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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按照昨日她与诸葛神侯的交流,等朝堂的任命正式下来,她就要从金风细雨楼搬去神侯府了。而朝廷的任命,估摸着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情。风秋扶着江母就想让他们一行先上马车,渡口的船老大已经为他们拨出了一条路来。江父这一路上受了漕帮和盐帮不少的照顾,临行前还向漕帮的弟子道谢,同时拜托他们帮着将船上的东西一并运去京中的宅院,也就略落下了一步。渡口边风涌浪急,江父也不知怎么就崴了一脚,眼见整个人都要栽倒,燕南天瞥见,手中长剑掷出在江父身后一打——裹在布中的长剑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而江父也重新扶着身边仆人的手站稳了。虽是如此,江父还是惊出了些汗,风秋连忙来扶他,他紧握着女儿的手方慢慢稳下了心神。江父对燕南天连声道谢,燕南天扫过四周,方才慢声道:“无事,许是江风太急,您一时没注意。”风秋听见燕南天的话,便明白江父这一跤怕是有些蹊跷。她四下看了圈,只见他的脚边有块小石子,这石子渡口边常见,所以也瞧不出到底是不是有人刻意。风秋握紧了父亲的手,含笑低声道:“京中人多,难免挤着了,爹跟着我走吧。”江父自是没什么不同意的。他也许久未见风秋了,见着风秋健康安全,很快便忘了刚才的插曲,只笑着和她说些路上碰见的趣事。燕南天因江父这一摔,原本有些慵懒的姿态又重新警惕起来。他走出不过两步,便察觉到有两人在瞧他。他一双锐目回看过去,一人眼熟,另一人竟一眨不眨地与他对视。那人正是王小石。风秋态度变得冷漠后,白愁飞便欲离开,但王小石却还是想看看燕南天的样子,所以硬拉着白愁飞留下了。如今燕南天上岸,王小石第一次见到天下公认的第一,难免有些激动。而他激动的情绪,自然引起了燕南天的注意。燕南天向他看来,目带审视,王小石却是笑道:“是燕南天燕大侠吗?”燕南天被王小石叫住,自然不能不回。他正要颔首,风秋瞧见了他们两人,低声对燕南天道:“这两人我刚见过,其中一人叫白愁飞的,说是欠了大哥的情,要还赠金风细雨楼,被我拒绝了。”燕南天微讶,风秋快速补了一句:“大哥知道我的来历,白愁飞有问题。”风秋的来历是什么,在燕南天这里,是来自后世,了解此世许多传闻。她说一个人有问题,不说有十分把握,那也有七分料定。燕南天向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他回答王小石:“我是,不知这位小兄弟是?”王小石满心激动。他从下山起,听到最响亮的名字就是燕南天的。他是个男人,虽不是很在意声名,却也会憧憬“一剑霜寒十四州”的传奇。如今见着了传奇本人,他觉着只觉着自己胸膛里好似点燃了一把火,这把火将他胸膛里流淌过的血都炽了起来!他高兴道:“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想见见你!”燕南天莞尔,他见过许多人,倒是第一次见到把自己当成一处“名胜”的人。燕南天来了兴趣,也就多问了句:“你见到了我,却不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王小石支支吾吾,好半晌才道:“我的名字什么好记的。”燕南天却愿意等他说出自己的名字。王小石见状,开口说:“我叫王小石。”燕南天颔首道:“我记住了,王小兄弟,近十日我都会在京城里,你若是要寻我,只管去景阳楼便是。”王小石有些紧张,他道:“燕大侠也住景阳楼吗,刚刚江姑娘也说我可以去住。”燕南天看了风秋一眼,见风秋点头,笑道:“是我这义妹的性格,你只管去住吧,这对她只是件小事。”王小石从燕南天的口中听出风秋似乎并没有在生气,他便也高兴了。他对周身的同伴说:“白兄,那我们一起——?”白愁飞却没有立刻回答他。他看向了燕南天,拱手道:“又见面了,白大侠。”燕南天原本对白愁飞影响就不算浅,也颔首道:“白少侠也来了。”白愁飞道:“我来依约报恩,不过如今看来金风细雨楼并不需要。”燕南天笑道:“当初便是小事,白少侠不必放在心上。京中秋日正好,白少侠既来了,不如好好游玩一番。恰逢新皇登基,京城正是繁盛热闹的时候,少侠此行不虚。”这套说辞和风秋之前婉拒的说辞几乎一模一样,白愁飞此时倒是半点都不会怀疑燕南天和风秋的关系了。然而面对尚且年少、江湖地位几乎都在依靠金风细雨楼强盛的风秋,白愁飞尚可用激将法——换成燕南天,白愁飞倒是绝不能说出挑衅之词。他沉默片刻,向燕南天拱手道:“白某谢过燕大侠好意。”燕南天笑了笑,走了回去。正好听见风秋嘀咕:“请客的是我,怎么不谢我好意?”燕南天哈哈一笑,他打趣说:“你若是现在走回去,他一定更谢你。你回去吗?”风秋连忙摇头:“不去不去,大哥你不知道这个人……唉,总之和他保持距离就是了。”燕南天很少见风秋这样,他好奇问:“这人到底后来做了什么事,难不成是另一个邀月吗?”风秋:“……侮辱邀月了,他算更厉害些的江琴吧。”白愁飞这个人,恃才傲物、杀伐果断是真,狼子野心、阴险恶毒也是真。真要形容,风秋或许会用七步蛇来形容他,如果能完全驾驭他,他是杀敌的利器,但再如何勇猛严霸,也改不了毒物本质。总之,避着走吧。燕南天见风秋情绪低落,也就不再提起渡口遇上的两人。他陪风秋一起先将江花二家送往花大的府邸。风秋今天穿的一身不能骑马,所以她陪着江母和花姨母坐在马车里。江母一年见不到女儿几次,能见到的时候,自然要仔仔细细的看。风秋也知道自己任性,对父母算不得尽孝,在江母面前总是尽可能敛起周身的江湖气,做个让她满意的女儿。就好比这会儿,江母仔仔细细看过了一圈后,十分心满意足。她道:“我女儿更漂亮了,看来这大半年,你听了娘的话,没倒出乱跑。”刚刚跑完松江府干过一票大的江少楼主:“……对,我很乖的!”江母掩唇发笑。花姨母见状,瞪了风秋一眼,说道:“你真以为我们两个深闺妇人是眼瞎耳聋,听不到你江少楼主的威风事吗?”“你前些日子一定闹出过大事,否则你那结义大哥特意来趟扬州?”“你母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