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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有图纸的。”“我可否瞧一瞧那图纸,验验你这木雕是否真同画上一模一样。”江师傅拍拍胸脯:“那还用问,我老江是有招牌的,画的什么样就雕成什么样。”他转身在乱七八糟的工坊里一通翻找,找出一张皱皱巴巴地纸张递给了顾清晗,“这是当日那小乞丐送来的图纸,后来他要带走来着,我忙着没顾上给他找,就随口说丢掉了。”那是一张太后娘娘的工笔人物肖像,画像上没有任何能表明作画人的身份的地方。但是能看出来这个作画的人,手法技艺都很一般,线条不甚流畅。而且画得十分仓促,其余部分很敷衍潦草,只有脸部精细描绘了。卫怀瑾站起来,随手从怀掏出一张银票交给木匠:“这幅画本公子也买了,这些银子给你做定金,等我回去照着画一个想要的样子再来找你。”江师傅一看银票眉开眼笑,哪有不应的。顾清晗和卫怀瑾离开了木工房,又派了人盯着这个木匠。两人头对头看着那副太后的画像。卫怀瑾道:“虽然不知道是谁画的,但肯定是知道太后容貌的人。又会画画,又见过太后,你想一想,京城里符合这两点的有哪些人。”顾清晗摇头苦笑:“那可太多了。”京城世家的夫人太太公子小姐们,过年的时候都要进宫去觐见太后拜年,这些人中能画个人物画像的,只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卫怀瑾气得握拳击掌:“还能就没有办法了么,要是找出这个人了,老子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顾清晗凝神思索了一番,他想起了一个人来,太子太傅黄老大人。这位德高望重的黄太傅不仅是太子的老师,还曾在太学任教,如今又在内阁主政,可谓是见多识广,门生故旧遍天下。凡是想在琴棋书画上有所成就的人,几乎都要登门向其讨教一二。两人便拿着这幅画去找了黄太傅,想请黄太傅看看,这画作的手法大约是师承何人,想通过这种办法先把一些无关的人排除掉,再慢慢查探。黄太傅在书画方面造诣颇深,可是顾清晗拿来的这副作品,说实话连三流都算不上,在黄太傅的眼里,顶多算是不入流。既然不入流,又哪里谈得上流派和师承呢,他缕着胡须看了半晌没有看出所以然来。黄太傅一脸为难的模样,令顾清晗和卫怀瑾的心都沉了下去。这时候外面响起了一个柔美的女声:“凝儿来给客人奉茶。”原来是黄太傅的孙女黄宜凝听说卫怀瑾上门请祖父评画,便借着上茶的理由,到书房来看他。黄宜凝打扮一新,温柔地给顾清晗和卫怀瑾行了礼,一一上茶,然后又给自己的祖父也上了一盏,她端着茶盏轻轻放在书桌上时,正好看见了黄太傅摊放在桌面上的那副画。黄宜凝见到这幅画之后,脸色一僵。她的心往下一沉,接着泛起了酸,这就是卫大人带来的画作么?☆、大人,就是他!黄宜凝心乱如麻,为什么卫大人拿来的这副画看起来如此像那个人画的,他怎么会带那个人的画作来给祖父品评呢。顾清晗在刑部供职已久,最是眼尖,他立刻注意到黄宜凝的脸色有异:“黄小姐可是有所发现。”卫怀瑾闻言看了过去,落落大方以为小姐,生的十分娇俏惹眼。黄宜凝在那人的目光里红了脸,轻轻点点头:“这幅画看起来有些像我一个朋友左手的画工。”黄太傅脸色一凛,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你这孩子,不可胡言乱语,莫非忘了祖父教你谨言慎行?”顾清晗和颜悦色对黄宜凝拱手:“还望黄小姐赐教一二。”“无妨无妨的,黄小姐若是看出来什么只管说,便是说错了也没什么。”卫怀瑾很是急切,如果黄宜凝说得是真的,意味着这个下蛊之人就能找到了。黄宜凝完全无法拒绝卫怀瑾热烈的目光,也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便咬了下嘴唇,把一切娓娓道来。孟蓉蓉很喜欢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各种技艺,她曾经跟黄宜凝炫耀过,说自己左右手都能作画,只是左手画的一般,故而还没有在别人面前露过这一手。“但是凝儿是我最好的闺中好友,我们是知己啊,当然不是外人啦。”所以她送了黄宜凝几个左手做画的扇面。几个人一听黄宜凝提到孟蓉蓉,都是一惊。黄太傅和顾清晗对视了一眼。卫怀瑾对孟蓉蓉仅限于知道名字,他才管不了那么多,激动地站起来走到了黄宜凝身边,他清清嗓子:“不知道黄小姐可愿意将那几个扇面拿出来,借给卫某人一观。”他离得近了,男子气息铺天盖地的压迫下来,黄宜凝被他的气势盖住了。只觉得心跳加快,脸上发烫,头脑几乎无法思考,她羞涩地点点头:“卫大人随我一同去取吧。”救命的曙光就在眼前,卫怀瑾哪里顾得上别的,抬手做了个请:“黄小姐前面带路。”他带着黄宜凝大步流星地出去了。黄太傅把目光从出去的二人身上收回来,敛眸问顾清晗:“你此行何意?”顾清晗跟着太子一起求学,拜在黄太傅门前十几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当下也不隐瞒,坦率地将找出制蛊之人和从他那里得来图纸之事和盘托出。“老师,学生知道您与孟爵爷相识多年,也算是自小看着孟蓉蓉长大,但此事事关谋害皇太后一案,不知道老师若是看出了什么,可愿意如实告知学生,容学生禀告皇帝。”黄太傅一生因才华闻名于世,虽年过古稀,肩背依旧挺直,颇有文人风骨。他叹了口气:“此案满城风雨,老师岂会不知道,只是老师本不欲趟这一趟浑水的,今日你却找上门来。”顾清晗跪下磕头:“是学生不孝了,学生想着老师乃是天下第一大义之人,定然会大义当前,不计个人得失。”黄太傅面色凝重道:“老师当年曾教育你们,诚以立身,善以立人,君子可独善其身,不可随波逐流。为师讲究的是言传身教,今日老师自然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断案虽是你们刑部的是事,老师还是要多说一句,即便是她所画,单凭一幅画也不能随便定人罪名。”顾清晗点头:“老师放心,我朝法度严谨,皇上也最恨草菅人命之事,学生蒙受师恩教诲多年,必不会冤枉好人,一定禀着公心办案。”“卫大人你走得太快了,凝儿腿短跟不上。”外面传来了黄宜凝气喘吁吁的声音,卫怀瑾回头似乎也说了句什么,黄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