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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成员身体报告。】主脑的声音毫无感情。“启用伊克斯身份指令,我以亲王身份命令,调取所有26号身体数据!”【对不起,您无权访问星辉计划主体身体报告。】可恶……莱格修斯一拳砸在地面上,凝视一周,抱起宛籽从窗口一跃而下!如果在这颗星球上还有一个地方能够挽救宛籽的性命的话,那个地方只能是基因研究所。“如何?”基因研究所内,莱格修斯的面色不佳。薇妮一时间不敢回答。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慌乱与交集,这种浓重的个人情绪她从来没有见过,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无济于事啊。她胆怯退了一步,轻声安抚:“元帅请放心,亚瑟大人一定会做最妥善的处理……”“我不是需要你们处理。”莱格修斯冷道,“治疗她。”“是,元帅。可是……”薇妮不敢往下说。就在刚才,莱格修斯抱着宛籽抵达基因研究所,那时候宛籽的生命体征就已经趋于停止了。这样的状况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发生的,在她之前有过许多则案例都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只不过宛籽是迄今为止生理机能最为完善的。她曾经以为宛籽是一个完美品,可是现在却不能肯定了。治疗一个尚在开发阶段的人造人,谈何容易?基因研究所连伊克斯佩特星人的基因缺陷都无法克服啊。“元帅。”亚瑟摘下眼镜,苍白的脸色略微紧绷。“治好她。”亚瑟的目光凝重:“她的体征已经快要降低到极致,如果恶化下去,恐怕最终……”莱格修斯的面容铁青,目光紧紧锁住宛籽的培育舱。那里头躺着的人不久之前还温暖而又柔软,现在却紧闭着眼睛,没有了一丝生气。如果她无法唤醒,如果……他握紧了拳头,第一次回避惯性思维。他不愿意去思考这个如果。“还有一个方法。”亚瑟闭上眼睛,语调带了一丝艰涩,“最后的方法。”“什么?”“带她回巢xue。”莱格休斯一愣,僵硬的肢体渐渐颓软。巢xue,伊克斯佩特星人更愿意把它叫做坦尼桑,地球语言里故乡的意思。它是孕育帝国贵族的母亲,然而除了某些极其特殊的人员,绝大多数帝国居民终其一生都无法再次抵达那里。亚瑟作为基因研究所的所长,是极其特殊的人员之一。*伊克斯佩特帝国纪年4682年。史书上把这一年记载为“光辉前岁月”。这一年,星辉计划主体,地球王妃因为基因缺陷病发,被帝国送入巢xue。后世的画家们用画笔描绘出这历史性的一刻:高大强壮的帝国元帅莱格休斯怀抱着地球少女,把他送上飞往钽尼桑的军舰,在他身旁的基因研究所所长亚瑟默默回望这一颗千疮百孔的星球,他的助手薇妮.困里斯仰天祈祷,金色的长发被风沙席卷……这是伊克斯佩特建国以来最艰难的一步,地球人宛籽作为人造人,重回巢xue。*宛籽的意识昏昏沉沉,仿佛置身于大海。冰凉的海水浸润着她身体的每一寸皮肤,入侵到内脏,渗透到灵魂里。她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带着一层隔膜,声音与画面明明近在咫尺,却好像都经过了拉长变形,所有的一切都非常遥远而又不真切。——发生了……什么事?宛籽感觉头快要炸裂了,她缩在远处躬起身子。好久,身体里的混乱与嘈杂终于渐渐平息。宛籽重新睁开眼睛,终于看清了这个世界:她身下是一只休眠舱,周围一片昏暗,隐隐约约显露出巨大的暗影,像是又无数只张牙舞爪的怪物匍匐在周围。——这是什么地方?宛籽揉了揉脑袋,她只记得赫利俄斯宫外的晚霞,还有莱格休斯离去的背影……后来,她似乎是晕倒了?这里是基因研究所吗?——不,不对。宛籽小心地爬下休眠舱,光着脚丫在黑暗中一点点搜寻。她身上的手环本身带着一点微光,刚好可以照亮黑漆漆的室内。她蹒跚摸到了暗室的入口,也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地方,眼前出现忽然一阵朦胧的光晕。【请输入身份密令】陌生的男音响起,不是让人熟悉的温柔女声。宛籽退后一步,试探道:“宛籽。”【安全等级不足,请离开】宛籽试探性伸出手,用手镯靠近监控区:“我是莱格修斯的王妃。”【安全等级不足,请离开】“……星辉?”【安全等级不足,请离开】这都不行?宛籽抓耳挠腮,郁闷地想要回到休眠舱去。忽然间,脑海中电光一闪,她带着自己都不太相信的思绪回到监测区,轻声开口:“我是……26号。”这一次,警报音没有响起。主脑沉默片刻,用它毫无感情的声音告知:【欢迎回来,亲爱的26号。】挡在宛籽面前的舱门徐徐打开,光明涌入昏暗的世界。宛籽呆立在原地,全身上下的细胞被不安的情绪占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第34章复制品宛籽脚下踩的是冰凉的阶梯,四周布满了银白色的金属栓道,一股机械消毒液的气味淡淡地弥漫在空间里。有一瞬间,宛籽以为这是破军号内部,没走几步,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破军号上密布着rou眼可见的感应区,这个空间却没有,除了刚才挡着她的那扇门,其余的区域已经斑驳褪色,露出陈旧的底纹来——这不是破军号,这显然要比破军号还要久远,和破旧。宛籽顺着长长的空间舱往前,感觉自己好像在走迷宫,或者是积木火车车轨,舱门一层接着一层,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她开始疲乏,脚底心传来酸麻的感觉,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她看见眼前行走着一个蹒跚的身影。那似乎是一个老人,弓腰驼背,拄着拐杖,每一步都走得摇摇摆摆。忽然,那身影一个踉跄,栽倒在了地上。“喂——你没事吧?”宛籽忙不迭上前拉住老人的臂膀想拽他起来,结果用力过猛,她自己摇摇摆摆也瘫坐到了地上——那个老人,好轻。老人抬起头,浑浊眼睛定定盯着宛籽,迟迟露出笑来:“我没有事,你摔疼了吗?”“没、没有!”宛籽脸红,匆匆站起身来。老人其实并不算老,只不过皮肤上布满了暗红色的斑点,整个人瘦成了干柴,乍一看很老了的样子。她的目光温和慈祥,带给她一丝熟悉的感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哪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