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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太后从太皇太后去世后,就认识到必须得抱住未来君王的大腿,才能在自己过身后,给郑家留点体面了。“皇祖母,春上那件事儿,父皇定了下来。涉案的男人,超过十二岁的,共一百四十四人都斩首。”太后的脸,立即就白了。她知道自己的娘家那些人,犯的是死罪。还以为拖了这么久,圣人会找点什么理由大赦的时候,就免了他们的死罪呢。“皇祖母,”太子伸手去扶太后,“还有对郑家女眷的。”“女眷?女眷也罚?”太后抓住太子的手,指甲都要掐到太子的rou里了。“皇祖母,疼,疼,您快放手。”太后干笑着,抚摸这太子的手。那几条被自己掐出来的半月形的印痕,在太子手背上显得有点儿刺眼。“太子啊,皇祖母不是有意的。”太子点头,“皇祖母,父皇说,女眷发到郑家长房为官奴。”女眷发到郑家长房为官奴?太后反复念叨了这话几次,才明白这话的含义,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皇祖母,皇祖母。”太后恍惚了一下,才找到自己的说话的声音。她顾不得自己泪流满面的失态,扯着太子的袖子,有点磕巴。“太子啊,替皇祖母谢谢你父皇,给郑家留脸了。留脸了啊。”发为官奴,可人还是留在郑家,这是因了太皇太后,给了郑家天大的脸面啊。相信承爵的长房,也不会拿她们当奴才折辱的。太后哭了一会儿,想起了陈家。“太子啊,那陈家的人,怎么处置的呢?”“都是一样的。”“嗯。你去告诉贵妃吧。”圣人对母家也一样啊,这就好。太后心气平了,松了太子的手,往外推他。她德妃和贤妃凑上前来,太子往后退了几步,将位子让给二人。“皇祖母,孙儿先过去承乾宫,一会儿再来看您。”“不用了,和圣人去忙前朝的事情吧。”太子出了慈宁宫,随后德妃、贤妃等也都被赶了出来。这消息,也就一瞬间,就传遍了整个紫禁城。不到傍晚,就传遍了京城。甄嫔因有孕,抬轿子的内侍,也都小心翼翼的。等她回到长春宫没一会儿,她的贴身大宫女,就回来报信。“娘娘,可不得了了。圣人对春上的那件事儿,有了处罚了。”甄嫔听了圣人的处罚,搁了茶碗。默默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那边知道了吗?”那边,指的是长春宫主殿的惠妃。那大宫女悄声说道:“太子在慈宁宫和太后娘娘说的时候,德妃和贤妃的人都在呢。”“行啦,明天太后和贵妃,都会病了的。你们也都给我闭紧了嘴巴,别让那边的从你们嘴里,听说什么。”甄嫔示意身边伺候的人。“到时候,在那边,我为你们讨不来情面。一会儿等七皇子过来的时候,把七皇子约束好,别让他和六皇子打起来。”“是。”伺候甄嫔的人,知道甄嫔说了讨不来情面,就是犯到主殿手里,不会管她们的。都各自警惕,不敢说半点,关于慈宁宫和承乾宫的闲话。第326章废太子30太子到了贵妃的承乾宫。这承乾宫,原身在小时候,曾经来过几次。现在,他一踏进承乾宫,就感觉气闷,整个宫室,给人一种沉重的压抑感。连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打理得规规整整的,仿佛是没了鲜活气息的死物。乾清宫的内侍,见了太子这“稀罕”人物过来,赶紧地往里报信。把太子让到正殿做好,又给太子敬上热茶。太子捧着才到手里的茶盏,茶水还热得不能喝呢,贵妃就被人扶了进来。贵妃是个中等个子的女人,略丰腴的身材,脸色苍白,笑容明显比较勉强。即使这样,还能看出来她,平日里是个性格非常温婉的人。如画的眉眼,秀鼻菱唇,三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真的是一位、实打实的、不可多得的美人。就是双眉间,像是隐含着、难以述说的抑郁。那如秋水潋滟的美目,顾盼间,也像是深藏着千年积雪似的清冷。可这人呢,偏又以紫色做基调,那宫装的面料,杂以大片的、深紫色的缇花暗纹,或是绣着修饰性的、深浅紫色的富贵团花。太子心想紫色本就有忧愁、抑郁的暗示,这样的装束,和着贵妃本人的性格,只能说是雪上加霜了。“贵母妃,父皇命孤将春上的判决,说给你。”纤纤十指间的、浅紫的丝帕,“嗖”地在贵妃的手里揪拢。本来就苍白的脸上,更是少了几分血色。贵妃身子前倾,双眼却迸出nongnong的渴望,急切地望着太子。“陈家涉案的男子,十二岁以上的,杀头。余者,父皇额外开恩,不论男女,都留在陈家的长房为奴。要打了烙印,遇赦不赦。”“你说什么?”贵妃从主位站起来,盯着不远处坐着的太子,“十二岁以上的,杀头。余者为奴?”太子确认性地点头。“贵母妃,就是这样。”“这还是额外开恩?圣人难道忘记了,他流有陈家的血?是陈家的姑娘,十月怀胎孕了他?”“贵母妃,如果皇祖母活着,看到自己的侄子、侄孙,给外人出主意,伙着外人,来欺自己唯一的儿子、害自己唯一的嫡孙。您说,她会怎么做?”“会怎么做?圣人和你都好好的呢。要砍头的,可都是陈家的男儿啊。”贵妃激动起来。“贵母妃,您说是侄子亲?还是儿子亲?是侄孙亲?还是孙子亲呢?”是啊,就是自己的姑母、圣人的生母活着,也是和儿子亲。不会疼侄孙儿,超过亲孙子的。是,是儿子亲、孙子亲。她是不会饶了陈家二房的那几个男人。“可也不至于砍头啊。”“贵母妃,谋害储君,与谋逆又相差多远?陈家做了这样的事儿,按律是要灭三族的。”“二哥。”贵妃叫了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人往后栽倒。站在贵妃坐椅后的几个宫女,连忙去扶贵妃。未免措手不及,贵妃连头、带半截身子,重重地磕在了椅子上。几个宫女,把贵妃扶在椅子上靠坐着。管事嬷嬷来的很快,伸手去掐贵妃的人中。太子看贵妃磕的有点惨,立即打发承乾宫的内侍,去请太医。小内侍也就刚跑出承乾宫的模样,贵妃就幽幽醒转了。“太子殿下?”贵妃转头找太子。“贵母妃,孤在。”贵妃咽下喉里的要呕出来的血,双目如刀,冷冷地盯着太子。“陈家长房呢?”“陈家长房没参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