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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落空。三人分开,林冲的丈八蛇矛顺势就挑起了还没站稳的宣赞的后腰带,秦明驭马截住关胜。关胜眼睁睁地看着林冲把宣赞挑去了梁山的阵前,被掼倒在捆了起来。气得他发疯了一般,刀刀直劈秦明,大开大合,压得秦明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余功。“大将军,末将去换下秦明可好?”林冲隔了目不转睛、紧张地盯着关胜和秦明、跃跃欲试的武松问扈三娘。“林将军,你来掠阵,我去会会关胜。”扈三娘摘下马鞍上挂着的镔铁长/枪,一夹□□的的青骢马,玄衣银甲,冲向了两军阵前。要不是她身后的那几面认将旗,对面的朝廷大军,根本就看不出扈三娘这个主将有什么特别之处。扈三娘的□□架住关胜的大刀,关胜大喝:“来将通名受死。”扈三娘瞥了关胜一眼,冷声对秦明说道:“秦将军回阵,与林将军掠阵就好。”秦明手提狼牙棒,对扈三娘抱拳说道:“末将尊令。”哒哒哒,马蹄声响起,秦明悠然自回本阵去了。二人目中无视关胜、自说自话的做法,晾得长刀被架起来的关胜火冒三丈。而脱了危局自行归阵的秦明,又使得他要擒了秦明换宣赞的打算落空。这可如同火上浇油一般,把关胜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他蓦然发力抽回青龙偃月刀,他要一刀劈碎了扈三娘。哪知道扈三娘的长/枪随着他的大刀递了过去。关胜想蓄势再劈,以抢回刚才对阵秦明的那般优势,可在扈三娘紧逼不舍的长/枪面前,抓不到半点机会。武松就听身边的林冲呐呐低语了一句,“关胜败局定了。”他诧异地看了林冲一眼,见林冲已经把长矛挂到马鞍上,双手扶着马鞍,悠闲得仿佛是在看校场上军卒们的例行cao练。武松立即收回视线,却见扈三娘的镔铁长/枪已经缠住了关胜的大刀。他心神凛然,原来“缠”字诀还可以这么用?!只见俩人骑在战马上,相隔不过丈余,枪尖不离刀头,刀头躲不开枪尖。不论枪杆还是刀杆就如同长了的手臂,俩人好像不谋而合地在两军阵前、给所有军将演示长兵器变幻出来的小巧格斗、缠斗的技巧。扈三娘已经霸住了战场上的优势,无论是戳、扎、挑、崩,还是刺、掤、格、扫,每一下都与关胜的大刀硬碰硬相抗。这样的打法,简直让全场的人想不起她是女子。花荣叹口气,手握长弓,感触万分,“大将军的战马不如赤兔马高壮,到底还是吃亏了一些。”杨志点头,“也就是大将军不是寻常女子那般娇小,不然镔铁枪就要被偃月刀压着打了。”武松两眼紧盯着战场上胶着的扈三娘和关胜,耳朵里是四周将领的议论声音,他顿时发现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是紧张的、而其他人是看扈三娘与关胜切磋的感觉。难道这是校场而不是战场?场上的关胜,这时候已经紧张得背心出汗了,这,这,这,还可以这样用长/枪的吗?他自从学大刀以来,无不是大开大合、一力降十会、以力劈砍、横扫千军如风卷残云般的直来直去地用刀。而今却被扈三娘的一杆长/枪逼得窘迫,左支右拙、渐透狼狈,如刚才的秦明一样,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了。不,自己的招架越来越吃力。关胜很清楚,自己只能用刀尖抵挡住扈三娘的枪尖攻势,要是敢往后撤一尺长刀,扈三娘的枪尖就能跟进一尺。俩人之间只有三尺的腾挪余地。自己不能后退,自己是一军主帅,也无路后退。不然就要面对兵败如山倒的单方面屠杀。缠斗的越久,关胜的冷汗就越多,从来没有过的危机感,令他忘记了一切,只想着怎么能够绝地逃生。也亏得他坐下的赤兔马是非同一般的战马,与他心神相同,借着□□和偃月刀相磕的瞬间,奋进全力地往前一跃,把缠斗的二人拉开了距离。关胜心里大喜,高喊一声,回身以拖刀式向扈三娘横扫了过来。武松的双手立即就紧张了。他一手扶刀柄一手执缰绳就要冲出去。林冲伸手拽住了他的战马辔头,孙新拉住了他的左胳膊。“好好看着。”林冲轻叱。就见扈三娘双脚踏在马镫上站起来,身躯在空中向左扭转,双手持枪去横截偃月刀,右膝轻压身下青骢马,青骢马顺着扈三娘的力量兜转过来,变成与赤兔马头尾相连。偃月刀一下子被镔铁枪“拨”去赤兔马的臀部,关胜的长刀、人、马被挤成直线。扈三娘的左手就在间不容发的瞬间,从袖口飞出来一片红云,罩去关胜的头顶。关胜再想用长刀来拨挡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在马上向右前折腰躲避。而扈三娘抛出的二十四口金钩,就不仅已经勾到了他胸前的战甲上,也缠上了他横在胸前的刀柄。关胜双腿夹马催马向前,想凭借自身的重量还有赤兔马的力量,拽得扈三娘脱马,拖下扈三娘。可他哪里想到扈三娘的力量不是他能小觑的。他催马前窜,扈三娘使力后拉,俩下相较使力,一下子就把他从马上揪下来了。扈三娘揪下关胜,一手甩红丝绦,丝绦上勾连着脚不沾地的关胜。丝绦在空中甩出一个小弧形,这使得双手还握持偃月刀的关胜、竭力要在空中保持平衡的奢望落空。而扈三娘的另一手把镔铁长/枪向朝廷的军阵一挥。枪尖所指就是梁山大军冲锋的信号。两军的将领、士兵已经陷入疯狂中。林冲在扈三娘甩出丝绦金钩的一瞬间,就摘了丈八的蛇矛,双腿夹马冲出。关胜离马,林冲和秦明一前一后、只差了一个马头飞奔出阵,到扈三娘枪尖指向朝廷大军的时候,杨志也高喝着,和花荣一起冲出去了。然后才是反应过来的孙立、呼延灼、武松等人。梁山的万余军卒在各部将领的率领下,在慷慨激越、一浪高过一浪的战鼓声中往前冲去。给关胜掠阵的郝思文,看他被扈三娘拽下马,眼前就是一黑,他立即驭马向前去救关胜。阵中有自家的主帅和先锋官,朝廷掠阵的军卒,面对蜂拥冲上来的梁山军将就无法放箭、阻遏林冲等人了,局势危殆。秦明冲上来截住郝思文,林冲的蛇矛对准了将将双脚落地的关胜咽喉,只这瞬间的停顿,花荣杨志等人就一边拨打箭雨一边领头冲进了朝廷的军阵里。关胜痛苦地闭眼,自己一将无能累得三军将士无命。旷野里的战况,正是他担心的、一面倒的屠杀。日落西山、残阳似血,与大地上堆积的尸体,凝固的鲜血,构成一幅摄魂的人间炼狱。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混合着第一次上战场杀人后的呕吐,充斥着旷野。夜幕降临,以关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