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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也屈指可数,更难得是气质优雅,落落大方,父亲死前是个五品官,她又是嫡出,无论门第还是品貌都符合她心目中媳妇的上上人选,两相对比,看叶昭就更加不顺眼了,再加上外面她儿子与柳姑娘的流言,无论为了家里的体面还是自己的心愿,她对把柳惜音纳为妾室,是千肯万肯的,只恨不得媳妇能换个人做。听见叶昭河东狮吼阻止丈夫纳妾的传闻后,她愤而摔了个青瓷茶杯,气势汹汹地带着安王妃,上门兴师问罪。她先看了回在床上养伤的儿子,心疼地掉了两滴眼泪,敲着拐杖直骂叶昭:“做大家媳妇哪有那么拈酸吃醋的?别家媳妇过门,都把自家陪嫁丫鬟给丈夫做通房,你呢?还拦着不让添人!”叶昭不敢置信地问:“陪嫁丫鬟?这……”“什么?”还没等她说完,秋华秋水急吼吼地叫起来了,两人面面相窥,交流一下坏心肠,双双回头盯着夏玉瑾,眼神就像看待宰肥猪,还搓着手,脸上挂着要对压寨相公霸王硬上弓般的邪恶笑容。秋华:“郡王爷要纳我们?”秋水:“嘿嘿,太妃有旨,将军有令,自然遵从。”秋华:“meimei,郡王愿意吗?”秋水:“硬上就是,反正咱不亏。”夏玉瑾看看比她媳妇还野蛮的两个女土匪,脸色惨白,死命摇头。安太妃看着这两个脸色黝黑,粗眉大眼,腰间佩刀,毫无规矩的丫头,心口一堵,急问叶昭:“这……就是你的陪嫁丫鬟?怎么挑的?”一个长得比一个寒碜,在郡王府配个管家,怕是管家都要嫌,别提他宝贝儿子了。叶昭正经八百地解释:“她们武功最好,也最忠心。”“算了算了,”安太妃觉得心口已堵得发疼了,她躺在椅子上,让丫鬟给揉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看一眼叶昭,觉得她今天看起来没那么凶悍,自己的气势就起来了,立刻端着婆婆的架子,命令道:“前阵子柳姑娘救了我儿,失了名声,我们皇家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就让玉瑾择个好日子,将她抬入门做个贵妾吧!”叶昭为难道:“不可啊。”安太妃指着她鼻子骂道:“哼!若是不依,就以七出之条里的悍妒休了你!”“我的妈啊——”夏玉瑾被他搞不清场的娘气得半死,把刚喝下去的药都吐出来了,呛得眼泪直流。63.赌咒发誓子不言母过。安太妃将叶昭拖去旁边一通教训,用身边和谐家庭来大量举例,从开枝散叶讲到纳妾的必要性,再讲到女子德容言工的重要性和身为主母的肚子容量,又对她平时不贤惠的表现做了大量批评教育,说得叶昭不停点头称是。夏玉瑾眼睁睁地看着他刚刚好不容易打压下去的“贤惠大度”又开始冒头,叶昭有摇身变贤妇,听从婆婆教导,体贴相公,为他纳上七八个妾室通房的可能,真是急得眼都要冒火了。忍无可忍之下,他单脚跳下床,硬拉着因说得口渴喝了三杯茶,还意犹未尽的母亲,连推带请地送出门外,笑得比哭还难看,哀求道:“这点小事哪能劳烦你老人家费心,我待会就狠狠教训她,让她弄清楚利害。”安太妃为儿子出头反遭嫌弃,简直畏妻如畏虎,娶了媳妇忘了娘,心里难过,立刻掉了几滴眼泪。夏玉瑾知道自家母亲多嘴,若是把事实真相说出来,明天就得满大街丢人,只好不停哀求:“放心,柳姑娘的事情我已有打算,你就先回去等好消息吧。”安王妃对用叶昭做比较来提高自己在婆婆心目中的地位是欢喜的,对男人好色纳妾是不欢喜的,对婆婆乱塞人是更不欢喜的,便悄悄帮着劝:“母亲,既然二弟这般保证,就先回去吧。要纳谁进门,毕竟是男人的房里事,将军再善妒也拦不着的,更何况对方是她表妹,若是二弟和对方木已成炊,她除了认命外,也下不得狠手。”安太妃想想也是,再次叮嘱儿子:“若是那母老虎要发脾气,就回王府住几天。”“好好好,娘说得什么都好。”夏玉瑾求神拜佛地把母亲和大嫂送出二门,然后回头看见叶昭正托着下巴,专心致志地琢磨“贤惠”,恨得想将她脑壳切开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豆腐渣,怒气冲冲道,“过来!行军打仗见你那么了得,回家连个媳妇都做不好!真是欠教育!”叶昭迟疑片刻,走过来接受教育。夏玉瑾正要开口,对比一下两人身高,发现差不多,但气势却差了一大截,再次命令:“坐下!”叶昭再迟疑片刻,坐下。夏玉瑾知道她在夫妻相处方面毫无常识可言,需要狠狠教育,便顺了顺气,整了整思绪,戳着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满上京,哪有家里男人没动纳妾心思,做妻子就忙着往屋内塞人的道理?你脑子里到底知不知道‘醋’字怎么写的?”叶昭赶紧端正态度,用汇报军情的口吻,严肃回答:“宫里太后曾说,要我贤惠点,克制脾气,不要对妾室吃醋。”夏玉瑾敲着桌子问:“有贤惠到你这地步的吗?你是完全没把我这个做男人的放心上吧?还是你其实喜欢的就是女人?盘算着活活气死老子,再和表妹双宿双飞去?”“不是,我对做兔儿爷没兴趣,”叶昭解释,“我只是想让惜音在南平郡王府的羽翼下,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一辈子。”夏玉瑾在刚刚病好,胡作非为名声还没传出去时,家里成群的青梅竹马表姐表妹,想做他妻子的也不少,他可没有像叶昭那样混账乱来。于是抱着满肚子的不信,深呼吸一口气,继续教育:“什么馊主意!就算养她一辈子,你下面有把吗?不怕闺怨吗?”叶昭摇头,“没有。”她想了想,又反问道,“你最近不是也没上家里妾室吗?似乎也没闺怨吧?”夏玉瑾给她坦白得呛住了,想起那三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心里更添一把火,咆哮道:“别提那群混蛋!等老子闲下来,把她们统统踹出去!”叶昭皱眉问:“你真忍心踹?”杨氏十二岁被父母卖入门,小心翼翼服侍病入膏盲的他,安太妃还下令,若是夏玉瑾病死了,就让杨氏去家庙里青灯古佛,守寡终老。眉娘是家生子,全家老小都在安王府,萱儿是从外面买进来的绣娘,都被安太妃用别家不守本分的妾室的死因来敲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