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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口中不仁的是太子而不是自己,于是训斥了宣烨,责令其闭门思过,虽然没有夺去他太子之位,可朝中支持太子的大臣不免心思动摇。而三皇子和五皇子散播流言的小动作也被昭武帝看在眼里,最终代替太子前往南方赈灾的换成了二皇子贤王,宣桓因此积累了民望,贤王的“贤”名开始有了苗头。但,这趟皇差,只要不冒进,不贪墨,多体恤民情,谁又能不贤呢?想到同为炮灰的太子,卫明沅实在无法无动于衷,但,王爷也说了,太子需要历练,他帮得了他一时,帮不了他一世。温润谦和,生在普通世家便是浊世佳公子,生在皇家,那便无异于傻白甜了。太子入主东宫多年,在昭武帝底下办事,能力和心眼都是有的,只是,像宁王说的,太顺了!居安应思危,何况他这还没安呢!如此想着,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眉心蹙着,叫来到厅堂的宣逸看见了。卫明沅看他来了,忙把坏情绪收拾干净,上前接过宁一的活,将他推到摆着茶水点心的楠木桌前,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而后像是没心没肺的小姑娘一样笑嘻嘻地问起他外头的趣事,“今日外头可有发生些有趣的事儿?”没心没肺吗?以前兴许是,可似乎自从三王出宫建府,他与她一起看情报一起分析局势和利弊以来,她的脑袋瓜里装的东西便多了。宣逸一时有些后悔,不该让她掺和进来,可随后一想,他这样的身份位置,她若对外头的事一无所知,怕是要糟。可本该无忧无虑的小鸟儿因为俗事而学会了叹气皱眉,却非他本愿。忍不住伸出双手,掐住她脸颊,往两边轻轻扯了扯,看她惊颚过后生气地瞪眼,这才满意地笑了。无端被欺负了的卫明沅看着他恶劣的笑脸,一点没犹豫地朝他伸出了罪恶之爪——宁王怕痒!笑,我让你笑,有本事你躲啊!腿脚受限的宣逸很是狼狈地挨了一顿痒,笑得岔气,再看她得意的笑脸,心底却松快了许多。不过,夫纲还是要振的!于是志得意满的卫明沅很快便被咬了耳朵,“阿沅,有本事咱们榻上去再斗一番?看是你痒还是我痒。”咳,拜那些避火图所赐,理论加实践,王爷的确有让她从里到外身子发痒的能耐。卫明沅脸颊飞红,啐了他一口,“呸,不正经!”“对自家王妃,难道还要做柳下惠不成?”宣逸的歪理一大堆,却偏叫人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卫明沅恨得牙痒痒,隔着衣衫在他肩上咬了下去。宣逸倒是没感觉到疼,却别有一番滋味,捏着她的下巴一抬便吻了下去。嘴巴痒?很好,正好他也是,那便互相厮磨吧!长长的一吻罢,卫明沅气喘吁吁地偎在他肩头,眉眼处水汪汪雾蒙蒙的,软绵绵地瞪了他一眼。“阿沅这样,是在邀请为夫?既如此,为夫便却之不恭了。”说着搭在她腰肢上的手向上移了几分。卫明沅伸手打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这yin贼好生猖狂!”宣逸于是顺着她的话故作yin邪的一笑,“实在是小娘子太过诱人,叫为夫把持不住。”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卫明沅不敌落败,又叫他搂在怀里揉搓了一顿才算完。一门之隔的冰影和宁一同时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为什么要如此伤害我?!宁一瞟了一眼毫无表情的冰影,心中感慨,果然是零训练出来的人,他的定力还不够啊!于是恢复目不斜视的样子。冰影感觉到一道视线扫过自己,心中抑郁,为什么和他当值的总是她,雪影呢,我需要你!屋内,把凌乱了的衣衫和发丝收拾齐整以后,宣逸和卫明沅拉开了一点距离,而后说起了正事。说起来,虽然宣逸和卫明沅分享了他的情报,可如果他不提起,她一般也就对别人家的家长里短、鸡飞狗跳感兴趣,仿佛看话本子一样津津有味,对于朝堂上的事,他不说,她便不问。宣逸也没觉得在背地里议论别家的私事有何不对,反倒是经常在她颇为有趣的点评后笑得不要太乐呵,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些小事居然如此逗趣?不过,今日,显然有些不同。待张家的小妾李家的主母王家的小姐身上的趣事说完以后,她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京城最近倒是挺热,可听说南方却发大水了?”宣逸瞥了她一样,不甚在意地答了个“嗯”。宁王不接茬,卫明沅只好自顾自话,“王爷,你说,皇上会派谁去赈灾?”这次,宣逸言简意赅地回了两字,“太子。”卫明沅愣了一下,眼睛里表露着“你怎么知道”的惊讶。“皇上有意借此事历练一番太子,并且为他积攒民望,而经过良媛一事,太子也需要一个表现自己能力的机会,给支持他的人一颗定心丸。”宣逸对她的“崇拜”很是受用,与她分析了缘由。事实也的确如此,若非皇上对太子如此器重,晋王和韩王也不会那么急于打垮太子。可他们到底不如贤王看得明白,原著里早在两王相争荣秀玉之时,昭武帝便已表露出来,他并不希望看到他的皇儿们手足相残。晋王和韩王作死,贤王便黄雀在后捡便宜,笑到了最后。扯远了,卫明沅当下提起赈灾之事,用意可不在于这几个王,而是太子。她眼眸含着忧色,咬着唇瓣,看着宁王欲言又止。宣逸拍了拍她的发顶,温和却又恶劣地鼓励,“想说什么就说吧,闷在心里唉声叹气的,会让本王忍不住想要欺负你。”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一点愁绪被他的插科打诨给打散,每每这时候,卫明沅都会觉得自己,嗯,有点蠢。她无奈又无力地把自编自导的戏演下去,蹙着眉头向他言道,“王爷,昨儿个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以太子为首的队伍在忽降暴雨中策马赶路,路过一处山道时,被忽然倾泻的泥石给冲入山旁的大江中了,人没了,随行携带的一箱箱官银也没了。你说皇上属意太子去赈灾,而我又做了这梦,是不是有点巧合?”宣逸眉梢轻轻一挑,心想,的确是挺巧合的。至于噩梦?她就睡在他身旁,她有什么动静,是他不知道的?怎么不找个好一点的说辞?真笨!当然,现在重点不是这个。“你想帮他?”宣逸很快便抓住了她话里潜藏的意思。卫明沅很是坦然地点头,“太子妃还怀着身孕,太子若是这时候出事,她怕是要糟。”原著里,太子妃的这胎便是因为此事而没了的,她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宽慰被闭门思过的太子,暗地里其实也是落了泪的,坚强而又脆弱,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