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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年月拿了身契去了外头,也比外头那些个有见识有眼界。”这么一路闲话着,梅二姐便同她们一道儿去了浮梦园。梅二姐一走进去便看得目瞪口呆,饶是她见多识广,也未见着这等云雾缭绕的玉池仙境。若大的温泉池中间还有一个圆形的玉塌,可供人仰躺、闲聊、小酌。婢子们见多了几次,便也不稀罕了,打了水拿了抹布就开始拾掇起来。梅二姐也不好意思闲着,尽心尽力的帮忙擦着地,带头女婢喊了声:“收拾得仔细些,都麻利点儿。”梅二姐真是第一次体会到做下人的难处,这些个都是干活惯了的,她搁在中间更显得笨拙。大约拾掇了半个时辰,余了些收尾的工作,梅二姐擦了把额间的汗水,笑盈盈道:“几位jiejie也累了,我是新来的,余下的我来收拾吧,也好多锻炼多学习。”带头婢女十分满意的瞧了梅二姐一眼,“你倒是有眼力见,收拾好了来厨房,给你留两个糯米糍。”梅二姐:“那便谢过jiejie了。”待他们走后,梅二姐手里的动作更快了起来,若大的浮梦园里,只剩下她一人。☆、第18章此时已是亥时,按理说这个时辰不会有人来这儿沐浴泡温泉了。梅二姐慌张的四周瞧了瞧,两天两夜没有沐浴,今儿又折腾到现在,一身灰和汗水,粗布裳子还刺得皮肤发疼,实在顾不得太多想着洗一洗便上来,便赶紧解了衣裳慢慢泡进了温泉池里。泡在温泉池里,这两天身心上的疲乏终于得到了有效的缓解,梅二姐舒爽的吁了口气,解下了那一头如墨青丝。莹白的肌肤被热气蒸薰得透着浅粉,浓密的墨发飘浮荡漾在水面,柔美如海藻。梅二姐掬了捧水拍了拍小脸,舒心的笑容漾开,风情万种。许是太舒服了,泡着温热的泉水就忘了时间,等回过神之际,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梅二姐吓得小脸苍白,六神无主。待她游到岸边,想要伸手去扯衣裳时,那人已经走到了浮梦园的门口,白雾缭绕看不真切,只隐约听到有两道爷儿的声音在说话。走是来不及了,梅二姐实在没法,现在自己这副样子,要被一个陌生男子瞧了,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墙上。惊慌中梅二姐深吸了口气掩住了口鼻将自个儿藏进了水底,因为夜间凉意正浓,所以温泉的雾气越发浓郁。从水底往上看,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解了衣带下了水。他们说什么梅二姐听不清楚,闷在水里只觉耳朵嗡鸣作响。此时,季明将冰镇好的梅子酒和时令水果拿了过来,搁置在池边,“大爷,酒来了。”奚爷倚在池边舒叹了口气,慵懒的眯着双眼,挥了挥手道:“这里不用伺候着,你且下去歇着吧,也累了一天。”“诶!”季明应了声:“大爷,回去就别再看帐本了,早点歇着。”奚爷轻轻闭着眼假寐着,季明轻叹了声,转身离开了。自提亲之后,大爷便郁郁寡欢,三天前依着老太爷把周四姐接到了玉奚山庄小住,虽同一屋檐下,奚爷也不愿多见。即使俩人相见,也彼此礼数周到,不过萍水相逢点头之交。瞧着奚爷是认命了,季明觉着这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儿,可看奚爷日渐沉闷,跟着越发担忧。奚爷泡了一会儿,眼中满是烦闷,一把拿过冰镇梅子酒倒了杯,拿起酒盏又觉不解闷,提过玉壶仰头就饮。酒才将将吃到嘴里,突然从水底窜出一人来,奚爷被吓得岔了口气,嘴里的酒尽数喷出,瞪着眼看向池中的人。雾气太浓,隐约瞧着是个姑娘,一头黑发遮面怪瘆人的。奚爷半眯起了眼沉声怒斥了句:“你是何人?!”这声音……怎么听着这般耳熟?梅二姐抱胸怯怯的往水里藏着,踩着水慢慢朝岸边搁置的衣裳靠过去。奚爷见她不出声,微扬起了下巴又放松了身体倚在了岸边,问道:“可是老太爷打发你过来的?”也不知老太爷究竟在想些什么,不都顺着他意思去周家提了亲,又接了人过来小住么?还玩这一套!梅二姐现在一心只想着快些逃离,哪还管那爷儿说些什么,趁着夜黑风高,迷雾渐浓,谁也瞧不清谁。见那女子依旧不说话,奚爷冷笑道:“我劝你还是别费心思勾引我了,就这么跟你说吧,爷不好女色,爷好的是男色,你就是脱光了站在我跟前,爷都不稀得瞧你一眼。”梅二姐心儿一颤,抽了口气,好男色?莫不是坊间流传的小本子里所说的断袖分桃?听到这爷儿好的是男色,梅二姐反倒松了口气,继续踩着水往岸边慢慢游去。奚爷拧眉,这姑娘怕不是个哑巴?都到这份儿上了,都不肯吱一声。她越是这般,奚爷越是恶劣的想要捉弄一番,抓过玉盘里的荔枝,眯着眼瞄准目标,用力的砸了出去。“诶~中了!”梅二姐后脑一记吃疼,下意识伸手护住。莫计较,莫计较!还是先离开这里才是最要紧的。奚爷相继砸出第二颗荔枝,大笑了声:“哈哈哈哈哈……投得还挺准的,来,爷再多赏你几颗。”梅二姐的后脑勺被这‘莽夫’砸出了几个包来,又气又急,眼见就要摸到了岸边,梅二姐伸手去扯衣裳。奚爷摸着下巴寻思着,这是……趁着夜黑风高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路啊?待她裹上了衣裳,奚爷眉梢一挑,“你要这么跑了,我就叫,你越是不想让人看清楚模样,我越是叫所有人都看清楚你的模样。”梅二姐恨恨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紧紧裹着贴在身上的湿衣裳,终是带着哭腔怒斥了声:“你,你无耻!”“呵呵……”奚爷低笑了声,把骨子里的放荡演绎得淋漓尽致,“红口白牙,颠倒是非,到底是谁浪荡无耻?”你浪荡!你无耻!!梅二姐在心中恨恨骂了句,眼眶都红了,颤声问他:“你到底想要我如何?”奚爷冷笑,剥了颗饱满的荔枝:“就想瞧瞧老太爷这次送来的,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你,你莫要欺人太甚!”梅二姐哭了出来,只觉百般羞辱,“我不认识什么老太爷。”“啧!”奚爷一脸不耐烦,甚至还有点轻蔑之意,“哭是没用的,爷最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最讨厌这些个女人哭哭啼啼!你再不过来给我瞧瞧,我就叫啦!”其实平日里,奚爷也没有这么恶劣,只是他近来心情不好,憋闷得慌;眼前这人又整好撞这当口上,自然是百般折腾,拿来解解这股子憋闷。梅二姐哪遇到过这般无赖这种羞辱?一双桃花眼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