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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前,脚边跪着一个衣衫勉强算是整齐的、看样子是姬妾打扮的人。其余人等都仿佛是木胎泥塑,连丝毫的呼吸动静都没有。“见过郡王妃。”何太医拱手施礼。“辛苦你了,先看看王爷吧。”郡王妃的声音如含了冰一般。何太医上前,给郡王诊脉,他眉头越皱越紧,复又掀开郡王的眼皮去看。“郡王妃,能否把那香炉端出去,让无关的人也都走远一点儿?”世子一摆手,阁楼里的人都退了出去,何太医从自己的药箱里抽出针灸包,让世子把王爷身上的被子掀开,一下子露出王爷那坚挺之势。何太医伸手把王爷侧推,吩咐世子爷扶稳了,几根粗长的银针,在骶尾附近扎了进去。一刻钟后,何太医取针,王爷那话也恢复了正常。“世子,你把窗子打开换换气。这屋子里的欢情香,配上了一些独特的吃食,是非常霸道的催情春/药。王爷这般情景,应是还额外吃了过量的助兴药物。这几样合在一处,彼此助纣为虐,没成为马上风,已经是万幸了。下官这就开个解毒的方子,先煎药给王爷喝吧。等过了药劲,王爷自然就清醒了。要是着急,也可把王爷浸到冷水里,那样解毒快,不过就是比较伤身了。”世子原就尴尬不已,再听了父亲的昏迷原因就更尴尬了。他赶紧引何太医去开药方,王妃抬脚把身前跪着的那丽人踹翻,何太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南安郡王往六十岁去数的人了,精力不济用点助兴的药物很正常,可是这多管齐下的,份量一多……他晃晃自己的脑袋。想作死也不带这么干的啊。等何太医的药方写出来了,王府自有煎药的人去忙。王妃和世子爷就问太医,那助兴的药和香,是否会对王爷的身体产生损害。何太医点头,“自然是有损害的。虽王爷身子骨强壮,这事情看来也不是一日两日的。若是损伤严重或于子嗣会有碍,甚者不举。再重些,淘空了身子,也可能危及性命。至于会有怎样的影响,就要往后再看了。”解毒汤药灌了下去,王妃亲自带人守着王爷。待到下半夜了,南安郡王才醒了来。他恍恍惚惚地看着身前的人是王妃。等静神想起来自己昏迷前的事情,南安郡王的一张老脸难免就挂不住。“王妃。”他哑着嗓子轻呼在自己床前点头的老妻。“王爷醒了?给王爷拿蜜水喝。”王妃心里暗骂个老不修的,但还是得捏着鼻子照料丈夫。半盏温热的蜜水进腹,王爷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娇儿呢?”这个娇儿现在王爷心头的第一位。“仗毙了。”王妃冷冷地回了一句,“那贱人给王爷下催情的春/药,又配了吃食和欢情香一起,这是要谋害王爷性命呢。”“你?”王爷的气息急促起来。“王爷,我与你夫妻快四十年了,是不会容忍那些贱人,把你的身子不当回事的。这府里以后谁再敢使那些下三滥的法子,来祸害王爷的,有一个仗毙一个,有两个仗毙一双。”“你个妒妇。我就这么几个喜好的,你都容不下吗?”南安郡王气得拍着床板和妻子吼叫。“王爷,是我容不下人吗?你要是愿意那些贱人继续给你下春/药,讨你喜欢,你不怕在她们身上丢了性命,我还不真不乐意管这样龌龊的事儿呢。”南安郡王尴尬地闭了嘴。世子听说父亲醒了,赶紧过来看。“父王,你觉得如何了?”“唔。还好。太医怎么说?”面对儿子,南安郡王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儿子给何太医封了百两银子,他不会说出去的。对外只说王爷是劳累了,动了头风,要好好歇息几天而已。”南安郡王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世子觑着父王脸色缓和了,想想妻子和自己说的话,又见只有母亲守在跟前,决定现在父亲心里埋个底。“太医说父王身体有损伤,影响多大尚未可知。父亲要多喝几天的汤药调养。”南安郡王不以为意,“喝就喝吧。”调养几天也就没事儿了。世子咬唇说道:“损伤严重或于子嗣有碍,甚者不举。再重些,淘空了身子,也可能危及性命的。父王,你以后还是以身体为重吧。”于子嗣有碍,南安郡王是一点儿都不在乎的,他早有嫡子嫡孙的人了。“甚者不举”就是晴天霹雳了。他哀嚎一声,两眼上翻,露出了白眼。母子俩赶紧抚胸按人中,把王爷又拉回到清醒的现实中了。可作为当事人的王爷,他这辈子唯一的喜好就是女色,他是恨不能自己刚才就死过去了,永远不再醒过来了。他怎么这么命苦啊!啊啊啊。就是好了房中事一点儿,老天就要他“甚者不举”吗?母子俩劝了王爷好一会儿,王爷一幅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模样,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郡王妃悄悄问世子:“你拿定主意了?”“是的,母亲。儿子正在前面准备着呢。明早就去办了。”世子斩钉截铁地回答。“好。我儿大了,有准主意了。母妃以后全都依靠着你了。”郡王妃抓着儿子的手,激动、钦佩、百感交集。“你放心,母妃会坚持那是你父王当遗嘱吩咐你的。”世子拍拍郡王妃紧握的手,声音温和地安慰母妃。“母妃,一切都有儿子呢。莫担心,儿子都能做好的。您也累了,儿子送你回房歇息吧。”世子吩咐人守着郡王,自己搀扶郡王妃离开树木婆娑的花园子,把母亲送回了房间。第二日,户部接到南安郡王府还给朝廷的六十万现银。世子当朝上了奏折,大概意思是南安郡王昨夜突发头风,清醒过来后交代自己,要自己立即归还朝廷的欠银。所以他把祖辈积攒的所有现银,先归还给朝廷,尚欠的四十万两,将变卖家产,陆续归还给户部。哇,一石激起千层浪,轩然大波淹没了欠账的勋贵!南安郡王世子带头还钱,让欠银的勋贵们,气得恨不能去咬南安郡王父子俩几口。可世子是尊父亲遗命,人家那是临终遗言。嗯,现在南安郡王没事了,只是头风发作在家休养,难道打上门去吗?甚至有人怀疑南安郡王不是头风发作,是失心疯了。南安郡王府突然还欠银,让圣人也大吃一惊。他让内侍接过南安郡王世子的折子,自己反复看了两次,才开口问道:“你父王现在如何了?”“谢圣人垂询。臣父王还在昏睡。”南安世子鼻息沉重,疲惫感在回圣人问话中一露无疑,看着就是一夜未睡的形容。“你父子的忠心可嘉,变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