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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姑娘?”霍离秋无言以对,又见白贺几乎要欢呼雀跃起来,激动道:“太好了!小可本以为此次回到中原起码要找上个三五个月才能找到霍姑娘你呢!不曾想一到这里便遇上了!真是谢天谢地!”“此地不宜久留,回去再说。”离秋担忧这里常有玄兵和湖岸势力激烈冲突,于是赶紧带着白贺谨慎地回书画坊去了。无异和阿心没想到霍离秋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弱不禁风的白面书生,只能糊里糊涂地站在一旁观望着。白贺初来乍到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对着这两个年轻人和善地笑了笑,可无异半分也笑不出来,阿心赶紧侧身挡下无异一张苦脸,礼貌地对白贺回了个礼。霍离秋替白贺倒上一杯清茶递了过去,白贺这才凭着明亮的烛光看清了霍离秋的模样,尤其是看见她脸上那道疤痕时,忍不住揪起心来,也不知六年前他与公主离开慕家后究竟发生了什么……霍离秋下意识地撩起几绺头发将脸挡上几分,又赶在白贺发话前先行问道:“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南国出事了?容儿她还好吗?”白贺正欲开口,又瞧见一旁的两个年轻人,一时有些犹豫,霍离秋顺着白贺的目光看了过去,阿心见了赶紧找个借口溜走,可无异却无动于衷。霍离秋知道无异的倔脾气,要是事事都瞒着他,定会惹他不高兴,于是对白贺解释道:“你不用管他,直接说便是了。”白贺这才放心地将南国发生的事同霍离秋都详说了一遍,离秋没想到纵使隔着一个不归湖,南国也并不太平,更没想到这湖岸势力竟同时在南北两端兴风作浪。无异听得极为认真,索性搬来一个小木凳坐在阿姐身旁,霍离秋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只能当他不存在,转而对白贺道:“子凉的事我已经在信上写得清清楚楚,没有那么复杂,事实就是如此,并没有故意设什么局。”白贺闻言蓦地悲喜交加,只叹故人已去,再无回转。霍离秋知他心中所想,劝慰了几句,白贺感怀道:“分明霍姑娘才是与大少爷最亲近之人,小可却偏偏在这里万般矫情,真是让霍姑娘见笑了……”无异心头一颤,想起方才与阿心的谈话,忍不住担忧地望向霍离秋,而离秋只是云淡风清地笑了笑,道:“子凉常跟我说他很累了,如今走了,倒也落得一身轻松。”白贺见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心中也宽慰许多,道:“不是小可哪壶不开提哪壶,只是霍姑娘这般豁达,总让小可想起楚兄,当年破庙兄弟们离开,也是楚兄反过来在安慰我……”霍离秋不自觉心头一颤,目光也沉了下来,一旁的无异听得云里雾里,虽不知这书生说的是谁,但见阿姐的神情从未有过的哀伤,于是便默默地将他们的话记在了心间。霍离秋将心思收了回来,在脑海里细细揣摩着近日发生的事,先是玄镜大肆北上修建圣女神像,其后玄霆接管刺客宗,之后她无意中撞见玄丙招纳私兵一事,后来鬼童莫名其妙找上门来谈交易,如今子凉之死又被大肆渲染……莫名地,离秋觉得后脊一阵寒凉。84抉择白贺连忙询问霍离秋心中所愁何事,离秋便将鬼童找上门来讨要交易的事告诉了他,白贺微怔,却没有即刻作出反应。无异听闻湖岸势力想要拉拢阿姐,心中隐隐不安,他虽不像霍离秋那般对湖岸势力早有偏见,甚至还有些仰慕那位先生的高明,但毕竟事关如何站队,决计不能马虎。霍离秋原本已经做好了与湖岸那帮人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可白贺忽然发问道:“其实小可一直想问,霍姑娘你留在中原究竟有什么打算?”一声不轻不重的话却犹如当头棒喝。霍离秋下意识转过头去望着无异,而无异只能乖巧地坐在原地不敢吭声,离秋见他个头已比自己高出一截,眉宇硬朗,早已不复初生牛犊的稚嫩,这才明白光阴似箭的道理。白贺见离秋有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感言道:“眼下大少爷不在了,玄氏定会重燃南下的心思,如今玄氏本已一统北、中、东三原,若是再一路南下,将整个天下收入囊中,恐怕就无人可敌了……霍姑娘心中所想,怕是不能再拖了。”霍离秋若有所思,这几年来她勤加修炼,又拼命为书画坊和两个小年轻奔波着,倒是将自己准备妥当了,可除了自己之外的事情,她似乎还没有很明晰的规划。白贺此言颇有一番“一语点醒梦中人”的意思,霍离秋不得不再循着白贺的话细细想下去,今夜想不出来,那便明日再想,日复一日,她总能想出些什么来……玄镜独自站在云繁皇宫的城楼上眺望着中原盛景,仿若回到从前站在玄虚宫城楼上那般,只是时隔多年,看的景色变了,看的人似乎也有些变了。他的脑海里还不断回想起今日朝堂禀报的人力财力不足以支撑南下之战的事。北边的圣女石像还未建成,从东原将建材运送至锁春关已是一笔巨大开销,更不用说施工之费用,加上中原的武宗玄堂需要维持稳定的经营也不得不占用消耗大量钱财……如今三原子民赋税颇重,再强行压榨搜刮恐怕会引出别的乱子,玄镜心里明白,玄氏若想顺利挥师南下,圣女神像和武宗玄堂,他最多只能留下一个。然而这个抉择却比登天还难。若理智些作个权衡,他自会义无反顾地选择留下母亲的神像,只是这就意味着……他开不了口,至少是对霍简开不了口的。玄镜在城楼上吹了一夜的凉风,彻夜未眠,待黎明破晓时分,他吩咐下去,暂停圣女神像的修建,以一统大业为主。霍简就站在长廊梁柱的背后,将玄镜的话听得格外明晰,那一瞬,霍简感到体内游走的血液都在翻腾作祟,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从没料想过玄镜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圣女对于玄镜的意义究竟有多深重,霍简当然能够体会,甚至非常理解,此情此意丝毫不亚于武宗堂在自己心目中的分量。倘若玄镜足够专断跋扈,足够无情无义,那便罢了,他大不了就怨他恨他,然而如今的局面,霍简竟觉得自己有些应付不来。恍惚中,他想起了他与玄甲曾有过的一番对话。——“玄氏圣女世世代代守护玄氏子民,克己奉公,冰清玉洁,乃世上至善至纯之人,只可惜到了玄姬这一代,没能摆脱俗世情爱,生下了玄镜这个孽种!”——“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再说了,这跟玄镜又有什么关系!这根本不是他能决定的!”——“你这么想,玄镜可不这么想,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