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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天要绝了他的通风报信戴罪立功之路吗?绝望的坐回马车,苏蕴头抵靠在马车壁上,只觉得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才到手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啊!马车辘辘,直奔行馆。苏蕴有气无力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很意外,行馆里,还亮着灯。杜之若还未睡下,随从回禀之后,苏蕴就被领到了杜之若住的院子。他进去的时候,杜之若正立在院里的花架下。秋天已至,夜风微凉。玉色长袍,在月色下,被夜风吹得衣袂翻飞,杜之若的背影俊逸潇洒。苏蕴吸了口气,调整状态,抬脚上前。双手抱拳,“杜尚书。”杜之若转头朝苏蕴看过来。一眼看到杜之若的正面,苏蕴差点吓得跪在地上。我去!这是个人吗?怎么有长得这么乌青的人。整张脸都是浮肿的,乌青的,两只眼,眼皮高肿,嘴巴处,嘴皮高肿。像是……一只乌青色的蛙,还是正在伤心的蛙。靠!压了压心头翻滚的恶心,苏蕴抽着眼角朝杜之若道:“杜尚书这么晚还未歇着。”竭力让自己看上去,风平浪静,很见过大世面。杜之若淡淡看了苏蕴一眼。“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吓人?”苏蕴……很想说是!毕竟真的好吓人。不过,秉着友好往来的原则,苏蕴还是发出一阵社会笑,“哈哈哈哈哈哈,杜尚书真会开玩笑。”社会笑结束,苏蕴心头翻了个白眼。杜之若从一旁石桌上拿起一幅画。一幅着色画。画中少年,红唇皓齿肤若凝脂,玉色长袍立在光华月色下,潇洒的仿佛天上之人。苏蕴……看看画,看看杜之若,不大明白大半夜的杜之若这是什么意思。“杜尚书……?”杜之若就眼底散发着狰狞,“我原本,长这个样子,现在这张脸,全拜你们大夏朝的百姓所赐!你以为我天生就是肤色乌青吗?我是白得,白得,我白着呢!”苏蕴直接懵了。杜之若有病吧!别不是被揍傻了。抽了抽眼角,杜之若点头,“我知道,杜尚书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年少英才英武不凡,是西秦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杜之若两步走到苏蕴面前,双目喷火看着他。“听说,你还宴请了京都百姓,来庆祝他们对我的所作所为?”苏蕴……我是受害者好吗?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银子吗?对上杜之若的目光,苏蕴抿了抿唇,道:“那个,不是,毕竟你们刨了我家祖坟!”“所以呢,你大半夜的来,是让我去给你修坟吗?!”杜之若发出了灵魂的质问。苏蕴……这人脑子真的有点病吧!确定这是西秦尚书杜之若?别不是个假的吧!偏头皱眉盯着杜之若,看了一瞬,苏蕴道:“是大皇子殿下让我来的,齐王要见你。”杜之若狠狠一愣。啊?再看苏蕴,目光就戏虐又复杂起来。大夏朝第一忠魂烈骨,苏掣,正在南梁征战。而他的弟弟苏蕴,现在正在为大夏朝的逆臣大皇子奔波?第八百零四章安排真是……有趣!虽说苏掣和苏蕴不是一个娘生的,可到底是一个爹啊,而且,也是一个娘养大的!这人品,这理想,还真是千差万别!思绪在心头一个翻滚,杜之若看苏蕴的目光,便不那么锋锐狰狞。指了一侧的石凳,“请坐。”苏蕴吸了口气,坐过去。有杜之若的随从捧了热茶上来,苏蕴端了茶,抿了一口。“现在齐王就在京都郊外十里铺,大皇子殿下就在京都,殿下想要见您一面,商议一下两国友好合作的事宜。”杜之若含笑看着苏蕴。原本,定国公是他和齐王之间的桥梁,定国公什么都没来得及交代,就被匆匆斩首。他正还愁到底怎么再和大皇子齐王联络上。苏蕴就来了。苏蕴是定国公为了以防万一发展的下线吗?还是他原本就忠于齐王、。不管怎么样,能用就好。“苏大人应该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我要如何相信你呢?毕竟,人人知道,你的哥哥苏掣,是当今大夏朝皇帝最为倚重信任的人,你又是他的弟弟,我怎么能相信,你是在替大皇子做事而不是为了皇上做事你呢?”杜之若说的很直白。随从能把苏蕴领进来,足以见得,苏蕴背后,并无尾巴跟着。这些话,他可以大大方方的说而不必担心被人听了去。杜之若语落,苏蕴便捧上一封信函。“这个,是齐王殿下的亲笔信,杜尚书想必应该知道齐王的字体。”杜之若哈哈一笑,接过信函来。应该知道……没错啊,应该知道。从他步入仕途,知道西秦对大夏朝的谋划开始,他就对大夏朝的一切开始做研究。研究云王,研究镇国公,研究苏掣,研究苏清,研究皇上,甚至还研究了皇上跟前的福公公那个太监。唯独没有研究明白大夏朝京都的百姓!和朝阳街的大爷大妈!结果……一想到这里,杜之若看着信函的目光和神情,就狰狞起来。心头一万句脏话滚过!苏蕴……抖了抖眼皮,齐王到底在信函上写了什么,把苏蕴狰狞成这样!心头暴怒的思绪汹涌而过,杜之若控制了情绪,将信函随手在石桌一搁。“不错,的确是齐王殿下的亲笔信。”话音微顿,杜之若道:“齐王殿下什么意思?我要何时见他?”杜之若搁下信函,苏蕴瞥了一眼。信上,就一首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首诗有什么深刻的内涵吗?杜之若刚刚看这首诗的时候,怎么那么痛苦愤怒?不大明白杜之若的情绪起伏,杜之若言落,苏蕴收了目光,笑道:“大皇子殿下此时正在恭候杜尚书,杜尚书若是愿意,不妨随我现在就去见大皇子殿下。”杜之若犹豫一下。“现在吗?只怕不方便吧,马上到了宵禁时分,街上行人来往减少,你我一起出门,只怕要引人注目吧。”苏蕴就笑道:“杜尚书放心,我此次前来所坐的轿辇,不过是坊间寻常货色,没人知道这轿辇是谁家的。”说着,扫了杜之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