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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对街仆妇领头靠近,试探着喊:“萍儿姑娘?小梅?你俩怎么——哎?别跑!”“干什么?”“跑什么跑?见了我们,活像见了鬼似的,快说,府里出什么事了?”“站住,二夫人在附近,要问你们的话!”双方照面一打,众人越是喊,两个丫鬟越是跑,仿佛见了鬼,顶着风雪逃进小巷。结果,她们慌不择路,逃进了死胡同,背靠着墙,惊恐万状,注视迎面赶来的姜玉姝一行。姜玉姝步履匆匆,怀着nongnong不安感,狐疑打量对方,首先问:“萍儿?小梅?”“二夫人……”两个丫鬟腿一软,扑通跪下,误以为丑事败露、王氏下令追查,霎时吓得魂不附体,含泪哀求:“求您饶命!”“奴婢只是听令行事而已。”“当时,奴婢们左劝右劝,但、但夫人不听。”姜玉姝一头雾水,“原来你俩是跟着我大嫂出门的?究竟出什么事了?她人呢?”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均撑不住了,不约而同地磕头,畏缩禀告:“奴婢实在不敢做主,也实在没辙了,求您救救我们夫人!”“她、她……唉,必须看大夫了,再拖下去,恐怕会、会……一尸两命。”一尸两命?“一尸两命?”姜玉姝震惊,结结实实呆住了,回神后瞠目结舌,迷茫问:“什么叫‘一尸两命’?你们夫人怀孕了吗?”两个丫鬟战战兢兢,硬着头皮,嗫嚅答:“是、是的。”“算算日子,快六个月了。”“什么?”众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久久地沉默。姜玉姝责无旁贷,强打起精神,一挥手,喝令:“此处不便交谈,立刻带我去见她!稍后,你们务必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否则,自己想想后果。”“是。”“奴婢绝不敢隐瞒。”两个丫鬟巴不得有人拿主意,忙不迭站起带路。数日后·郭府心腹老仆守着门,婆媳连夜商讨对策。王巧珍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红肿,泪流不止。“糊涂不要脸的东西!”“竟敢背着人做出如此丑事,郭家的脸,被你丢光了!”“你、你把弘耀忘了,把礼法也忘了,郭家容不下你了!”“你口口声声,谎称去庸州找玉姝、请管御医治病,原来是为了偷偷堕胎?”王氏无法置信,脸色铁青,痛心疾首,愤怒质问:“这些年,无论作为‘姑妈’还是作为‘婆婆’,我自认待你不薄,尤其你主动守节以来,除了煜儿和烨儿,全家属你最受宠,饮食起居,我总是尽力把最好的分给你,万万没料到,你居然这样报答婆家?”“不知羞耻的东西,自甘下贱,索性打死算了!”王氏怒火中烧,抄起拐杖便朝床上打去。王巧珍万分羞惭,既不辩解,也不求饶,只是本能地蜷缩,捂住肚子,保护胎儿。姜玉姝不得不阻拦,迅速夺走拐杖,硬把老人按坐下,劝道:“老夫人息怒,当务之急是商讨对策——”“有什么可商讨的?”王氏打断次媳,气得直发抖,迁怒责骂:“那天你碰见时,就该当场打死她,何必带回家?唯恐不够丢脸,是?”在姜玉姝看来:立志守节的寡嫂,突然怀孕,虽然不光彩,但只与道德有关,而非犯了死罪,她既无权,也不赞成判王巧珍“死刑”。姜玉姝定定神,冷静告知:“老夫人,消消气,先听我解释。那天见到嫂子时,她刚服下堕胎药不久,莫名昏迷,我不完全了解来龙去脉,岂能见死不救?只能请大夫救治,期间意外发现,嫂子服用的,其实是安胎药。”“至于药为什么错了,尚未查清。”“而且,大夫说,嫂子十分虚弱,强行堕胎,很可能一尸两命。当时,她气息奄奄,我一度以为她撑不住了,毕竟人命关天,所以急忙赶回家,想着由方胜救治更稳妥些,他是自己人。”王氏怒不可遏,“你瞧瞧她做的丑事,不正是该死吗?当时不应该救她的!”姜玉姝深吸口气,“您既是姑妈,又是婆婆,您做主。”假如当真不幸一尸两命了,该如何向相关亲戚交代?“唉!唉!”大骂一通后,王氏老泪纵横,叮嘱道:“事已至此,我、我也没辙了。玉姝,赶紧写信告诉弘磊,他是一家之主,叫他做主。”姜玉姝略一思索,“好,我待会儿就写信。”王氏瞪视长媳,咬牙切齿,“难怪了!从去年中秋后开始,你变得格外懒,除了上香,整天躲在房里,原来不是病了,而是被野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甚至怀上了野种!”“梦生不是野男人。”王巧珍情不自禁地反驳,哽咽说:“他已经有举人功名在身,迟早会有出息的。”王氏气得险些昏厥,“事到如今,你还在做白日梦呢?蠢货,你被人骗了!”姜玉姝叹了口气,缓缓告知:“我根据你们提供的线索,派人暗中查访,结果,压根没找到‘周梦生’这个人。另外,我特地去县衙,以帮三弟、四弟请先生的借口,仔细询问朋友,倒听说了几个举人,但其中无一姓‘周’,并且皆已成家,最年轻的都三十多岁了。”“嫂子,估计你不清楚,事实上,举人在赫钦乃至西北,均属稀少,周围并没有一个‘姓周、二十五岁、家境殷实、斯文高瘦’的周举人。”王巧珍拒绝相信,蓬头乱发,蜷在被窝里哭,不断摇头,“不,不可能,你们一定是查漏了。”“梦生不会骗我的,他绝不会骗我的。”王氏火冒三丈,恨铁不成钢,“蠢货,你个蠢货!姓周的明显是个骗子,骗财骗色,得手之后一逃了之。他若是真诚关心、真诚想娶,怎会彻底毁了你的名誉?”说完,她扬手一扇,“啪~”地给了长媳一耳光。“姑妈……”王巧珍捂脸哭泣,瘦得下巴尖尖,手背青筋凸显,皮包骨。姜玉姝连日奔波,精疲力倦,再度劝阻,“老夫人,坐下商量,不要动怒了,当心身体。”“你嫂子、不!出了这种丑事,她不再是郭家媳妇了。”王氏捶胸顿足,颓然跌坐,指着长媳痛骂:“不知廉耻的糊涂东西,你但凡要些脸面,就该自行解决!”“我自知该死,但临死之前,我想再见梦生一面。”煎熬数月,王巧珍憔悴不堪,眼神发直,语无伦次,喃喃说:“明明约好了的,每个月的初一、初五、十五、二十五,都会去老地方‘上香’,他为什么失约?”“事先约定,他为什么失约?到底被什么事绊住脚了?”姜玉姝见状,欲言又止;王氏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