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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姓周,既到了这地步,把兴国公交出去,足够平息。回头叮嘱北边收敛些,别再叫人抓着把柄,皇上翅膀硬了,咱们犯不着硬碰硬。”这般安排,章皇后倒也没有异议。章太后又道:“玄镜司如此行事,魏鸾没劝着盛煜?”“那孩子!”章皇后皱眉,有些不满地道:“原想着她拿下盛煜,能襄助东宫几分,却连进趟玄镜司都难。也是盛煜脾气太硬,成婚快半年了还没动静。不过这种事,本就是放长线钓鱼,急不得。”章太后冷笑了声,“那可未必。”章皇后微怔,猜得她的意思,却有些迟疑,“她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自幼与我和骊音亲厚,对太子也用心,且章家和魏家血脉牵系,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不至于吧?”“毕竟嫁人了,又是给盛煜。”章太后也拿不准,只提醒道:“防着些吧。”“不如母后帮着掌掌眼?”“也罢,哀家也许久没见她,等过两日有空便瞧瞧。”章皇后口中应着,镇定下来徐徐喝茶。过后,卸了钗簪素服到麟德殿见驾,为兄长求情之余,转达了章太后的意思。永穆帝未置可否,让她先回宫去。……翌日清晨,永穆帝召了盛煜入宫。关乎章家的奏折和案情呈报都堆在案头,连同玄镜司先后送来的证据,满满当当的一大堆。盛煜进去时,永穆帝正对着那堆文书出神,听见他行礼的声音,才回过神,指着那山头道:“奏折暂且封存,这些证据你带回去,别丢了。”盛煜拱手应是,又道:“死士嘴里吐了不少东西,尚未取证。”“缓一缓再查,免得cao之过急,逼得狗急跳墙。朕等了十几年,不必急在一时半刻。”永穆帝摆了摆手,“这回的事陇州都督多有参与,便夺了兴国公的爵位,章孝正毕竟是功臣之后,革职流放。底下人该杀该剐,都按律论处,朕会派人协助。至于章孝温——”永穆帝顿了一瞬,眼底寒色深浓,“先探探军中反应,别打草惊蛇。”这显然是博弈后的结果。陇州是京城与西北往来的要道,掐了这xue位,后宫与边塞便隔了道天堑,等兴国公的势力斩除殆尽,玄镜司的人手便能再往北跨上一大步。盛煜对这结果颇为满意。君臣二人说了会儿陇州地盘的事,临行前盛煜又道:“兵部军资的事魏峤也曾参与,但他也为玄镜司查案立了不少功劳,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先革职,免得落人口实,往后寻机再用。”“还有魏知非。”盛煜提醒,“他熟知西州军中情形,可堪重用。”永穆帝还记得他为这小舅子冒险的事,闻言皱了皱眉。不过盛煜的话不无道理,他稍加斟酌,道:“现在经常留一阵,朕瞧瞧。若用得上,就放到郑王麾下历练。”郑王戍守东北,与章家的地盘比邻。盛煜会意,告退后自去安排。还没到开朝的时候,各处衙署除了留值的人外,都还在过年。但章经当众杀人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去年群臣弹劾章家的风浪余波犹在,永穆帝召见了几位主事之人,叮嘱过后,问罪调动的事都安排了下去,很快付之文书,盖章定论。魏鸾在曲园之中,都听到了不少风声。只是盛煜忙得陀螺似的,她不好到南朱阁打搅,只能静候消息。这日后晌,盛煜总算来了北朱阁。彼时魏鸾才赴宴归来,将繁复的钗簪饰物去了,在小书房里临字解闷。听见院里仆妇问候主君的动静,她扔下手里的笔,提着裙角便往外迎。还没出书房门,盛煜已绕过屏风走来。玄色黑纹的官服贵重威仪,他脚不沾地地连轴转了这些天,下颌上已冒出青青胡茬,显然是没空歇息收拾的缘故。但那双眼睛深邃有神,走路虎虎生风,便是不露情绪,也看得出他近日行事顺遂,干劲十足。魏鸾与他数日未见,心里竟觉得欢喜。瞧他满身皆是劳碌风尘,便笑往里引,口中道:“夫君忙了这么久,总算是得空了?里面有新做好的牛乳茶,先喝着解解乏,待会吃了饭换身衣裳,咱们去趟西府,祖母这两天老念叨你呢。”“不急。”盛煜伸手,牵住她手腕。魏鸾微愕回头,便见他笑了笑,是如释重负后的轻松神情。“饭晚点再吃,先跟我去玄镜司接人。”他说完,便扬声吩咐外面,“染冬,取少夫人的披风,要出门了。”染冬应命进屋,到里面拿魏鸾出门的行头。魏鸾傻愣愣地看着他,不甚确信地道:“夫君是说,去接父亲和哥哥?”“不然呢。”盛煜淡声。魏鸾未料好消息来的这么快,登时喜出望外,手腕被他握着,心里的欢喜感激却如潮水涌来。她看着跟前峻整清隽的男人,眼底的笑意愈来愈浓,在盛煜也忍不住跟着微笑时,忽然踮起脚尖,在他侧脸重重亲了一下。作者有话要说: 鸾鸾:要亲多重呀,吧唧响的那种吗?☆、团圆被魏鸾拉着衣袖走出屋门时,盛煜还是懵的。亲吻来得太快,也太突然,魏鸾整个人欢喜雀跃,亲吻过后,不等染冬将披风取来,便拉着他往屋外冲。庭院里料峭的春风拂过侧脸,温软唇瓣重重贴在脸颊的感觉却清晰分明,暖热柔软而余味悠长。盛煜脑海里翻来覆去,尽是她踮脚凑过来的模样。他甚至后悔刚才没趁机将她搂住,多享受片刻。染冬取了东西小跑着跟上来,盛煜接过披风单手抖开,轻易罩在魏鸾身上。魏鸾胡乱系好丝带,回头见他炯炯目光盯着她,如有火苗窜动,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忙躲开他目光道:“快走呀!”说话间,隔着衣袖抓住他手臂,匆匆往外走。年才十六的女子修长轻盈,裙裾卷动,被牵着的男人则魁伟颀峻,伸开胳膊任由她拽着摆布,唇边笑意渐深。染冬在后面瞧着,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跟魏鸾交好的表小姐章玉映年幼时,曾在府里养过一条威猛的大狼狗。小姑娘虽矮小稚嫩,每回牵了狼狗在身后,却格外威风凛凛。那狼狗对谁都凶巴巴的,唯有在她身边格外温驯,任由摆弄。跟这场景倒挺像的。不过盛煜是身份贵重的朝堂新贵,染冬向来敬重他的威仪,忙将这念头赶跑。车驾已然备齐,两辆马车从曲园驶出,抄了近路赶过去,停在玄镜司后巷的窄门处。这地方位置藏得隐蔽,不易招人耳目。有盛煜亲自出面,魏峤父子很快就出来了。时近傍晚,落日熔金,夕阳柔和的光芒铺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