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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睿王爷留了两刻钟,因问道:“先前听说太子也来了,莫非是已经去了?”桓玹道:“应该还在府里,被另一件事绊住了。”睿王爷奇道:“殿下他不是特意来探望辅国的吗?又为了什么别的事?”桓玹道:“也没什么,太子仁心罢了。”桓素舸突然出了意外,睿王进门的时候隐有耳闻,却不便在此刻说起,于是只微笑颔首道:“您说的是,太子殿下自来是这样,不仅至孝,且手足友爱,最为重情的人了。”桓玹一笑。到了傍晚,听说桓素舸诞下一个男孩子,锦宜急着要去探望,桓玹道:“你只答应我一件事,看完了后,便回来这里。”锦宜道:“为什么?”桓玹笑而不语,锦宜只得又问:“三爷不回你屋里了?要在书房这里歇息?”桓玹淡声道:“不回去了,以后也不回去了。”“啊?”桓玹笑说:“怎么,莫非你喜欢那里?你若是喜欢,咱们再回去也无妨,全凭你的意思。”锦宜想狠狠地白他一眼,到底没怎么敢,就轻轻哼了声,转身走了。临出门,桓玹叮嘱:“早些回来,那药我等你回来再喝。”仗着他在里头看不见自己,锦宜回过头,耸着鼻子做了个嫌恶的鬼脸。***那孩子一生下来,就给稳婆抱了去。莫夫人因担忧桓素舸,无心理会,只瞅了一眼,便又含泪瞧女儿去了。林嬷嬷忙小心接了过去,又抱给桓老夫人去看。老夫人瞧着那襁褓里十分小弱的一个婴儿,只觉得仿佛才有巴掌大似的,连哭声也是极低弱,有气无力地,听的人心都给揪着,仿佛觉着这声音随时都会被从中掐断。老夫人怜惜的无法,只说了句:“可怜见儿的。”把头扭开,眼中含泪。宝宁小声提醒道:“这孩子实在体弱,但越是如此,越要好生照料,当务之急是先让他喝些奶,如此才好……”林嬷嬷抱着小婴儿,焦急道:“先前本已经找了两个稳妥的奶娘,只是没想到……生产的日子提前了这么多,这会儿又去哪里找?”桓老夫人道:“不拘哪里,一定要找到,快去!”之前桓素舸挣扎吊命,更加上所有人都认为这孩子希望渺茫,所以谁也没考虑过奶妈的问题,如今听宝宁提起来,底下婆子才忙出去寻人,幸而到底是大家子行事,人手既多,动作便快速,不多时就找到了一个有奶水的妇人进府。只可怜那小家伙,体质实在太过虚弱,衔着乳的时候连吸的力气都没有,大家只好又挤了些出来,试图喂到他的嘴里。锦宜赶到的时候,里头莫夫人等几个在围着桓素舸,外间林嬷嬷等在想法儿给这孩子续命。锦宜先到里头瞧了瞧桓素舸,见她昏迷不醒,便又出到外间,一眼看见那小家伙脆弱的样子,像是有人在心头插了一刀一样,顿时几乎也同桓老夫人一样不忍再看。林嬷嬷见她来了,忙道:“姑娘你怎么来了?”锦宜心惊rou跳,振作精神又看了那孩子一眼:“他、他……”却不敢问出口。林嬷嬷安抚她道:“姑娘别怕,才出生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只不过、只不过小少爷格外娇弱些罢了。”锦宜只觉得鼻子酸楚,却不敢在这个时候落泪,便回过头去。桓老夫人在旁看见,便招了招手,锦宜吸吸鼻子走了过去:“老太太。”桓老夫人听出她声音里压着意思哽咽,便道:“你从哪里来?”锦宜被那小孩子的脆弱所动,不能细想别的,直接回答道:“原先在南书房里。”桓老夫人道:“也罢了,我还担心你也跑了来呢,你们闺阁里的女孩子,见不得这些。”锦宜不知说什么好,只又转头,呆呆看着林嬷嬷怀抱着的那个襁褓:“老太太,这孩子……”桓老夫人道:“不要担心,我起先说过的,这孩子也是个有福的。既然他能够争一条命的出来,一定可以再争一口气的活下去。”老夫人明明是在说那小孩子,锦宜却突然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夺眶而出,她只能举手紧紧地捂着嘴,任由泪水奔流而下。桓老夫人看着她,叹了口气,张手将她抱入怀中。***这一夜,桓府里几乎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桓素舸身边儿,自有莫夫人,两位少奶奶看护,外头,是桓素舸的两个哥哥守着。锦宜同林嬷嬷等倒是围着那小孩子,一直忙到了子时过半。桓老夫人因这两日里担惊受怕,下午又熬了很久,便被宝宁等扶着回去安歇了。而在子时之初,桓素舸也终于醒了过来,只是仍不能动,声音都不能出,莫夫人又端了药碗喂她吃药。两个稳婆出来之后,跟林嬷嬷低低耳语了一番。林嬷嬷皱眉:“不会吧……”稳婆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锦宜只听了一句“只怕以后再也不能……”她的心猛然一颤,忙低头去看那小孩子了。这孩子虽然纤弱的仿佛一只初生的幼猫崽,但仿佛知道这世上还有很多人在照料着他,希望他好好的,所以就算是连吃奶的力气都微弱,却仍然努力地想要活下去……在锦宜用小小地银勺子喂他挤出来的奶汁的时候,他还是竭尽全力地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吞吃了。锦宜一颗心都在这小家伙身上,等终于让他吃足了奶,林嬷嬷说他睡着了后,锦宜才记起自己离开南书房的时候,桓玹说的那句话。林嬷嬷也道:“姑娘放心,这里有我们看着呢。这孩子吃足了,一定会睡得很好,他只要安稳地多睡会儿,身体就会长的快些。”虽然如此,锦宜仍是也叫奶娘留了下来,自己从小儿就是沈奶娘喂养大的,且奶娘是自己的心腹人,总是多一重保险的。又打听桓素舸也睡着了,才退了出来,往南书房而回。***书房之中,仍旧灯火通明。锦宜竟有些不太敢入内,站在门口,见侍从阿青在廊下,便叫他过来问道:“三爷睡着了吗?”阿青沮丧道:“不知道,三爷不许我们打扰。”锦宜道:“那总该吃药了吧?”“都不许我们进去打扰了,怎么吃药?”阿青奇怪地看着她,仿佛觉着她才是该吃药的那个。锦宜抓了抓头:“三爷平时不这样儿啊。”阿青觉着这句话倒是实话:“是啊,自从我见到姑娘出现在书房后,三爷就有些不一样了,梅兰竹菊的不爱,萝卜也画上了,还用了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那种廉价的帕子,品味着实大变。”锦宜斜睨着他,觉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