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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力,但是康王倒台,为什么朕没有追究裴宣的意思?这是因为他最终还是为朕效力的,他只有一个主子!同时,就算你如今是太子了,裴宣的主子,还只是朕!你做什么,朕都会知道。”赵雍双眼一闭,眼中的泪簌簌落下,他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父皇……是怀疑儿臣,或者厌恶儿臣了吗?”皇帝说道:“你私下放了玉笙寒,朕并没有怪你,只是你不该跟她藕断丝连的。”赵雍自觉身上的力气好像也在慢慢散尽,他缓缓地垂头,无法出声。自从那一夜在静王府内,玉笙寒离开,静王就觉着身上时有不好。但是紧接着康王离京,给册立了太子后,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跟皇位一步之遥,赵雍自觉身上的那一点儿不适也都随之消散了。但是直到现在,突然间又觉着一股森凉,从心底泛了起来,然后迅速地蔓延全身。皇帝知道了自己阳奉阴违,如今偏偏平妃又犯了事,且并不是普通的行为,而是谋害皇室血脉。按照皇帝向来的心性,是绝不会轻饶了平妃的。而且皇帝性情多疑,平妃犯下这样的逆天之罪,就算赵雍一清二白,在皇帝的心中,只怕也有些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养心殿内有一瞬间的沉默。赵雍突然醒悟,当初康王就是跪在这里的。而此刻,他仿佛体会到康王当时候的心情:一种从九重高处坠落的感觉。竭力地自控,赵雍轻声问道:“父皇,要如何处置母妃?”“现在你最先想到的是她,倒也罢了。”皇帝的声音太过苍老了,苍老的就像是早就干枯了百年的枯树,没有一丝丝的感情在内,“你可知道淑妃是因何而‘病故’的?”赵雍脑中一昏。淑妃跟康王之事,毕竟关乎皇家的颜面,皇帝也绝不会把这种丑事四处宣扬。可赵雍当然心中有数。淑妃给赐死,却安了个“病故”的名头,这其实已经是皇帝在顾惜威国公府了。如今此刻提起淑妃,自然是指平妃的下场。皇帝说道:“这样做,朕也算是顾惜她的颜面了。”赵雍也明白。倘若平妃所作所为昭告天下,他也不必再活了。皇帝对他也留了情面。但是……皇帝会容情到哪一步?赵雍深深呼吸,决定不去想更多:“父皇,儿臣恳求……见母妃一面!”“你想见她,”皇帝端详着赵雍,“也罢。去见一见吧。”赵雍俯身,慢慢地在琉璃地面上磕了一个头:“儿臣多谢父皇开恩。”两滴泪悄无声地掉在地面。静王起身,但在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却一个踉跄,几乎往前栽倒。他忙撑着站稳,这才后退两步,出门去了。在太子赵雍离开后好长的一段时间内,皇帝都没有动过。夜风一阵阵地从开着的殿门外吹了进来,虽然是夏日,皇帝的身上却有些冷意。“来人。”皇帝终于唤了声。一名太监悄无声息地从偏殿走了进来,上前扶着皇帝起身,往内殿缓缓而行。皇帝走的很慢,因为身形伛偻的缘故,垂着的衣袖几乎落在地上,远远地看着,就像是一头敛着翅膀的鹰隼。将入内殿之时,皇帝突然停下了步子。他慢慢地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小太监。“你……是谁?”皇帝问道,眯起眼睛。在皇帝的面前,站着一个身量略微高挑的内侍,身着黄色的太监服。但是他的容貌,未免有些太秀丽了。皇帝虽然有些老眼昏花,但却确信,自己从不曾在宫内见过此人。在皇帝的注视之下,那太监微微一笑道:“皇上是在问我吗?”皇帝皱皱眉:“你不是宫内的人,你是谁?”太监笑道:“皇上圣明,一眼就看出来了。”皇帝看着她笑面如花的样子,听着她的声音,突然心头一动:“你、是赵雍的那个侍妾?”——张府新宅。张制锦说完之后,七宝怔怔地看着他。目光相对,张制锦缓声又道:“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在我的书册上题字,为什么当初一见到我,竟然会晕厥过去,你从哪里会的研墨,你的斗茶又是从哪里学来的。”七宝的眸子逐渐睁大。张制锦深看着她的双眼,手轻轻抚在她的脸上,“我没有跟你说是不是?还有一件,你想讨好我的时候,床笫之间,总会做的很出色,甚至让我怀疑……你到底是无师自通,还是有人教过你。”当初两人未成亲之前,七宝主动吻他,虽然带一点羞涩,举动却隐隐地透出了一股“轻车熟路”之意。那时候张制锦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这么对待过七宝,那会儿他怀疑的人是赵琝,以为七宝落在世子手中,辱了清白。成亲之后,不管他何时回来,同床共枕,她虽然在睡梦之中,却都会主动地靠过来,依偎在他的胸口。还有其他的那些种种的反常之举。七宝猛然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张制锦凝视她:“当然不可能是有人教过你……至少,在你的‘梦境’之外,对不对?”七宝的双眼尽量睁大,泪却摇曳着滚落下来。“所以告诉我,是谁。教会了你那些。”张制锦的声音也有一点无法形容的艰涩,“你的梦,又到底是怎么样。”七宝没有办法跟他对视,抬手挡在眼睛上。张制锦握住她的手,试图挪开:“你不是想和离吗,说。”七宝咽了一口辛涩的泪:“你真的想知道?”“是。”虽然他将事情猜了个大概,但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是你,”七宝说道,“是你!是你是你是你!”起初还只是小声的,到后来,却逐渐地提高了声音,七宝爬起身来,她流着泪,哽咽着挥拳打向张制锦:“是你!”外间,同春因为害喜的缘故,已经下去休息了。只有秀儿跟巧儿还在,听到里头哄闹,不知如何,忙跑了进来。张制锦听了动静喝道:“都出去。”丫鬟们面面相觑,不敢做声,又忙退了出去。张制锦起身捉住七宝的双手,将她环抱入怀中:“是我?”七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当然是你,你这大坏人,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就是你!”张制锦听她又提起这个,唇角一动,心却突然软的很:“让我猜猜看,在你的梦里,淑妃娘娘跟康王殿下出了事,而你以为是你跟康王世子有婚约的缘故,才连累了国公府,所以你千方百计,想接近静王殿下。”七宝吸了吸鼻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