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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殿下的病等不得啊!万一真出了事儿,咱们谁都担不起……”“哟,你倒威胁起我来了?”“小的不敢……”“你且等等。”赵乾做了决定,“等两位公主走了,我瞅着话缝给你报上去——见与不见,那就全凭陛下心意了。”“哎哟喂!赵大人,您可真是大善人!”“去去去,小声说话,一边候着。”嬴祚和拓曼到了该去御书房的点儿。嬴祚望着胡亥画的橐驼,恋恋不舍,眨巴着眼睛问道:“皇爷爷,这个可以给孙儿么?”不过一张画纸,见嬴祚喜欢,胡亥也高兴,笑道:“有何不可?”便随手给了他。谁知这张普通的画纸,却引出来一段公案。第234章嬴祚如今也不过五岁,还是孩子心性,才知了橐驼这等新奇的玩意儿,忍不住要再跟拓曼探讨一二。“皇爷爷说橐驼睫毛长,有多长?”嬴祚比量着画纸上橐驼的眼睛大小,“能把它的眼睛都遮住吗?”拓曼小声道:“也许能像一把扇子那么大。”“一把扇子那么大?”俩小孩讨论起来,直到叔孙通来上课,都没能停下来,仍在底下窃窃私语。嬴祺与嬴祯就坐在他俩后面,早都听见了,又是什么“橐驼”,又是什么“皇爷爷的画”,都好奇地不得了,却又胆小谨慎,打记事儿起就知道自己与皇太孙地位迥异,更不敢上前询问。然而不敢上前询问,却又忍不住这该死的好奇心,更何况嬴祚与拓曼的讨论声时不时飘过来勾人。无法,嬴祺与嬴祯转向坐在他俩后面的大哥嬴礼。“大哥,你知道什么是‘橐驼’吗?”嬴礼虽然是大哥,如今却也未满六岁。就连最大的嬴嫣算上,满屋子都还是孩子。对于未知事物的好奇心,是人的天性。但是对于嬴礼来说,似乎皇爷爷的画,比之所谓的“橐驼”,更叫他好奇。“你们既然想知道,自去问便是。”嬴礼一开始不动摇,仍是低头练字。嬴祺与嬴祯道:“万一给嬴嫣听到了……”嬴祚脾气好,嬴嫣却是个火爆脾气,又护着她那皇太孙弟弟;再者嬴嫣身边的伴读,个个都是厉害角色。平时没事儿,嬴祺和嬴祯都不敢往嬴嫣跟前走动,倒更惹得嬴嫣瞧不上,每常与伴读道:“难道我还能吃了他们?”。嬴礼道:“你放课之后去问句话,难道嬴嫣还能寻你们的错处吗?”嬴祺与嬴祯显然不敢冒这个风险,想了想,道:“算了,也别问了。”他俩硬压下好奇心不问了,嬴礼却想见一见皇爷爷的画,于是道:“罢了,放课后我来问。”“果真?”嬴祺与嬴祯惊喜不已。嬴礼仍是低头练字,道:“谁叫我是你们大哥呢。”嬴祺嘴笨些,只是傻笑。嬴祯却嘴甜,笑道:“还是大哥好。”待叔孙通一堂课讲完,休息的间隙,嬴礼便上前,笑问嬴祚道:“你和拓曼在看什么呢?”嬴祚一抬头,招手笑道:“皇爷爷画的橐驼,你也来看!”“倒是从未见过……”嬴礼一面说着,一面招呼后面的俩弟弟,“你们看看,是不是也都没见过?”于是嬴祺、嬴祯也就顺势拥上来,看皇帝给皇太孙的“橐驼”画。原不过是寻常事,却偏偏落在了有心人眼中。皇孙们在屋子里读书,伴读们都在窗外廊上候着。说是伴读,其实乃是选的亲近之家稍长的孩子。如嬴嫣的伴读,便是临光侯吕嬃的小女儿樊媛,时年十三岁。吕嬃是吕雉的小妹,嫁与了樊哙,在汉地乃是第一号的女霸王,飞扬跋扈,无人敢言。这樊媛乃是吕嬃老来得女,娇惯异常。吕嬃送樊媛来给嬴嫣做伴读,那是来镀镀金,接下来好为樊媛择一门佳婿,比如左右相这样的门第才堪匹配。因有这层亲戚关系,太子妃鲁元只把樊媛当成meimei照拂。真论起来,嬴嫣脾气火爆,樊媛却比她脾气更火爆。若只是脾气火爆也就罢了,哪个贵人还没点脾气呢?偏樊媛在家中时,听吕嬃念叨了一肚子从前太子泩后宫那点恩怨情仇的故事,如当初张氏之妖媚惑乱,嬴礼抢着出生占了个“长”字,偏她那太子妃表姐是个第一等的温厚人,若不是后来陛下识破了张家的阴谋,又约束太子殿下闭门读书,恐怕嬴祚这皇太孙的位子早已换了人来坐。所以在樊媛看来,她这入宫,哪里是来做伴读的,分明是要入龙潭虎xue。她是早已拿定了心思,太子妃表姐温厚她管不到,但嬴嫣和嬴祚这对表外甥,可决不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受人欺负。这樊媛日常第一留意的,就是她母亲吕嬃口中的那位“张氏孽子”嬴礼。嬴嫣爱干净,一下课便出来,拿湿帕子擦面上热出来的细汗,抱怨道:“这夏天真是烦人,放了冰盆还是出汗。”俩小宫女服侍着嬴嫣重新梳发整衣。樊媛就歪靠在窗边,盯着上前与皇太孙说话的嬴礼,低声对嬴嫣道:“殿下,你瞧——嬴礼勾着咱们殿下不好好读书,在那儿看什么画呢!”嬴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可不是几个弟弟聚在一起低头看画。嬴嫣眉头一皱,快步走进去,“啪”的一拍嬴祚的案几,也不理旁人,只问她亲弟,道:“嬴祚,你玩什么呢?字都练好了?”嬴祚不知又哪里惹了jiejie不高兴,道:“jiejie你看么?沙漠上的牛——橐驼!”嬴祺与嬴祯见势不妙早溜了。外面候着的侍从听声气儿不对,忙去寻了叔孙通来。下一堂课便提前了。老师入室,孩子们便各归其位。嬴祚与拓曼还在小声讨论橐驼的事情。嬴嫣回过头来,低声怒道:“嬴祚,你还不认真听课!小心我告诉母亲!”嬴祚作个鬼脸,笑嘻嘻道:“母亲只会叫你收敛性子。我还要告诉母亲,你今日又发火吓人了!不像‘公主的样子’……”最后五个字,他故意学着宫中姑姑的腔调。嬴嫣气得小脸涨红。姐弟俩一个脾气火爆,一个淘气,你来我往几句话的功夫,嬴嫣已是怒火上头,再忍不得——她明明是为了弟弟好,他倒来气她!“我叫你贪玩!”嬴嫣夺过那薄薄一页画纸来,双手一错又一错,一洒落了满地纸屑,“我替母亲管教你!”拓曼在旁边被吓呆了。嬴祚也呆了一呆,猛地哭了出来,“皇爷爷的画!”“什么皇爷爷的画?”嬴嫣明白过来后,也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