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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橙什么……哎,橙花!”这个名字到了吴梓游耳中,不亚于惊天霹雳,他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地后腿了几步,撞在了墙壁上。没人知道,那个雨夜,吴梓游看着手中那个沾满泥土的塑料袋时,心里有多么恐惧。风雨簌簌,银杏叶落了满地,夜已深了,小镇早已陷入了沉睡,只剩下一片寂寂黑暗。吴梓游起身,用那双沾满污泥的手,颤抖地抓住了身边那盏孤灯。从那时起,他就再也没能从那个漫漫长夜中走出来。*“吴教授,您的跨国电话,对方说的是中文,我听不太明白。”一个研究所的实习生说道。“拿给我吧,谢谢。”吴梓游叹了口气,接过了电话,说道:“喂?”“吴梓游!你没死怎么不回我明信片?我墓志铭都给你想好了!”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钟归觑。“我没有收到,可能是遗失了吧。”吴梓游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话。“你最近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饭睡觉?”“嗯,”吴梓游敷衍道,“我比较好奇我的墓志铭是什么。”“落落晨星终归去,无情浪子欲远游。怎么样?厉害吧?”“请千万不要把它刻在我的墓碑上。”“好了,说正事,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那就别想。”“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大哥哥已经失踪好几年了,他在给我寄来的最后一封里说,他要去阿尔卑斯山。”“阿尔卑斯山横跨大半个欧洲,你不会想要我去找吧?”“前几天,我收到了一个包裹,是他曾住宿过的旅店的老板娘寄来的。她说几年前,大哥哥在离开前曾委托她,若是自己一个月没回来,就把这个包裹寄给我。但那时正值旅游旺季,她就把这事情忘记了,前几天搬家才发现。”“包裹?”吴梓游问道。“里面是很多方形的小纸条,可以拼起来,我把扫描版本发到你邮箱了。”吴梓游打开邮箱,里面果然有一封未读邮件,他点开图片一看。那是一座核桃形状的古遗迹……45、少年不识愁(九)初春的阿尔卑斯山上冰雪未融,寒风从领口灌入,吴梓游不禁打了个寒战。山顶的枯枝上落满了银白色的雪,宏伟的残破神殿从层层叠叠的枝桠间露出一角。吴梓游抖了抖肩上的旅行包,大步走了进去。殿堂内横七竖八摆了许多奇怪的雕像,冬日的阳光从屋顶的缝隙之中漏下,在殿中心落下一片光斑。他走到了女娲像下,俯下身捻起一小撮泥土,这里的降水丰沛,泥土还有点湿润。不对劲,山顶温度低于零度,含水量这么高的泥土怎么可能不冻结?难道这下面有东西?想到这,吴梓游皱起眉头,仔细地打量起了面前的女娲石像,巨大的蛇尾盘在一起,连鳞片都栩栩如生。它的底座上刻了几个字——“贰佰陆拾有壹”。这个数字难道是编号?他四处看了看,果然,每座雕塑底座上都有一个数字,语言各不相同。一百二十……三十五……三……二……一。顺着数字的指引,他一抬头,发现自己来到了两尊石狮子之间。忽然,原本威风凛凛的石狮扭过了脑洞,一双石头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笑了……吴梓游还没反应过来,便跌进了脚下深不见底的裂缝之中……好痛……他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觉得嗓子干渴得要命,手掌剧痛不止,于是在一片漆黑之中支起了身子,幸好他出发前用绳子把背包和自己的腰绑在了一起,东西都还在。似乎是掉下来时不小心被碎石刮伤了,他的手掌心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但此刻血已经止住了。他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口水,拿出手电筒照了照四周,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地下洞xue,空荡荡的,只有一架锈迹斑斑的巨大天平立在正中央。“咔哒!”吴梓游警惕地四处走了走,脚下却忽然发出一声脆响,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一块已经风化的骨头,看样子有些像人类的股骨。这个洞xue里只有一条路,他看着石门背后望不见尽头的黑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迈了进去。一个巨大的祭坛映入眼帘,台阶上满是枯萎的藤蔓,没有一点儿生气。吴梓游大步走了上去,用手电筒照了照祭坛中央落满灰尘的石柱和石碑,光柱破开黑暗,无数灰尘在空气中旋转着。“你终将回到此处,化作熠熠星辰?”他轻声念道,声音在空旷殿内回荡。石碑边缘有一个小洞,洞内似乎塞着什么东西。吴梓游蹲下身,取出镊子将它夹了出来。是一支落满了灰尘的白色钢笔,笔身上隐隐约约刻着什么,似乎是一个“觑”字。他把钢笔握在手心,拿出了几年前钟归觑送他的那支。一黑一白,果然是一对。这么说来,钟归觑口中的大哥哥……确实曾经来过这里。吴梓游四处看了看,石壁上有一条缝隙,刚好够一个人通过,于是他小心地将钢笔收好,走了过去。这座神殿似乎荒废已久,一个活物都没有。缝隙之下是一个深深的洞,倒是很像一口干涸了的井,吴梓游取出绳索滑了下去,井底是泥土皲裂,井壁上有许多黑黝黝的入口。吴梓游皱着眉头四处看了看,发现其中一个洞口有一片已干的血迹,便毫不犹豫地爬了进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狭小黑暗的甬道中走了多久,只觉得忽然之间,视野豁然开朗,炫目的金光亮得他一时间睁不开眼睛来。在他面前的是一块巨大的金色晶体,晶莹剔透,像琥珀一样。晶体内沉睡着各种各样的动物,从鲸鱼到翼龙,应有尽有,但它们身上都长满了白毛。晶体中心有一个没有“发霉”的东西,看样子似乎是个男人,但距离太遥远了,吴梓游看不清他的脸。这些东西……究竟已经在这里沉睡了多久呢?吴梓游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那块巨大的琥珀。就在手掌触碰到它的那一刻,他手心的伤口忽然裂开,剧痛钻心。那“琥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疯狂地吸食着他的鲜血,一缕缕猩红不断向内渗透,像是一根根细细的红线,将吴梓游和中心那个男人连接了起来。再醒来时,吴梓游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消毒水的味道熟悉又陌生。听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