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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上楼了。“预习什么功课呀?刚放假呢,你连下学期书本都没有!”朱韵:“是复习!说错了!”母亲系着围裙,冲楼上喊道:“不差过年这两天!”“哎呦,她要看书你就让她看嘛。”客厅里,朱光益喝着茶,看报纸。“她不看书你比谁都气,看书你又着急,你到底要她怎么样?”母亲反手将围裙系好,看着楼上,一语不发。朱韵一头倒在床上,又是一轮新的辗转反侧。她不停地看表,看手机,看视线里能看到的一切。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她尝试去翻书,写代码,但什么都干不下去,胸口好像总有东西压着一样,上不去下不来,焦躁不堪。晚上母亲叫她下楼吃饭,朱韵根本没有胃口,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父母关于国外留学话题的讨论。“你觉得小宇哥哥怎么样?”“挺好的。”“现在能出国留学的机会很难得,人少,资源自然就好,不过听你江阿姨说,你小宇哥哥早年出去的时候,也吃了很多苦,那边对咱们还是有偏见。”朱韵耸耸肩。母亲:“不过真有本事的话,也能叫人刮目相看的。不能禁锢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得融入他们的大社会。”朱韵的心完全不在话题上,她瞥向窗外。“又下雪了。”她说。“又?”母亲笑着说,“这是今年初雪啊。”朱韵一愣。原来那天这座城市没有下雪。那场雪,只有他们两个看到了,朱韵在片刻间,感受到了安慰。那天半夜两点,朱韵收到了李峋的回复——“OK了。”朱韵长出一口气,她下地,将门锁好,然后回到床上,将被子蒙到头顶,给李峋打了电话。“喂?”“李峋……”“嗯,你还没睡呢?”李峋貌似在外面,手机里有风声。朱韵:“刚在陪家人看电视。”他嗤笑一声,明显不信。朱韵抿抿嘴,“那个……”“哪个?”她听到打火机的声音。朱韵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他:“你见到蓝冠的人了?他们怎么说?怎么到这么晚?”“一群傻逼,演示软件演示了半天。”“那他们满意吗?”“除了首页图太丑以外,很满意。”“……”“明天再细谈一下合同,年前应该能搞定。”“噢。”李峋在风雪交加的路口抽烟,这场雪比之前的大,夜晚温度又底,地上存了薄薄的一层。他笑着说:“行了,安心了吧,睡觉吧。”朱韵:“等等,感冒好了吗?”李峋:“好了。”“那你也早点休息,快点回家过年。”李峋气息微顿,然后低低地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心里的一块大石也落下了。朱韵伸了个懒腰,然后将脸蒙在枕头中,死死压住,而后深吸一口气,收紧浑身肌rou,大吼了一声。“啊啊啊——!”她怕父母会听到声音,所以枕头埋得很深很深,深到抬起头时,因一时缺氧,眼前全是星星。朱韵晕晕乎乎地躺倒在床上。好爽啊。她确实安心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能睡着觉了,朱韵亢奋了一宿,第二天还是生龙活虎。往后几天,她开始帮母亲准备过年的东西。因为朱光益身份的缘故,他们家每年过年期间都要招待很多人,而且大多是学者或者教育人士,说道非常多。好在这些活动都是在除夕夜之后展开。年夜饭还是自家人一起。酒店是提前两个多月定的,爆满。朱韵爷爷已经过世,还剩个八十多岁的奶奶,腿脚不便,脑子也稍稍有点迷糊。因为朱韵父母工作繁忙,没人照顾奶奶,父亲便将她送到一家高级疗养中心,每周去探望一次。他们的桌开得早,七点吃饭,八点多就结束了。奶奶精力有限,晚辈拜完年后,她已经昏昏欲睡,一家人开车将她送回疗养中心。满城皆是鞭炮声,震耳欲聋。送完奶奶去疗养中心,朱光益开车往家走。吃得太饱,朱韵懒得说话,头贴在车窗上,抬眼看向天上。今日上面比下面热闹。烟火漫天。车开进小区,楼遮挡住视线,朱韵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就在这时,她忽然瞥到窗外的小区喷泉旁,站着一个人。车很快转了个弯,拐进小道,朱韵只来得及看到那人大概的身形,连基本的辨认点——发色都没有看清,心就狂跳起来。先别激动,她告诉自己,高个男生哪都有。没用,还是激动。回到家,母亲去开电视,朱韵直接冲向洗手间,反手将门关紧。她拿出手机,给李峋打电话。响了两声,接通。“喂?”“……”该说点啥?朱韵:“……新年快乐。”“你也是。”“那个……软件怎么样了?”“早就结束了,合同也弄完了。”朱韵哦了一声,李峋那边问她,“干什么呢?”朱韵坐在马桶盖上,说:“没干嘛,刚吃完饭,你呢?”“收到预付款了,正准备去给员工发红包呢。”“啊?”朱韵云里雾里。“啊什么?”他好像在笑。“李峋……”“我在你家门口。”朱韵狠狠一捏手机!果然!刚刚那个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我他妈就说自己没有认错!她站起身,原地走了两圈,压低声音,迅速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李大爷慵懒地说:“我想登你的教务后台很难吗?”“……”电脑技术不是这样用的。有人敲洗手间的门,朱韵心里又一跳,后想起刚刚自己已经锁上门了。“朱韵,等下来吃水果哦,芒果和柚子想吃哪个?”是母亲。朱韵冲外面说:“都行,柚子吧!”母亲离开。她没有听到,要感谢今晚的鞭炮。朱韵重新将手机放到耳边。