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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理想。虽然他很可能并不理解政治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他要做王,要干大事业!干大事业,就不能被感情束缚。于是陈胜下令,把来投奔的乡邻故人,交给司过胡武处置。然而陈胜没有想到的是,胡武为人刻薄,赏罚全按自己心意。胡武早就看这群乡巴佬不顺眼了,没过两日,便杀了十多个平日嚷嚷最多的乡人。这一下,陈胜的乡人吓都吓死了!还活着的都连夜逃跑了!从此,颍川郡的故里乡人再也没有人来找陈胜了,当然也再没有人投奔陈胜的张楚军了。而这些,恐怕不在陈胜预料之中。却说陈胜手下另有能人,他们见吴广领兵去了荥阳,而周文一个从前项燕军中看时辰吉凶的也能破了函谷关,都羡慕坏了,于是想法设法说服陈胜,也给他们兵马去攻掠秦地。这中间有两个人,cao作最为清奇。一个叫张耳,一个叫陈余,这俩人是前文孔鲋的好友。这俩人有好几个共同点。张耳是大梁人,娶了富人之女,靠着妻子的嫁妆,跑到魏国做了外黄令——那会儿秦还没灭六国呢,魏国是个独立的诸侯国。陈余呢,也是大梁人,娶了富人公乘氏的女儿,也在魏国做了官。所以总结一下,张耳和陈余的共同点:第一个共同点是,他俩娶的妻子都特别有钱。第二个共同点是,他俩都曾经在魏国当官。还有第三个共同点。第三个共同点是魏国被秦国灭掉以后,也就是十余年前,秦国听说了魏国有俩人很厉害,于是悬赏找他俩。张耳比较贵,悬赏了一千金。陈余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卖不上价钱,只有张耳的一半,五百金。不过秦朝没说悬赏来是要干嘛,是要杀,还是重用呢?俩人一合计,觉得重用那是不可能重用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估计是要杀,于是变更姓名,跑到陈县,做了小小里间门。没过几年,陈胜造反,就把陈县给占领了。张耳和陈余又一合计,这是个机会啊。于是俩人跑出来,打算在陈胜手底下大放异彩。他俩是这么cao作的。陈余年纪大,看起来比较可信,打头阵去说服陈胜,“大王啊,您看我俩带兵,奇袭北边原来赵国的地方,为您开疆拓土怎么样?”陈胜一看他俩的履历,秦国都出这么多金子悬赏他俩,应该能行。但是理想与现实总是有差距。陈胜只给他俩封了校尉,上头还有将军武臣——武臣是陈胜从前交好的兄弟;还有护军卲sao。一共给了三千兵马。陈余和张耳,这等隐姓埋名的名士,冒着大险跑出来自荐,难道就为了三千兵马吗?啊?啊?!他俩开始saocao作了,带兵到了旧赵国国都邯郸之后,用三寸不烂之舌,鼓动武臣自立为王了!于是武臣成了赵王,陈余做了大将军,张耳做了右丞相,邵sao做了左丞相。瞬间就都登上了人生巅峰!他们是登上了人生巅峰,陈胜却是差点被气死。他气得当时就想把武臣家人都给杀了——武臣家人都还在陈县呢!好在陈胜手下谋士劝住了他。陈胜一个无产阶级,能揭竿而起,带领兄弟们成事,还是有他过人之处的,并不只是历史的潮流。陈胜竟然按捺住了怒火,采用了谋士的计策,不仅没有杀武臣的家人,还顺势派了侍者去恭贺武臣这个新晋的赵王,问他什么时候发兵往西打入关内啊。当然,武臣的家人是一个都不能放的,都好好关在宫中了。要不说名士怎么是名士呢。秦朝当时悬赏千金要张耳和陈余,自有它的道理。当下,张耳和陈余一眼就看破了陈胜的用意,劝说武臣道:“让你做了赵王,不是陈胜的本意。他本意肯定是恨不能杀了你啊。您听我们的,不要往西边去了,咱们往北把从前的燕国国土收了,往南把河内的地儿给收了,岂不是美滋滋吗?”武臣一想也是,于是派了韩广去打燕国旧地,让李良去打常山。李良很快平定了常山,又奉武臣之命,去攻大原。李良到了石邑这个地方,就没法再往前了,因为两县之间塞满了秦兵。他就是在这里,遇到了拉着二百镒黄金而来的夏临渊与李甲。第28章秦二世这凶萌被皇帝委以重任,保护特使的李甲很兴奋。他生怕被父亲李斯拦下来,只给家里留下一枚竹简:儿去也,不立功业不还也。李甲觉得这么写,特别带劲,大丈夫当如是!他的任务是保护夏临渊。当然,他们并不只是两个人,马车后面还跟了两队士卒。李甲少年心性想要骑马,可是为了保护夏临渊,不得不与他一起坐马车。李甲对夏临渊保持了好奇与敬意。既然是被陛下委以重任的人,想必一定有过人之处。夏临渊抱着一只鹤来的,一上马车就连人带鹤昏睡过去了。李甲小心翼翼打量着那只昏睡的鹤,瞧不出端倪;看着呼吸均匀的夏临渊,心里猜测高人可能是晚上思虑太多,劳神了。马车出了咸阳城,夏临渊醒了。夏临渊揉揉惺忪的睡眼,掏出一件筑来。筑是一种与筝类似的弦乐器,不过非常小巧,可以拿在手上,随身携带;用一根铜棒敲击,可以发出美妙的乐音。李甲虽然从前没跟夏临渊打过交道,但是先见了这鹤,又见了这筑,不由地心中就给夏临渊勾勒出世外高人、深不可测的轮廓来。他从前听长兄说过高渐离之事。那高渐离因为击筑好听,竟然能让先帝赦免死罪,改为刺瞎双目留用,可见乐音的力量之强大。此刻见夏临渊睡眼惺忪举起了敲筑的铜棒,李甲不禁屏住呼吸,等待谛听仙乐。只见夏临渊一棒击打下去,“铮”的一声脆响,起音如铁枪之从中断绝,后颤似人骨之碎为万段,而余音不绝。李甲被吓得身子一仰,险些从疾驰的马车上跌下去。夏临渊眼皮一阵乱颤,把自己也吓得够呛,却是面不改色,换弦又击。这次却是“呜”的一声哀鸣,其哀可比孟姜女哭倒长城,其惨可比羔羊之待宰。这下子连拉车的骏马都被惊得“咴儿咴儿”叫起来。夏临渊是昨晚临时找了这一鹤一筑来,为了配上自己即将媲美苏秦张仪李斯的身份。此刻在李甲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夏临渊抖着手放下铜棒,清清喉咙,为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