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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该如何?”时窈“哼”了一下,叉着腰,抖着腿,道:“你说话前应该先跟我说一声,你要说话了!这才是正常的流程,明白吗?!”裴延恪:“……”行吧,你说了算。时窈随手指了指地上,道:“你帮我把书都捡起来吧,收拾好,搬到我房里头来。”虽然能干这事儿的裴府里有的是,但她这会儿就是要让裴延恪干活儿,折腾折腾他。她说完,就故意一瘸一拐往外走,才走了两步,就觉得身子一阵腾空,裴延恪长臂抄过时窈膝弯,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时窈:?时窈在裴延恪的怀里闹腾着,腿脚乱动,挣扎着要跳出他的怀抱,十分警惕,道:“你要干什么?!放我下去!”裴延恪视线在她脚踝处落下,轻声道,“你不是扭伤脚了?我送你回房。不然,你这条腿就该废了。”“我没有扭伤脚!”时窈立即反驳,两条腿如划水一般拼命划动,道,“我那是骗你的,你快把我放下去!”时窈能感受到裴延恪独有的男性气息,他身上有清淡的迦南香气,嗅起来十分好闻。但这不是重点,时窈手死死扣在裴延恪的臂弯处,道,“放我下去,不然我就要喊了啊!”“喊什么?”裴延恪眉尾微抬,似乎发现了时窈的弱点,甚至找到了某种乐趣。时窈眼睛瞪得老圆,道:“喊你强抱我!”裴延恪:“……”沉默半晌,裴延恪才问时窈,“真的没伤到脚?”“没有!”时窈肯定道。裴延恪这才将时窈放下去,时窈脚尖落地,脚踏实地才有了点安全感。她现在看裴延恪有点儿慌,这个人,为什么忽然看自己的眼神这么奇怪,做的事情也很奇怪,他到底想干什么?时窈有种很是不祥的感觉,她又看了裴延恪两眼,撇了撇嘴,往外头走,道:“那些书不用你收拾了,我待会儿让红菱来收拾……”说完,就溜了。裴延恪只望着时窈的背影,眼眸微垂,手指攥着袖袍,半晌,才坐了回去。-前几天,时窈在外头浪的时候,齐元赫上了一趟门。那日,齐元赫在裴府门前晃悠了好半日,要进门时,被守门的家丁拦下,他只自我介绍,道:“我是齐元赫,来找嘉陵郡主的。”薛诏认出此人乃是郡主的某位面首,他自然不能容忍绿帽子自行走到自家主子跟前这种事情发生,只冷声让他走,道:“郡主不在,这里不欢迎你,还请公子回去,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齐元赫甩了甩飘逸的长发,从胀鼓鼓地怀里掏出两兜水灵灵的大白菜来,道,“我自己在京郊别苑种了点大白菜,特意送来给郡主的,让郡主尝一尝,带着爱意的大白菜,是不是比较甜。”薛诏的耐心本就不多,恨不得当场就把这白菜切了做一道醋溜白菜,他只冷声道:“郡主不在府上,赫公子是要我送你回京郊别苑吗?”齐元赫早知时窈不在府上,他都盯了好几日了,趁着这会儿子机会,他又道,“郡主不在府上,那让我见见阁老?这白菜真的是我亲手种的,你看,还带着泥呢?我这一双指如削葱根的白嫩嫩的手,都因此而变得粗糙了呢!”薛诏已经想拔剑削他了,那头裴延恪正巧从影壁处走过,齐元赫于是忙高声呼喊,道:“裴阁老,我是赫赫啊,裴阁老,我来给您送大白菜啦!”裴延恪侧眸看他,见是时窈上次说的那位已经去世的老乡,眼眸动了动,吩咐薛诏,“让他进来。”齐元赫“哼”了一声,骄傲地看了眼刚刚拦着自己的薛诏,然后扭着身子奔到裴延恪跟前,“阁老!”裴延恪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才点点头,示意他跟自己去前厅。进了前厅,裴延恪坐在太师椅内,朝着齐元赫咍首,道:“坐。”齐元赫看见裴延恪这般,忙摆摆手,道:“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裴延恪脸上本就没有笑意,这会儿神色更冷,他侧眼看齐元赫一眼,问:“谁跟你是一家人?”齐元赫打着哈哈,道,“赫赫说错话了,赫赫同郡主才是一家人。”这话说着,一边看裴延恪脸上的神色,却只见他面沉如水,似二月寒冰一般。齐元赫心里也没什么底,不过他还是准备试探一番,便抬手举起自己带来的大白菜,道,“阁老,您瞧,我这大白菜,种得好吧?”他伸手,将那大白菜的菜叶子一点点剥开,剥到最后,菜心子里赫然是一朵西蓝花。他将那西蓝花拿出来,托在手中,十分讶然的样子,道,“裴阁老,赫赫明明种的是大白菜,为什么这里头的芯子却是棵西蓝花呢?!”裴延恪眉梢微微一抬,若有所思地样子,眯了眯眼,看向齐元赫。齐元赫见裴延恪有些想法的样子,便继续道,“阁老,您说,这究竟是一棵大白菜,还是一棵西蓝花呢?”他停顿了一下,像是给时间让裴延恪思考,继续道,“还是这西蓝花占了大白菜的身子,冒充大白菜呢?还好这是菜啊,这要是人,那还得了?那不得吓死赫赫啦?”两人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也能懂对方的意思。齐元赫此番借着送大白菜的机会,是想来试探一下裴延恪,看看他对真假郡主一事究竟是如何看的。他倒是也不敢说得太明白,怕此事牵扯到自己亦是麻烦。谁知,裴延恪却站起来,走到他跟前,将那棵西蓝花接过来,放在掌心,道:“我瞧着这西蓝花长得甚是可爱,藏在这大白菜中,也没什么不好,兴许是有什么难处也未可知。”神他妈一棵西蓝花也可爱。齐元赫已经感觉到了,今天自己这番明示暗示,是真的给自己找麻烦。裴延恪将那棵西蓝花攥在手心,冷声道:“至于你说人。”裴延恪冷笑一下,说,“此事有关鬼神之说,断不可妄言。”齐元赫万万没想到,他一番话说完,裴延恪脸色突然沉下来,言辞狠戾,道:“这样的话,若我在旁的人嘴里再听到,不论是否是你传出去的,此事我都记在你身上。”齐元赫领会了精神,就是如果有别人传现在的嘉陵郡主不是真的,那不管谁传的,这锅他都必须得背。还讲不讲道理了?齐元赫气死了,这个假的嘉陵郡主不讲道理就算了,这个真的裴阁老也不讲道理,这俩活该是一对。齐元赫赔了白菜又折了西蓝花,气鼓鼓地就离开了裴府。还以为裴阁老同这个假郡主关系并不怎么样,有机会能查探出真郡主的消息,结果还是半点用处没有。齐元赫走后,裴延恪垂首看了看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