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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下,那笑意并不达眼底,便打了方向盘,又倒回去。“沈祎,我那么喜欢你。”“从你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呢。”“让人把我送进拘留所,我不怪你,是我吓到你了。只要你嫁给我,一个亿,两个亿,都没问题……”“可是你呢?约了我吃饭为什么又不来?你今晚,是不是又和那个野男人鬼混了?”恶心的酒气扑面而来,沈祎被逼至角落,咬着牙齿曲起膝盖、几乎用了全部力气狠狠撞了上去。郝凡显然没想到柔弱的小女孩会来阴的,因为剧烈疼痛弯下腰,本就丑陋的面孔显出恶魔一般的狰狞。沈祎借机跑开。她的喉咙腥甜,冬天的风像是刀一样划在脸上,她的牙齿打颤,腿像是灌了铅一样使不上力气。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大颗大颗的眼泪掉落,沈祎的步子慢下来。直到有人在她身前停下。西装裤下长腿笔直,手里还拿着她的围巾。像是天神降临人间。沈祎再也顾不上狼狈,扑到他的怀里,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哥哥。”☆、第5章沈祎跑过来,脑袋碰到他胸膛时,顾砚青的手臂几乎是下意识揽住她往自己怀里带。就好像是,很多年前形成的条件反射还没有消失。她十六七岁的时候,爱笑爱撒娇,背着家里人偷偷约会,大老远看到顾砚青就噔噔噔跑过去扑进他怀里。顾砚青也配合,松松散散抱着她,下巴就抵在她头顶。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叫人想起初冬桃花枝上落了雪,清冽冷淡却又莫名勾人。“哥哥亲亲”、“哥哥抱抱”、“哥哥我要牵手”,沈祎理直气壮,一点都不知道矜持。一开始还会讲讲条件:进步五个名次给我抱抱好不好,进步十个名次可不可以亲亲呐?顾砚青听着都快被气笑了,小朋友考虑得循序渐进还都挺合理,也不介意牺牲那一点点色相,鼓励学渣沈祎考个好成绩。后来在一起时间久了,沈祎就开始蹬鼻子上脸。有时候顾砚青忍不住想要逗她。他一八七,沈祎刚一米六,故意在她要亲他的时候站得笔直,居高临下地挑着眉梢,一副“你要做什么哥哥看不明白”的样子。沈祎勾着他的脖子依旧够不到。她气不过,皱着一张小包子脸,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获得花花奖最佳女配角提名的沈祎、男粉丝无数的新生代小花旦要给你亲哦,你拒绝可不要后悔。”顾砚青唇角勾了一下,又飞快抿下去,正色道:“嗯,不后悔。”沈祎鼓了鼓脸颊,锲而不舍,一边拿眼梢悄悄观察人家表情,一边自己和自己唠嗑:“我下一部戏要合作我!男!神!呢!”“男——神——哦!腿大概有那——么长,”她一字一顿的,每个字都要带上重音,伸着手在顾砚青面前比划:“导演说情节需要可能还有吻戏呢。”这也太可爱了。顾砚青手背在身后,身体前倾,乖乖把一张俊脸伸到小女朋友跟儿前,一副任人处置的样子。“说吧,要亲哪儿,”他的眼睛弯着,下方有一对漂亮卧蚕,连着眼尾那颗痣,像是月亮从天上勾引了一颗小星星:“哥哥给你亲。你男神没有哥哥腿长。”-可现在,怀里的小女孩全身都在发抖,手指紧紧攥着他腰侧的衬衫,说话带着浓重鼻音:“我、我答应你。”不想再当做筹码被扔出去。不想顺着别人的意愿嫁给自己难以忍受的人。不想再自己一个人担惊受怕。接二连三的事情,像是锤子一样,在她本就脆弱不堪的防线上,一点一点凿开了豁口,害怕情绪犹如洪水猛兽张开血盆大口,要将她一点一点吞没。她走投无路,无处可躲,迫切需要抓住点什么,支撑她走过漫长余生。北风在耳边呼啸,顾砚青有一个瞬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沈祎,你在说什么,你自己知道吗?”怀里的小脑袋用力在他胸口蹭蹭:“答应嫁给……”沈祎还没想好是说“哥哥”还是“顾先生”,就被人揽在怀里转了个身,几乎下一秒,一声闷响就在脑袋上方炸开。那是钝物砸到人身上的声音。顾砚青原本直挺的上半身突然重重压下来,猛烈的冲击力带得沈祎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抱着她的人闷哼一声,黑色的碎发落在额前,眉心皱成沟壑。“你们这对狗男女!妈的!沈祎你就这样对我!老子弄死这个野男人!”“郝凡,你是不是疯了!请你住手!”郝凡眼睛赤红,那么多年的痴心妄想已经唾手可得,却无端端被人搅乱,他什么都听不进去,铁棍抡起,已然是一副失心疯的样子。沈祎用尽全力扯住顾砚青的胳膊想把他推到一边,顾砚青动作明显要比她快更多。“我艹!”郝凡发出一声惨叫,顾砚青转身拧住他手腕用力一转,手腕关节发出“咔嚓”一声脆响——不用看他的表情,单听声音,就知道那是种毛骨悚然的疼法。铁棍在他的哀嚎中滚到沈祎脚边。“妈的,当初把老子送进拘留所的就是你吗?啊!”郝凡气急败坏的骂骂咧咧被什么打断,手腕被顾砚青用力往前一扯,身体失去平衡被重重撂倒在地。短短不过数十秒,他彻底失去反抗能力。手被反剪在身后,后背被顾砚青的膝盖死死抵住,以缴械投降的姿态跪地求饶。顾砚青偏过头:“沈祎,报警。”-医院。沈祎眼眶泛红,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拉着顾砚青袖口,小脑袋瓜里一片混乱:“你现在需要拍个片看看,骨科在那边,肩膀还能活动吗?你是不是很疼呀?我们现在……”周围已经有人往这边看,一边从头到脚打量这个有些狼狈的小女孩儿,一边窃窃私语:“那是不是在演男主闺女的小女孩儿?”“好像还真是啊!”“不太可能吧?明星怎么可能光明正大地来医院呢?”“我觉得那就是啊!”沈祎混混沌沌,满心想的都是“怎么办他受伤了”,全然没意识到,她这样和一个男人走在医院里,第二天八卦公众号就不知道要编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博人眼球。顾砚青手上微微用力,就把她拉至身前。清浅干净的薄荷味道,裹杂着凛冽寒冬的冰雪气息。他俯下身,眉眼低垂,修长的手指拿着围巾,一圈一圈绕过她的小脑袋。系好之后又往上扯了扯,只露出一对眼睛。眼前的人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