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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几近无情。徐青青蹭地站起来,“是,我输了,愿赌服输。想我永远别出现在你面前,只有一种法子可解。休书一封,直接打发我和孩子离开,如此我也解脱了,后半生不必再为一个书生一个王爷东奔西跑,求两全。”徐青青随即喊碧螺准备笔墨。碧螺一听这话,慌忙劝徐青青。徐青青却不听,喝令她快去。待笔墨纸砚准备好之后,徐青青就亲自将笔递给书生。“你们虽是不同的人,但字迹一样,记得落款要写燕王的名字。”徐青青嘱咐道。书生:“他是他,我是我,我不曾娶过你。”“好,既然你不是他,那你就从他身体分离出去,别给我们母子增添困扰。若做不到,便写休书,了断我们母子的苦难。”徐青青扭头揉了揉眼,再看书生的时候眼眶红着,眼泪随之就滚落下来,哽咽着嗓子。徐青青将笔再送给书生,催他赶紧写。书生摇了摇头,徐青青却进一步逼他,书生后退了一步。终究在徐青青的强迫下,书生不得不接下了笔,心口忽然泛疼,越来越疼。书生的骨子里终究还是温柔的。徐青青一开始之所以答应这个赌约,便是做了两全的准备,即便不下雪,她也有办法应对他。休书?开什么玩笑,大明的皇家婚姻里根本不存在这东西。“你倒是写啊!”徐青青嘴上喊得凶,泪水却哗哗不停地流,她越揉眼睛流泪越凶。她事前涂在手指上的辣椒水终于派上用场了。徐青青随后蹲在地上,瑟缩着身子,呜呜哭得很无助。“写写写!你快写吧!都是我不好,是我有罪,我让你为难了!呜呜呜……”第66章别走徐青青抱头哭到怀疑人生,还是没等来书生哄她,有一瞬间她真以为书生已然下狠心在写休书给她了。“下雪了。”嗓音沙哑得厉害,仿佛在沙漠中困顿了许久不曾喝过水。徐青青眼噙着泪抬头,先是看到了书生淡伤而清隽的脸庞,然后就看到凉亭外真的有雪飘落。起先只是星星点点,并不大,不一会儿,鹅毛般的大雪便纷纷扬扬,甚至有几片随着微风吹到了徐青青的眼前,挂在她额前零落垂下的发丝上。徐青青呆了。书生解下他身上的斗篷,给徐青青披上,抱着她起身。“别哭,是我输了。”“你没输,今日非昨日,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徐青青可怜兮兮地抽了下鼻子。书生让步,就是他让步了,这可不是她赢他的结果,她不敢居功。书生见徐青青揉眼睛哭得红肿,眼底燥郁和痛苦的情绪并存。他藏在袖中的双手握紧拳头,微微颤抖,无限的矛盾在他心中乱碰。他想拥徐青青入怀,哄她,安慰她,告诉她一切都不必担心,他愿意为她做一切。但另一个念头又在疯狂拉扯他,撕裂他,逼他远离徐青青。选择了她,就意味着他必须要承认自己是个不完整的人,是个理该消失的多余的东西!燕王爷才是徐青青真正的夫君,而他只是让徐青青不得不接受的一个附加存在,一个该被驱散走的‘病’。其实他撒谎了,他从未打算彻底离开徐青青,跟徐青青诀别。他怎么会舍得,他早已对她用情至深,她对他而言早已胜过一切,没有她的日子也已不再有意义。哪怕不能和她朝暮在一起,至少他存在下来,他还可以远远地看着她,感受到她,如此便足矣。但如果他接受了燕王的存在,内心深处早有种强烈的感觉在向他昭示,他定会如烟一般在那不知的迷茫中消散殆尽,不复存在,再无缘见到天日,再见不到他心爱的女人,再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可是她哭了,哭得那么伤心,那一刻他心碎了,几乎瞬间就彻底向她倒戈。哪怕消失不见,哪怕再也感受不!不到一切的一切,只要能让眼前这个女子不再流泪,他甘愿。巧的是,雪来了,恰在这时候来了。仿佛在告诉他,这个决定有多正确。“我不对,我不好,没顾及你的感受。”书生抓着徐青青的双臂,低着头平视她,竭尽虔诚地向她道歉。“别哭了,我错了。”徐青青本想任性一下,让书生知道她不好哄,以后也好让他记住教训。但当她感觉到书生抓自己的双手在微微颤抖,发现书生在看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情绪复杂的心疼,徐青青恍然才意识到自己把问题想简单了。书生从不是狠心的人,他的决绝定有他的苦楚。相较而言,她‘别有心机’地耍手段逼迫他同情自己的做法,太过下三滥了。“接受王爷的存在,对你来说是不是意味着什么?”徐青青忙问书生。“没什么。”书生轻轻笑了一声,用手按住徐青青的头,拍了拍,仿佛真的没什么一般。徐青青仰头特意观察了他笑的神态,很好看,也很努力地在掩饰。但瞒不过她,她能察觉到他的勉强。“你会消失?”徐青青追问,她想不到别的可能。如果是别的事,那都是小事,也不值得书生反应如此‘狠’。“此刻有你足矣。”书生没有直接回应徐青青的话,只抱着她,将她视若珍宝一般,轻轻地呵护在怀里,把下颚抵在徐青青的额头上。“你也不必记住我,和他好生过日子。正如你所言,他和我本是同一个人。”徐青青摇头,她虽然没有看到书生的眼睛和表情,或许书生这样抱着她,就为了不让她观察这些,以为她只听他的声音就会什么都信了。可女人的第六感最厉害,她知道书生的话只是在哄自己,他其实并不认为他能和燕王共存。那该是多痛苦的事情,若选择承认另一个人的存在,自己就会消失。如果是她,有人要求自己去承认另一个人的存在,那自己就要放弃自己去死,她一定会自私地选择自己。凭什么啊,她凭什么要!要为别人的活,就要去死?徐青青抱住书生,两只手狠狠地揪住他后背的衣裳。这一次她真的流泪了,发自内心,比擦辣椒水流得更凶猛。“我不要你消失,你不用承认,你什么都不用承认就原本那样就很好。”“可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也接受了。”书生用手温柔地擦拭徐青青脸上的眼泪,“看到你不舍我,我更不悔了。我本就不该存在,我走后,你带着孩子好好和王爷生活。”“怎么,要把我打晕,还是下蒙汗药?等我睡过去了,再醒来,你就告诉我,我在做梦,不必承认曾经发生过的事?”书生笑一声,淡淡地反问徐青青。徐青青吃惊地看着书生。很纳闷他怎么会知道?“既然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