望我一个人结账。” 年垠铵又开始敲门:“走呗,兄弟们说想你。” 涔析杳看的明白,很不给面子:“你们不是想我,是想我钱包里装的东西。” 那人还欲分辩,手机忽然响起来,无奈说:“我接个电话。” “奥。” “行。” “他怎么也来?” “……” “喊他凑啥热闹。” “行吧行吧,我不管,他想来就来。” “我再试试吧。” 越往后说,年垠铵语调越低,情绪明显低了不少。 涔析杳还站在门前,听他回应的话,猜出不对劲。 特别激动地问:“谁来,木靳?” “你咋知道?”隔着门,年垠铵不解地问。 “我当然知道。”三五下穿好鞋,背上斜挎包握紧手机,推开门,涔析杳乐的开怀,“能让你这么不对付的,也就木靳一个了。” 见她火急火燎地出来,年垠铵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不是说不去?怎么一提他就出来了。” “要你管。” 涔析杳不理他,自顾自按开手机给容姝沂拨电话。 “姝沂,快出来!出去玩儿,有你想见的人。” 年垠铵忽然凑上来:“想见我?” 捂住话筒,涔析杳扭头瞪他,不悦地说:“年垠铵,有时候你真挺恶心的。” 然后又笑着和容姝沂说:“叫上陈梣,木靳来了,木晟一定也跑不了,你俩打扮好看点啊,两年没见了,这次一定要拿下他们。” “叮”的一声,电梯开了。 “两年没见谁?”成衔沉稳的声音忽然从电梯里传出来,“一定拿下谁?” 合上眼掐断电话,头顶热情瞬间被他略带伤悲的语气浇灭了三分。 不等她回答,成衔又问:“穿着我送的衣服,去见谁?” “你谁啊?”年垠铵不爽地问。 成衔没理,绕过他径直走到涔析杳跟前,一副大人模样:“我跟你一块儿去。” “不准。”年垠铵说,“我们那是熟人局,你一个不认识的人来干什么。” 成衔却反驳说:“我跟析杳相熟,我是她哥哥。” 年垠铵切了一声:“你是她哥哥?那我还是她外甥呢,我咋没听说过她有哥哥?” “你别说了!”涔析杳幽怨地看向年垠铵,示意他不要乱说,然后又讨好似的去看成衔,“哥,我带你一起。” 按他此刻板着脸的生气程度,就算安悦没叮嘱他照顾涔析杳,他也一定会扛着她把她扛回去的。 更何况安悦和涔椋轮流叮嘱过要成衔多照顾她。 之所以没这么做,是因为有外人在,成衔在给她留面子。 成衔这人,轻易不生气,生气气来就没底线,什么都做的出。 用网上的话来说就是那种忧郁疯批,只不过平时情绪比较稳定。 虽然不知道他为啥生气,但涔析杳知道,如果不哄好他,自个儿就免不了又要被他丢到一间暗无光日的房间里两天两夜。 涔析杳晃着他的胳膊,用着极度轻快的语调,扯着他按电梯:“走吧哥。” 也顾不上昨晚暗下的决心了。 “一定要去?”成衔冷着脸问。 涔析杳不敢看他,但也不想失约于朋友,点点头答:“约了姝沂和陈梣,不想失约。” 低头看着她的发顶,成衔不再说话,随着她进了电梯。 年垠铵还没反应过来,怎么涔析杳对这个冷脸怪这么乖顺,对自己就这么冷淡。 他不爽,所以就问:“这么怕他做什么?你要是不喜欢他,我就找人干他。” 这人。 就…… 挺会火上浇油的。 趁成衔不注意,涔析杳抬腿给了年垠铵一脚,小声嘟囔:“不懂就别说。” 然后又笑颜如花地抬头看向成衔:“我哥,我当然喜欢。” 嘲讽话前面飞,涔析杳用命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