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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纳闷的弯下腰去捡,罗盘表面的裂痕在重力引导下加深,“咔哒”碎成了两半、 步翎用两手将那两瓣捡起,放在膝上拼合,忽而罗盘上光影攒动,似有指针在飞速的旋转。 霎时间一道光射出,穿透墙壁,柯廷飞“汪”了一声,抬起两个爪子疯狂的挠步翎的手背,步翎猛地松开手,罗盘上的光熄灭了。 一人一狗呆了两秒,双双从床上跳下来,打开窗朝外看。 深色的灌木丛上聚集了一群小妖怪,响应到某种号召一般,正排排蹲坐着,仰起头朝窗户这儿看过来。 柯廷飞瞠目,一转头,发现女主人已经把弓箭都准备好了。 一簇金光箭雨落在了灌木丛上。 整完这一人一狗又缩回屋里,步翎率先出了一身冷汗,目光复杂的看着那个罗盘。 “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在我手上就启动了。”步翎满脸无辜的对柯廷飞说:“我又不是他的主人。” 柯廷飞也很纳闷。 步翎道:“这玩意儿你从哪儿捡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步翎摆了摆手:“我真傻,你这副模样又不会说话。” 柯廷飞:“贺氏慈善义诊路对面,一个黑袍鬼的。” 步翎:“?!” 柯廷飞心想这事还挺重要,事关翎神的安危,花点儿灵韵值也就算了。 步翎:“你会说话?” 柯廷飞:“能说,但是有先决条件。” 步翎:“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交流?” 柯廷飞:“……麻烦。” 步翎看了他两秒,扯了一下唇角:“哦。”她翻了翻眼睛轻声道:“你也不是非得跟我说话。” 柯廷飞没有察觉出女主人语气中的酸味儿,想着该说的都说完了,还消耗了不少灵韵值,怪心疼的,为了早日恢复原形,可不能再说了。 他认真的看着翎神,希望她能从这点线索中寻找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谁料步翎默了片刻,直接躺下了,一拖被子道:“睡觉。” 柯廷飞只好乖乖的趴下,刚趴下翎神道:“睡地上去!” 柯廷飞:“……” 翎神似乎是生气了。 为啥呢? 想不明白。 步翎闭上眼却没有睡着,脑海里又一次开始回想跟程燃的对话。 “你这是钻了的空子。”程燃说:“你不承认也罢,自己心里有数。” 对于程燃为什么一直在帮她这件事,她考虑过,兴许跟苏百是一样的理由,他们想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关系。 但是以她现在的境况,在未知究竟谁一直在作弄她的情况下,牵扯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第二天她独自出门,临走前将柯廷飞关在了屋里。 她一边走一边将那份留下来的卷宗打开。 按照卷宗上记录的一个地址,她来到了一片公共墓园。 墓园门口竖立着一块巨大的大理石纪念碑,打磨的光可鉴人,上面用黑色的漆墨绘刻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全部都是人名,成百上千个。 墓地里安静,鸟鸣声时而起,显得突兀而幽诡。 步翎凑在纪念碑上挨个儿看着名字,和手里的卷宗一一核对。 这份卷宗是一份联名的祈愿委托,四个人都是十年前“娄名区爆炸案”的遗属。 娄名区是十年前的本市市中心,汇集了学区医院商业中心,繁荣非常。 爆炸来的很莫名,几乎将整个娄名区夷为平地,以学校和医院损害最重,事后政府展开调查,附近既没有化工厂,也没有查到有人工制造炸药的痕迹,只好谎称是消防部署老化,草草了之。 按照卷宗上所说,这十年里不断地有人试图上访,但是次数多了还没有结果也只好作罢,最后只剩这四个人还在坚持不懈,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当初遇害儿童的家属。 似乎是对政府失去了信心,他们最终将希望寄托在神明的身上。 要说查明真相是不可能了,都过了十年了,步翎想喊喊逝者的魂估计都找不到。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将卷宗封好夹在腋下准备离开。 忽然,她感觉似乎有一道视线黏在她背上。 步翎没有做出反应,只平静的在墓园的小径间走着,走了一段,她猝不及防的转身,单手托着一个罗盘。 “是不是想要这个?” 黑袍刹足刹的太急,一时间竟然寻不到地方躲藏,手足无措的立在了原地。 他帽檐压的极其低,一语不发,五指却慢慢的握成拳。 “我发现你的这个东西,我用着十分顺手。”步翎说:“正好最近我信徒流失,打人都不爽利,就不太想还给你了,怎么办呢?” 风将黑袍的衣摆吹动。 步翎道:“你到底是谁?” 黑袍笑了起来:“我是谁,你居然还不清楚?” 步翎微微一怔。 “事情还没完呢。”黑袍大笑:“翎神,你只要活着,就永远也摆脱不了我!” 说罢他猛地转身。 步翎大怒:“你往哪儿走!”她猛地掏出罗盘,一道光激射而出,正中黑袍的背心,黑袍被击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不动了。 步翎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一把将黑袍的兜帽给扯了下来。 得见天光的瞬间,里面冒出一缕灰色的烟尘,那偌大一个人迅速的缩小,最后变成了一个单薄的巴掌大的纸人。 那纸人被粗糙的画了眼睛鼻子和两团腮红,看起来又滑稽又诡异,步翎吐出一口气,狠狠的将那纸人揉碎在掌心里。 * 绿裙的少女躲在垃圾箱后面,她浑身都是污垢,头发也变得一缕一缕的,脖子上却还系着那个金铃。 韩允凉的突然,但对于她而言却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这意味着她不用再归还这个宝物了。 贺帆死去的消息她才刚刚听说,心里不可避免的酸楚了一阵子,却也很快过去了,她连自己都顾不好,哪有功夫去顾别人? 式神斋似乎已经下达了回收通缉她的命令,她四处东躲西藏,好不狼狈。 只要还在这个世界上,她迟早有一天会被式神斋逮回去,驯化后再为神奴,重蹈覆辙。 湘湘很绝望。 忽然,她听见有人清凌凌的笑了。 她下意识的以为是那个黑袍,可事实上黑袍每次说话都雌雄莫辨,再加上每次都戴着一个兜帽,更是分不清男女。 这一次的这个笑声却是实打实的一个姑娘。 “真可怜,沦为过街老鼠,连天光也见不到,你说你能躲去哪儿呢?天下之大,就没有那些神明不能去的地方。” 湘湘忍不住扭过头,努力的寻找说话的人,终于在墙头看见了一个人。 云拨月明,那人的面庞一点一点的显露出来,湘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