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故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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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真没想到,老夫有朝一日竟落到丘神纪手下……” “老徐,你就少说两句吧……” 卢纳恨不得直接捂上徐有才的嘴,这身边不是丘神纪直属的金吾卫就是和他有交情的禁军,如今看他俩的眼神各个阴狠如刀,要不是丘神纪还在前头没发话,他俩就可以直接埋这了。 “诶呀,”徐有才摆了摆手,“老夫就是发发牢sao,”这个在推事院里悄然没了生息,叫卢纳担忧好些日子的老头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已经恢复了之前得诙谐。 这让卢纳宽了不少心,但如果这位老友能管住些嘴,他会更开心一些。 只可惜徐有才听不见他的心声,依旧念念叨叨说丘神纪小气,上奏折都能惹他不乐意,搞得周围气压越来越低,被刀的可能直线上升。 “徐大人,”一道本应在前头的声音忽然从耳边传来,卢纳大呼不好,抬眼望去,果然是丘神纪,真是才出狼窝又进虎xue,难不成今日我二人便要殒命于此? “卢大人,二位若是不满丘某军中督粮的活计,”丘神纪冷声道,“大可以回推事院。” “没有没有,”卢纳抢先把话茬揽过来,并打定主意待会不给徐有才留一个开口的机会,“说起来,这次还未来得及谢丘将军……” “卢大人不必谢我,”丘神纪勒了下绳让马稍微慢一些,“吏部尚书都开了口了,丘某焉有不从之理?” “还有,卢大人,你从前也在军中待过,更应该知道军纪不可违,”紫色的眼睛横了过来,“再肆意喧哗,就休怪丘某军法处置了。” 大抵是身上血债多了,丘神纪冷下面色的时候,身上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煞气,似身后跟着提刀厉鬼要取人性命一般, 卢纳打了个哈哈,连忙保证从此闭嘴,徐有才习惯性地想要据理力争一下,被他一把捂住了嘴。 丘神纪见状,冷哼一声,引马而去,待见不到其身影,卢纳方松开手,求爷爷告奶奶劝道:“老徐,你可闭嘴吧!” 徐有才老嘴一噘,嘟囔道:“切。” ———————————————————— 李包自扬州平安脱险,同王七陈拾一道往洛阳行去,只是他药已用完,三人都是戴罪之身,官道不敢走,只能捡山间小道走,可巧他三人又都不善辨向识路,这一路上真可谓是磕磕绊绊,走了许久,也不知是到了何处。 这一路上为了不再失理智生祸端,李包每日除了要觅些食物时,尽可能让自己睡着,由陈拾和王七拉着自己走,只是如此脚程便越发慢了。 这一路也是他从未体会的,他一路睡得多了,有时晚上睡不着,便望着天上的星星忆起往昔,丘神纪和李饼都是领兵打仗的一把好手,都会看星星,有时他晚上贪玩不愿睡觉,又不愿意听故事,丘神纪就会抱着他去认星星,将二十八宿一一指给他看,他开始还能跟上,后面就越发眼花,只觉那漫天星斗同地上砂砾一般散乱无序,还不如丘护卫鬓边垂下的那缕头发好玩,又软又顺,弯成圈打上结,都能在松手的时候恢复成顺直的样子。 又想到那个风雪夜,丘神纪似从天而降,将他护在怀中,风雪流矢都再无法伤到他。 但最后,却是丘神纪被六哥好生抽了一顿,一鞭下去皮开rou绽,待李饼怒气稍减,丘神纪背上已是鲜血淋漓,在四周一片银装素裹中分为鲜艳。 此时再看,那能将他护再怀中的身躯也顿时消减了下去。 那日他也被关了禁闭,一脸数日在屋中反省,六哥来看他,身上一阵浓烈的血味,他垂着头怯生生地问丘神纪如何了,六哥只说上过药了。 他在天水的风雪中再次陷入沉睡,最近他想起天水的次数越来越多了,那里还有六哥,丘护卫也没走,他跟着他们一起上了战场,学骑马学射箭,挽强弓如满月,一箭射下敌军模糊的大旗,他学会了看星星,在广阔无垠的大漠也能辨出方向,他兴奋地回头,喊道:“丘护卫,我学会了!” 王七坐在路边,问陈拾:“跟班,这丘护卫是什么人啊,少卿大人这天天喊他,都喊一路了。” 陈拾摇了摇头:“俺也不知道。”他之前也听李包喊过,但少卿也没告诉过他这人是谁,只挠了他一脸话。 “唉,”王七眼袋都耷拉了下来,支着脸坐了下去,“本以为跟着你们,就能回大理寺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朝路望了眼,“那是官道吧,咱顺着这条往东,是不是就能去洛阳了啊。” “俺也不知道。”陈拾很实诚地回答了他。 王七一阵无名火起,正欲发作说上两句,却忽见道旁矮木丛一阵摇晃,窜出来一条精壮细犬,不待他二人反应便叫了起来,顿时引起一连串的犬吠声,紧跟着便是一连串的脚步声,竟是一群身着甲胄的士兵,不由分说便将他们撵出了树林。 出了树林,便见一人坐于马上,周围簇着一圈细犬,斜眼望来,王七心道哦吼完蛋,此人正是昔日神都中的左金吾卫大将军丘神纪,如今这银甲白袍,若再于眼下添上些绯红,便与那日义庄前色诱他的神色一般无二了。 瞅着状态,八成是行军途中,这下要是被当成点子,那可就完了,一瞬间在洛阳听说过的各种小道消息在脑海中划过,什么杀人如麻啦养着食人恶鬼啦家中犬生而无头啦等等等等,每条都激出一片冷汗,霎时间衣服已如浸水般,可偏生身边还有个睡着的少卿在说胡话,丘护卫丘护卫喊个不停。 “报告将军,就是这几个。”几个士兵朝丘神纪行礼道。 但见丘神纪挥手让他们几个退下,调转马头近了来,王七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觉得不管怎样都会被杀。 “我记得你,”丘神纪睨着眼前几人道,“你是大理寺的人,那这个,”他将视线转到一旁的陈拾身上,“想必就是行刺圣上的‘黑罗刹’了吧?” “那…那个,将军您听我……”王七鼓足勇气,颤颤巍巍地想要辩解上一二,却不料那睡成了一团的少卿插了话进来,“丘护卫,我学会了……” “什么!”见眼前将军神色一变,王七恨不得抽自己个嘴巴,这丘神纪也姓丘啊,早知道还不如把少卿嘴给堵上,事后被挠也好过掉脑袋啊! “他刚才说什么!”丘神纪语气并不激烈,却叫王七陈拾听出了一股杀意。 “您您您听我解释!”“这这这不是叫恁啊!” 但是已经晚了,只听丘神纪厉声喝道:“来人!将这几个给我带回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