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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一出,从□□到骨头再到神魂都被施加痛苦,而且无法用灵力化去。”“弟子如今所犯戒律没有到这么严重的程度,但洛主身体里的邪魔之气隔一段时间就会爆发一次,弟子也不知自己具体会触犯多少条戒律,因此想提前背负刑罚。如此一来,弟子才能坦然为她净化体内的邪魔之气。”他的话音明明不重,却让屋内的气氛凝滞片刻。黄色的雀鸟在院子边的灌木丛上跳来跳去。突然,安安静静的院子不知从哪里传出棍棒摩擦空气的破空声,以及棍棒实实砸在□□的声音。已经启了些灵智的雀鸟被那道声音惊得从灌木丛中飞起,却不小心被胡乱伸长的枝桠绊住,一把掉落进灌木丛里,数不清的枝叶划伤它的身体。重重坠落在地上时,半边翅膀折断,漂亮的羽毛染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它躺在灌木丛边缘,被枯叶遮挡住大半的身形,细细弱弱地‘啾啾’叫唤,里面满是痛苦,豆大而有灵性的眼睛里闪着难言的悲凉。害怕这个角落太隐秘,不会被其他佛修发现,小雀鸟用翅膀和爪子在地上扒着,极为用力。这种行为加剧了它身体流血的速度,在枯枝上拖拽出一条血痕。突然,小雀鸟听到一间屋子里传出痛苦的闷哼声。那道闷哼声和它啾啾的叫唤声重合在一起。它叫了多久,那道痛苦而隐忍的闷哼声就持续了多久,像是一场慈悲的哀鸣。直到小雀鸟终于坚持不住,羽毛的光泽逐渐暗淡下来,血迹在它身上化成一滩时,无人的院子里突然响起踉跄的脚步声。“师兄……你怎么会受到这么严重的刑罚……”“师兄,你慢些。”这人的声音里略带哽咽,音调起伏间透着难以置信。被他换作‘师兄’的人极力平复下翻涌的气血,勉强扯出笑容来:“无妨,休息两天就好。”嗓音完全沙哑。“我们快些回去休息吧。”前面说话的人再度出声。“好……”“等等,那里是不是有只雀鸟躺在地上。”“啊,我过去看看。”“不用了,贫僧自己过去吧。”那个人迈着踉跄的步子,走到灌木丛边,缓缓蹲下身来,用两只手把小雀鸟捧起来。小雀鸟盯着他,轻轻啾了两声。他摸了摸雀鸟的羽毛,沙哑的声音里存着温和,像是一阵和煦的风:“别怕,很快就不疼了。”有水滴滴到雀鸟的头上,没入它的羽毛。它那身漂亮的黄色羽毛早已肮脏不堪,血色和泥渍融在一起,那水滴滴下来,它也分不清那是血迹还是汗水,只能轻而痛苦地又啾啾叫了两声,像是在向他表示感谢。-在曲阳峰安置好,外面的天色都黑了。衡玉原本想去找了悟,但想到他说自己有事要处理,衡玉还是暂时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反正她体内的邪魔之气只是有些蠢蠢欲动,距离爆发应该还有段时间。他身为佛子,离开宗门几个月时间,现在回到宗门总要腾出手处理些私事。衡玉两只手抱着膝盖,缩在椅子上发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悟她就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不去找他,我发个传音符总是可以的吧。”发了张传音符过去,衡玉叹口气,打算去沐浴。等她沐浴出来,润湿的头发也完全干了,还是没等到了悟的回讯。这种等待的情绪让她心底升起几分烦躁,完全看不进面前摊放的古籍。过了好一会儿,衡玉有些懊恼地捂住额头。她发现,自己的情绪被那人牵动得越来越厉害。从椅子上跳下来,衡玉点了根效果极佳的安神香,借着安神香的帮助,她躺在床上,没过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睡得并不沉,于是就不知不觉跌入了梦境里。梦境里,铺天盖地都是黑色的邪魔之气,每一道邪魔之气都如刀刃,狠狠穿透她的身体,那一种撕裂般的痛苦,就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在她终于忍受不住疼痛之时,衡玉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沉沉喘了好几口气,用左手抓着自己的右手,触感传递到大脑中枢,衡玉才从满脸冷汗状态回过神来。灼热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衡玉才发现早已日上三竿。她在梦中被魇住了,居然一口气睡了**个时辰。掀开被子,衡玉赤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她直接拎起茶壶,对着茶壶的壶口喝起里面残存的冷水。等到心情彻底平复下来,衡玉才开始梳洗。“洛主,洛主,你在吗?”远远地,了念小和尚的声音就从外面飘了进来,然后才是咚咚的敲门声。衡玉系好腰带,理顺袖口褶皱,走去给他开门。看他哭丧着脸,衡玉奇道:“怎么了?”“我……我不小心把了悟师兄画给你的符纸烧毁了。而且符纸是被师兄自己写的那卷佛经压住的,当时符纸连同佛经也一块儿掉进火盆里面了。”了念几乎要哭出来。他真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虽然师兄脾气很好,但他犯了这么大的错,师兄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就原谅他的。于是在立即承认错误和跑过来请衡玉跟他一块儿过去,顺便帮他求情之间,了念非常从心的选了后者。衡玉:“……”她知道那些符纸,都是了悟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写出来的。但现在符纸已经被毁掉,再指责也于事无补。看着了念那张几乎皱在一起的脸,衡玉无奈道:“我会帮你求情的。”“谢谢洛主!那我们现在走吧!”了念的眼睛微微亮起。“你师兄应该有事在忙吧。”了念说:“是吗,可昨晚我回到厢房时,还看到了鹤师兄走进师兄的院子,给师兄送了盆热水,今早出门做早课时也看到了。”说着说着,了念忍不住挠挠头:“了鹤师兄进进出出,了悟师兄肯定不会是在修炼佛法,我们进去求个情,应该不会耽误什么吧。”那他怎么没回复自己的传音符?衡玉觉得有些奇怪。但她现在也很想见了悟,她有种奇妙的感觉,那场梦魇仿佛是种冥冥之中的昭示。下一次邪魔之气的爆发应该快要来临了。衡玉从善如流道:“那我们就走吧。”“谢谢洛主。”了念双手合十,再次道谢。衡玉摇头:“没关系,我只能帮你求求情,但罚不罚你,还是得看你师兄怎么想的。”“这样已经足够了。”了念稍稍松了口气,这时候回过神,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弄湿了,僧衣紧紧贴着他的脊背。他有些懊恼地挠挠头,也在心里埋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