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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时清清爱祸害谁就祸害谁去吧,时窈是不能再让时清清随便作妖,勾引她家裴郎了。时窈这会儿只看着她的老父亲,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时清清。时窈说的是实话,时敬山不由也动了心思。他膝下就两个女儿,一个是嘉陵郡主,早前看着是低嫁,没成想裴延恪竟这般有本事,入了内阁做了首辅。清清是他自小宠到大的女儿,乖顺听话,样貌才情皆是人中翘楚,他自然也想着让她嫁到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家里去,往后做个当家主母,不必受人欺辱。时清清见时敬山沉心思索,眼眸动了动,没有说话。倒是一旁一直静默着的萧姨娘先接了话茬,她笑了一下,道:“窈窈啊,清清的婚事还得慢慢相看,不急于一时呢?”时窈将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搭,“啪”一声响十分清脆。她勾唇笑了一下,嗓音清泠,眼神如冰,直直看向萧姨娘,道,“萧姨娘,我同父亲说话,有你什么事儿?”她顿了一下,眼皮微抬,嗓音里带了股挑衅的笑意,问道,“怎么着?难道,你才是我父亲?”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时小窈也是快乐的时怼怼。-感谢,鞠躬。☆、整整齐齐——“怎么着?难道,你才是我父亲?”时窈说完也没等萧姨娘辩解,转头就看向时敬山,像是告状一般软着嗓子道:“父亲,你看,萧姨娘占你便宜!”被占便宜的时敬山:“……”时清清见自己亲娘被时窈摁着怼,也没有干坐着不说话的道理,便替萧姨娘说话道:“jiejie,姨娘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她了。”时敬山看了时清清一眼,她同她娘一样是柔弱的娇花,该好好怜惜的,自然忍不了她二人受委屈,也跟着道:“就是,窈窈,你萧姨娘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她了。”瞧瞧,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吧?说机不说……算了,这不是重点。时窈眉尾一抬,看向萧姨娘,道:“萧姨娘,我误会你了吗?若真是误会了,我是不是得站起来跟你道个歉呐?”时敬山眉心一拧,拿出做父亲的威严来,说来也好笑,这么些年对时窈也是平平,这会儿倒是会拿架子了。他道:“窈窈,你难得回趟家,怎么这么跟你萧姨娘说话?”时窈眉眼微抬,眼里带着笑意,却无甚温度,道,“那窈窈应该怎么跟萧姨娘说话?”她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我以前倒是没怎么跟萧姨娘说过话,所以不是很有经验。”她眼皮一抬,看向萧姨娘,问,“萧姨娘,怎么了吗?窈窈说话不好听了吗?”时敬山手在桌上重重一拍,看向时窈,道:“窈窈,你怎么说话夹枪带棒的?有你这么跟姨娘说话的吗?”时窈拿着帕子擦了一下嘴,乜了时敬山一眼,语调一扬,道:“哟,父亲,敢情你女儿的嘴巴还是个乾坤袋,枪啊棒的都能往里头塞了,是吧?”时敬山一噎,说不上话来。时窈硬了会儿又软下来,学着时清清那幅爱演的样子,惨淡一笑,眸光中有一丝阴霾,装委屈谁不会啊,看不起谁呢这是?时窈偏头问苏明仪,道:“阿娘,你觉得我误会萧姨娘了吗?”苏明仪是个毫无原则偏疼女儿的,立马就摇头,给时窈站队,道:“窈窈当然不会误会谁。”时窈又偏头问还在默默啃火腿炖肘子的裴延恪,道:“裴郎,那你觉得,窈窈误会萧姨娘了吗?”还没等裴延恪回答,时窈就先替他答了,说:“窈窈知道裴郎知道窈窈不会误会萧姨娘。”一长串话连着说,别说裴延恪,在座的各位都还在掰着手指头数这复杂的语句关系。那头时窈又不给裴延恪反应的机会,接着道:“裴郎,你继续吃你的大猪蹄子叭!”裴延恪是时窈的夫,作为时家的女婿,他也确实不大好出面管这摊子麻烦事儿,饶是这萧姨娘是时清清的亲娘,那也有时敬山在,没得让他们晚辈多说话的。他也就懒得管。时窈这么问了一圈过来,其实,时敬山和时清清都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时敬山还以为她想搞投票来着,就道:“窈窈啊,你看,现在是三比三平,你同若水都没错,好不好?”若水,萧姨娘的小名。还好不好?时窈的世界里有好不好吗?当然没有。时窈要怼人的时候,只有不好。时窈拿出帕子,轻轻在眼角拭了一把,嗓音都颤着,道:“父亲,您瞧,您听出来萧姨娘不是那个意思。”她看一眼时清清,又拭一把泪,接着道,“清清也听出来萧姨娘不是那个意思。只有我和娘还有裴郎听不出来。”她咬了一下唇,泪盈于睫,道,“怎么看,您同萧姨娘和清清,才是一家人呢?”时窈这番话一说,就是不杀人却诛心了。苏明仪虽是这当家主母,但自从萧若水抬了姨娘后,她心中膈应,但也压不下来脸子去同一个姨娘争什么,就只当那人是不存在的。从前,爱过,恨过,心热过,到最后也彻底凉了。一个女人的心凉了,就再也救不回来了。所幸还有时窈这个女儿,苏明仪的一腔热情也就都付在她身上去了,几乎是不再去理时敬山同萧若水那点儿破事。做父亲的也确实是偏了心,才有了今日之局面。时窈出嫁后,苏明仪在家中的日子大多孤寂难耐,便是和帝京的豪门贵族的夫人们常常谈天,夜深人静时,也终是一人寂寥罢了。时窈说完这番话,裴延恪侧脸,有些狐疑地看向她。时窈一张小脸白洁如玉,长睫微颤,她今日薄施脂粉,娥眉淡扫,连唇色都淡得快要隐去,不时拿着帕子在眼角轻衔泪珠,只一副清秀的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跟她平时明艳俏丽的样子截然不同。有光从隔扇透进来,她秀致的眉微微蹙起,整个人容色淡得像是要融进这一片天光中。许是配上了她刚刚的一番话,裴延恪竟能从她眸色暗淡的眼中瞧出一丝悲伤。他一怔,觉得坐在他身边的女人,仿佛像是不曾认识过一般。也确实,她近来与从前变了许多。但至少,他从前在时清清那儿听到的是,时窈在家中深受父母娇宠,才无法无天,他也确实是这样认为的。天之骄女,人生又会有什么不得意的呢?可她那一番话,又似乎同时清清的说法有些出入。也与他一直以来固执的看法不同。难道真的是因他的偏见才对时窈有了误会?未及多想,时窈又一双眼腾上水雾,道:“父亲,窈窈没有旁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心里头难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